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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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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呆呆地坐在攝影棚內的休息室,楚謹言面對著鏡子中的自己,突然覺得——人生乏味。 她調過視線看空無一物的桌面,沒有花的影子,想來這就是她呆滯的原因。又沒送花。 楚謹言實在搞不清楚送花者的意圖。接連送了幾個禮拜的花,寫了不下十張的卡片,就在她芳心竊喜、小鹿亂撞之際,他又突然消失不見,留下一個解不開的謎團、 他到底是誰?為什麼不再送花來?這兩個問題,嚴重困擾她的情緒。偏偏這個時候,魏汗青又冒出來打擾,她的腦筋幾乎揪成一團。 她想起他的吻、他的撫摸…… 啊,完了!她懊惱地用手遮住臉,以躲避他煩人的身影。 她居然投入敵人懷抱,既可恥又可憐,同時又沒尊嚴。虧她還敢指責她的姐妹倒戈,結果她不但倒戈,連盾牌都一起送給對方,現在她是個手無寸鐵的將士,怎麼打仗?「謹言,節目要開始了哦,趕快就定位。」節目製作助理探頭進來催促她進棚錄影,她只好勉強自己打起精神來微笑回應。 「我馬上去。」她收拾心思,逼自己專注於工作上,今天討論的題目是「面對花心的男人該怎麼辦?」,現場Call進了許多電話熱烈參與討論,每個人都發表了許多不同的意見,唯獨不見那個老是找茬的男人。 該不會真的被老虎咬死了吧?Call in部隊的隊長落得如此下場,的確教人唏噓。但更教人唏噓的是,他們的收視率一直下滑。電視臺經理甚至揚言要把她的車馬費,認為都是她不夠盡力,對方才不再打電話進來。 神經病。 楚謹言真想如此大罵。 他不打電話進來又不是她的錯,每個人對於任何一件事的喜好都有期限,這怎能怪她呢?「今天的節目到此結束,我們謝謝特別來賓……」 但聞蕭茜茜銳的聲音將節目帶人了尾聲,他們又度過沒有「Call in隊長」的一天。 「啊,那個男人又沒打電話進來,可見你的魅力漸漸消失了哦!楚老師。虧電視臺經理前陣子還在我面前誇耀你,結果也是……噴嘖噴。 」說到落井下石,蕭茜茜一向是不落人後的,楚謹言一點也不意外。 「牙齒沒清乾淨就趕緊去刷牙,別杵在這裡惹人間。」煩死了。楚謹言看都不看地一眼,起身就去後臺。 「你神氣個什麼勁兒呀?」蕭茜茜跟在地身後哇哇叫。「不過是個特別來賓,也敢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小心我要製作人開除你——」 蕭茜茜成串的威脅,在看見後臺桌上擺著的盒子後隱然沒去,換上一張好奇的臉。 「這是什麼?」蕭茜茜問。 楚謹言的化妝樓上擺著一個長方形的盒子,上面寫著她的名字。 「不知道,不過依盒子的形狀來看,我猜應該是花吧!」楚謹言表面假裝不在意的回應蕭茜茜,其實心裡興奮得半死,兩眼直盯著粉紅色的外盒。 總算他又送花,楚謹言高興到幾乎要跳起來,要不是礙于蕭茜茜也在現場,她一定拿起花束狂親,害她等了這麼多天! 「你不打開看看嗎?」蕭茜茜又羨又妒的催促楚謹言。 這若換在平時,楚謹言是不會理會蕭茜茜的,不過她今天太高興,也就稱她的意了。 奇怪,以往都是送鮮花,從來沒有用過盒子裝,今天怎麼特地用盒子裝起來?她一方面納悶,——方面急切地打開盒子,尋找盒子裡面的粉紅色卡片…… 「啊!!」 隨著楚謹言這聲尖叫,長方形的盒子摔落到地上,腐爛的花瓣掉滿地。 楚謹言雙唇發白的看著躺在地面上的盒子,盒子已經摔壞,裝在裡面的花朵掉得滿地都是,它們都是一些攔掉的殘枝斷葉,和刻意分解的 花瓣,裡面甚至還有蟲。 「好嘿心,這到底是誰幹的,這麼缺德?」一旁的蕭茜茜用手揚住鼻子,皺眉躲避迎面撲來的臭味。 楚謹言彎下身體,用顫抖的手拿起埋在盒子中的卡片,勉強自己把它抽出來看。 惡婆娘,再敢胡說八道,徑早就含像這束花一樣支離破碎。 神秘愛慕者她差點被最後的署名擊垮,做出這種事的人,竟然是她盼了好久的神秘愛慕者,這怎麼可能?「發生什麼事了?怎麼聽見有人在尖叫?」導播聽見休息室有動靜,也連忙跑進來關心一下狀況,只見蕭茜茜搶先發言。 「導播,有人送了一束攔掉的花給楚小姐,好啄心。」她一邊說,一邊看她一眼,不曉得是同情還是故意奚落,總之楚謹言沒有理會她的 心情。 「謹言,你不要緊吧?」導播十分關心楚謹言的生理狀況,她的臉色看起來好差。 「我不要緊……我很好。」她勉強打起精神來。「可能是有人故意惡作劇,沒關係,不要理他就好。」 「但是謹言——」 「我先回去了。」她僵笑著跟大家說再見。「有什麼事我們明天再討論,拜!」 而後,她沖出電視臺,揮手招計程車回家。因為她的情緒太差,沒辦法開車,也不適合開車,只得靠汁程車代步。 由於她家離電視臺不遠,十分鐘後她已經在掏錢付車資。計程車司機看她翻了好幾次錢包,都還無法順利拿出錢來,主動關心。 「小姐,你不要緊吧?我看你的手一直在發抖,要不要去看醫生?」計程車司機誤以為她感冒了,自告奮勇要帶她去掛急診。 「不要緊,謝謝你。」她搖搖頭,想辦法把錢掏出來,交給計程車司機。 付完車資後她下車,掏出鑰匙打開鐵門,面對空無一人的小洋樓。小洋樓一片漆黑,沒有任何一絲光線,顯示出家裡沒有人在家。 蹣跚地朝大門走去,魚貫地重複方才的動作——掏出鑰匙,打開門,開電燈。 客廳裡到處都是寂寞的影子,就連月光也在訴說著哀淒。她頓時覺得無依無靠,情緒如潮水般的潰堤,整個人靠在沙發上嚎啕大哭。 她一直在說不要緊、她很好、不用擔心她。其實天曉得,她根本很害怕,又沒人可依靠,大家都把她當成打不倒的女巨人,卻忽略了即使巨人也有感情,也需要人呵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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