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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霍爾決定了。他要去餐廳把她逮回來,並且當面警告李經綸,要他離貝兒遠一點兒,就這麼辦!

  匆匆拿起車鑰匙,霍爾握緊門把,就要甩門去找余貝兒,不料門把同時動了一下,害他嚇了一跳。

  「貝兒。」他看著余貝兒臉上帶著夢幻的神情走進屋內,嘴裡還哼著小調,頓時覺得不妙。

  「是你啊,有死傷。」她側身合上門,心情愉快地跟他打招呼。「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睡,明天不用上班?」

  「你還敢說!」他被她夢幻的眼神氣得頭暈眼花。「你知不知道你去了多久,我又等了多久,還好意思問我?」整整去了四個多鐘頭!

  「我又沒有叫你等我。」她莫名其妙的看他一眼。「我是大人了,而且還曾經一個人在山上住了一年多,短短一個晚上,我還應付得了,不算什麼。」

  「話不是這麼說。」霍爾反駁。「這裡是臺北,不是台東,更不是山上,誰知道會發生什麼狀況?況且你又這麼晚回來,萬一被壞人跟蹤——」

  「你放心啦,如果真有壞人的話,也會被我打跑。」別忘了她可是跆拳道黑帶的高手,壞人近不了身的。

  「鬼話連篇!」受不了她愚蠢的自大。「要是對方從後面攻擊呢,你也來得及回防?」就怕到時手忙腳亂,英雄無用武之地。

  「我學過防身術。」她就不明白他在緊張什麼。「而且跆拳道和柔道本來就有許多從背後攻擊的招數,我再緊張,也有辦法甩開對方,你真的不用擔心。」

  「貝兒——」

  「再不然也有李學長。」她綻開一個燦爛的笑容,阻擋他滔滔不絕的大論。

  「萬一要是真的有什麼狀況發生,他會保護我,不讓我受到傷害。」

  在余貝兒的眼裡,李經綸儼然成為王子的代言人。無論發生了什麼事,都會披荊斬棘的來救她,急壞了另一個早已斬過荊棘的王子。

  「我就不信李經綸那軟趴趴的傢伙,有你說的那麼勇敢。」那個傢伙只會作秀。「我跟你打賭,若真的遇上壞人,他一定是第一個跑的孬種——等等!」他突然想起一件事。

  「那個傢伙送你回來?」淨顧著罵,都忘了驅逐敵人的事。

  「嗯。」她好不快樂的點頭。

  「可惡!」他咒駡。「我去教訓他——」

  「你下去也沒有用,他已經走了,現在搞不好已經到家了。」她實在搞不懂他為什麼激動,她能再遇見以前暗戀的學長是一件很美好的事,為什麼他就不能祝福她。

  「算他溜得快,那個娘娘腔。」霍爾生氣地甩上開了一半的門,多少遺憾不能當面宣戰,讓對方知道他不是省油的燈。

  「你不要一直罵人家行不行?」余貝兒聽了很不高興。「他的外表是沒有你來得酷,但他溫文儒雅,用字遺詞又好有詩意,是個很有氣質的人。」哪像他,徹頭徹尾的大市儈。

  「詩意?氣質?哈!」他嗤之以鼻。「敢問他說了什麼了不起的話,讓你這樣捧他?」

  「他說我像一朵含苞的玫瑰,夠有詩意了吧?」她朝他做鬼臉。「他還鼓勵我要更有自信,不要對自己沒信心……」

  「不知道是誰在你落難的時候,當著面嘲笑你,現在居然還有臉回頭鼓勵你要有自信,真是笑話。」霍爾提醒余貝兒當年的芒果事件,不要輕易陷入李經綸的甜言蜜語之中,只會遭殃。

  「那還不都是你害的。」說起這件事,她就有氣。「你才是事件的元兇,李學長只是順勢跟著大家起哄,不是真的要笑我。」

  「我才是事件的元兇?!」霍爾指著自己大吼,這是哪門子的說詞?「我只是叫你去摘芒果,可沒有料到會有小鬼沖出來記學號,這怎麼能怪我?」

  「不怪你怪誰?」她吼回去。「要是那個時候你沒落跑的話,我也不會被記學號。」此恨綿綿無絕期,她永遠記得。

  「你知道那時候我有多慘嗎?我整個胸前都是芒果,又站在牆頂,根本找不到地方放,偏偏你又不在無法接應我,我才會被記一個小過!」拍照兼記學號,她這一生從來沒那麼慘過,最後連訓導主任都不放過她。

  「你說,那個時候你去了哪裡,為什麼沒在牆下等我?」她越想越氣,順便秋後算賬,把高中時那筆爛賬一起算清楚。

  「呃,我……」冷不防被問到這個問題,霍爾突然變成口吃,支支吾吾的。

  「快說!」她不容許他抵賴。「那個時候你到底在哪裡,為什麼不接應我?」害她成為全校師生的笑柄。

  「我去了……我去了……」老天,這能說嗎?一說男子氣概全沒了。

  「到底去了哪裡?!」她發誓不得到答案,絕不罷休。

  「我去……」

  「有死傷!」

  「去尿尿啦!」他臉紅耳赤地回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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