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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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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所有的大是大非,原沒有道理可循。只是人們暗自將它們加了一道鎖,久而久之,這鎖就成了一個定律,無論時代再怎麼善變,人們還是無法擺脫那一道鎖,依然要在定律下生活。 「無論如何,她還是把自己給了那個男人,搬進他的大宅院了。」老師父把談話內容再拉回到她的前世,石破軍也把思緒再拉回來。 「那……他對她好嗎?」她指殷仲威。 「非常好。」老師父十分明白她的意思。「他甚至為她造了一座她專屬的院落,院落裡面有水池和小橋,橋上還刻滿了詩詞,前世的你非常喜歡。」 老師父無意中洩漏的訊息,對石破軍來說有著天大的意義。她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喜歡水池,又殷仲威為什麼堅持一定要在橋上刻上詩詞,莫非他也受了前世的影響? 「師父……」她臉色蒼白地看著住持,不敢把她心中所想的問出口。 老師父卻點點頭。「沒錯,他對你非常好,但你卻不能接受他的好,時常陷入矛盾。」 石破軍不知道住持這句話是不是故意說給她聽的,還是只是純粹陳述故事,她前世的處境跟現在的她好像。 「後來呢,她怎樣了?」她想知道她是不是有比較好的結局。 「後來那個男人之前的寵婢,和護院私通懷孕,並且想把責任推給他,但被他識破,當著大家的面拆穿。寵婢自覺得受辱,在大家的面前揮劍自盡,還是前世的你搶下她手中的劍,代她挨這一劍,她才撿回一條命的。後來那個男人命令護院帶著寵婢離開,前世的你卻因此認清你們不能再繼續這樣下去,因而動了出家的念頭。」一切都是命哪! 「師父……您的意思是說,我曾救人一命?」得知這事後,石破軍的臉色更蒼白了,她也見過同樣情景,就在她和…… 「沒錯,這個女人日前也曾出現在你的生活之中,就是那位殷先生的未婚妻,不是嗎?」老師父果然能溯往及今,什麼事都知道。 石破軍只能點頭。 「其實不只是那位小姐,你的身邊也出現了一位和你前世有關的人。」老師父提醒她。 「我的身邊?」她愣住。 「嗯。」老師父點頭。「那就是……」 熊熊的烈火,像是來自地獄的火焰,吞噬掉整座尼姑庵。 失火了,快逃啊! 大火竄起,火苗四處亂飛。庵院裡面的尼姑,個個忙著逃命,逃離這場暗夜惡火。 好不容易才趕到佛寺的殷仲威,甫看見佛寺,腦中就閃過一個恐怖的畫面。畫面中的他站在庵院的外頭,似乎在等待誰。 他在等誰? 殷仲威沒辦法解釋腦中為何會突然閃過這些片段。這情形,就和前一次石破軍說要和他分手的時候一模一樣,當時他也看見了同樣的男人、同樣的幻象,不同的是他在哭。 他為什麼哭? 答案很快浮現。殷仲威幾乎可以穿透男人的身影,看見大火中的石破軍,她正砰然倒下,埋葬在火場之中,男人救不了她。 「不!」以為幻象是真的,殷仲威忍不住大吼。 「快走開,破軍!快走開!」他用手亂揮了一陣,幻象消失,佛寺又好端端地矗立在他眼前,殷仲威呆得像木頭人。 這是……怎麼回事? 甩手遮住自己的眼睛,鬆開再重新看一次。在他面前高高聳立的,的確是原來的佛寺,之前他所見到的,都只是幻影。 殷仲威覺得很不可思議,自己怎麼會變得這樣神經兮兮,並看見一些不該出現的東西?然而,他沒有時間再想這些問題,他必須儘快沖進佛寺,阻止石破軍剃度。 破軍,等我,千萬不要衝動啊! 不知道誰比較衝動,殷仲威這一路幾乎是用沖的。他一路沖進佛寺,又一路沖進師父們清修的大殿,當時師父們正在做晚課,看見他沖進來,全部的師父都呆了。 「破軍呢?」該死,怎麼都是和尚,難道她是唯一的尼姑? 殷仲威一開口就是要人。 「施主,您找石小姐嗎?她正和住持說話,不在這裡。」帶領石破軍去找住持的小師父見狀連忙站起來回話,免得他打擾到大家清修。 「住持?」一聽見這兩個字,殷仲威的頭都暈了,以為已經來不及了。 是這樣的,他雖與佛無緣,但起碼看過一些神怪電影。知道剃度這種事通常由住持來進行,他以為石破軍正在接受剃度的儀式。 「快帶我去!」殷仲威簡直快急瘋了,抓起小師父的手,就要拖著他走。 「施主,你先不要衝動,師父的廂房在那兒!」小師父給殷仲威指路,那是一條很長的走廊,直通住持的廂房。他立刻放開小師父,往那個方向跑。 「德清,你怎麼可以隨便把師父的廂房告訴外人?」殷仲威走後,有人罵小師父。 「是師父要我講的。」小師父一臉無辜。「師父他老人家說,不久之後就會有一位男施主匆匆忙忙跑來指名找石施主,叫我直接將他引入廂房。」可不是他粗心大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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