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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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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房間裡。」二總管答。「您交代大總管將她帶回院落,好好看顧,他沒敢怠慢,現正在門外候著。」 「嗯,我現在就過去。」殷仲威擔心洪大人那番話會對她造成影響,更怕她會想不開。 「是。」二總管趕忙派人去通知大總管,撤掉石破軍門外看守的人馬,讓他們兩人能夠獨處。 殷仲威原本預期她會哭泣,或是傷心欲絕。畢竟那人渣說了一些難聽的話,每一句都足以讓他遭淩遲而死。但很令他意外的是,石破軍並沒有哭,表情異常平靜。 「你怎麼來了,客人呢?」顯然她以為他還在宴客,這讓他哭笑不得。 「全走光了。」他關上房門,朝她走近。 「為什麼?」她的表情還是那麼冷漠。「不過是樁小事,沒必要趕客人吧?」 「這不是一件小事,事關你的名譽。」她不痛不癢的態度多少惹毛了殷仲威,口氣也跟著冰寒起來。 「我還有名譽嗎?」石破軍自嘲。 「你——」他眯眼打量石破軍,以為她在慪氣,卻在她臉上看見平靜。 「我早已沒有名譽了。」托他之福。「現在的我,已經不是當初的石破軍,這一點你應該比任何人都還要明白才是。」 她這是無言的控訴,控訴他所犯下的罪行。是他用盡詭計,逼她走進他的懷抱,他才是最沒有權利抱怨的人。 但即便如此,他仍不希望她自暴自棄,能夠站出來為自己說話。 「被人罵是娼妓你也無所謂嗎?」他無法理解,她為何能夠淡然處之。 「這是事實。」這兩個字雖然不好聽,但卻是她最真實的寫照,她是他的娼妓,專屬於他一個人。 「我不許你這麼說自己。」她過分冷靜的態度,真正惹毛了他。 「不說並不代表事情就不存在,而且你不需要為自己額外製造一個敵人。」經歷了這次事件以後,石破軍倏然明白官場有多黑暗,反過來告誡殷仲威。 殷仲威生氣地看著她,不明白她腦筋是怎麼了?或許是壞掉了吧!不然怎麼會說出這種話? 他不明白她的想法,更糟的是,他也不明白自己的。她是不是受辱、有沒有自暴自棄都不幹他的事,他只要像她講的,盡情享用她的身體就行。 然而,天殺的,他發現自己竟然在乎! 「隨便你怎麼想!」他氣得走向門口,用力開門。「你愛把自己當成娼妓,那是你自個兒的事,我管不著!」接著就看見他用力甩門,力道之大,門板還合不攏,可見他有多生氣了。 石破軍皺著眉頭看著來回搖晃的門板,搞不懂他在氣什麼。受辱的人是她,被罵娼妓的人也是她,她都不在意了,他和人生氣個什麼勁兒?真是奇怪哪! 石破軍不懂殷仲威的情緒,從她房裡沖出來的殷仲威也不懂,他幹嘛在意她自暴自棄?完全沒有道理。 殷仲威想不透自己是怎麼了,為何如此煩躁?得罪一、兩個官員他不怕,倒怕她淡漠的語氣,簡直比針紮得人還痛。 「把酒端到我的房間!」殷仲威決定今晚不去找石破軍,看自個兒會不會因此而冷靜下來。 總管接到殷仲威的命令之後,立刻命令下人給殷仲威送酒。珠兒見此機不可失,趕忙自告奮勇,自願送酒進去,總管也就順勢將這個差事交給她。 「叩叩叩。」珠兒手裡端著託盤,緊張地敲著殷仲威的房門。 但聞殷仲威隨口說了聲:「進來。」珠兒隨後推門進去。 殷仲威正斜躺在床上,表情陰鬱,不知在想些什麼,珠兒趁著這個機會把酒端到床前。 「少爺,您吩咐的酒來了。」她先前特意裝扮了一番,才端酒進來。殷仲威隨意看了她一眼,一臉無動於衷。 「把它放著。」他敲敲旁邊的位置,珠兒趁勢走過去坐下,為他倒酒。 「一個人喝酒太無趣了,少爺,讓珠兒服侍您喝酒吧!」珠兒不愧是個懂得把握時機的人,見縫插針的功夫一流,立刻就看出他的心情不好,需要人安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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