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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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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愛」的定義是很奇怪的,在他的觀念裡,不一定得發生肉體上的關係才叫愛她,他注重的是一種精神上的獨佔。比如說,過去她的生命裡只有他和師父兩個男人,這就叫作獨佔。她許下「貞潔」的終生誓,就代表她不會接受任何男人,對他來說也叫獨佔。 總而言之,他喜歡霸佔她的感覺,過去是精神方面,不過現在如果想提升到肉體方面,他也不反對。 「你瘋了!」崔紅豆怎麼也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我瘋了?或許吧!」他聳肩。「不過男人的心思就是這麼回事,得不到的東西就想毀掉,今天換作是衣冠勤,他也會這麼做。」不過,這就要看他有沒有這本事了,呵呵。 「他才不會這麼做。」崔紅豆嗤之以鼻。「真正的愛不是你這個樣子,而是應該為對方著想。」 「說的好聽。」她師兄先是拍拍手。「那麼,現在你肯為他著想嗎?」接著他又倏然反問。「你應該知道我所布下的局,不是你解得了的,你的功力太淺,小心弄巧成拙。」 他極有自信,溫和帶笑的臉龐教人不寒而慄。他說得沒錯,憑她的功力,頂多只能看穿他佈設的格局,而無法破解,只怪她學藝不精。 「你到底想怎麼樣?」過去她所信賴的溫和笑容,如今變得跟魍魎一樣醜陋,令她想吐。 「很簡單,跟我走。」他開出條件。「等這件事解決之後,我們找一處深山一起生活,就像從前一樣快樂。」 「你做夢!」誰要跟他一起生活。「我不可能答應你這個條件,我愛的人是衣冠勤。」 「我知道,所以我給你考慮的時間。」他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寬大得離譜。「不過,不要怪師兄提醒你,你能考慮的時間不多。現在衣冠勤只是事業不順,天曉得往後他還會遇上什麼?」他燦然一笑。「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光看到鯉魚穴,卻沒發現另一頭的水瀨穴,你應當知道水瀨天生是鯉魚的剋星,專吃鯉魚。現在鯉魚穴靈氣尚存,一旦靈氣被吃光了,他還能不危險嗎?所以師兄才希望你儘快考慮,以免害慘了他。」 換句話說,所有籌碼都掌握在他手裡。他是佈局的人,也是唯一知道怎麼解的人。他承繼了兩人師父的所有功力,她這個半調子只能俯首稱臣,乖乖認輸。 即使如此,她還是不甘心,不願就此任人擺佈。 「我會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破你的局。」她不相信她只能當俎上肉,一定要想出辦法。 「隨便你。」他微笑,不認為她還有什麼辦法可想。「反正到時候你一定會來求我,不急。」 「我不會求你。」她堅定的回絕。「等著瞧。」他不以為然。 事走至此,師兄妹兩個正式翻臉,而難題,還在繼續。 崔紅豆正陷入一個極為可怕的夢境之中。 夢境中的衣冠勤渾身都是血,俊俏的臉龐上傷痕累累,身後有一個很大的漩渦正強力轉動著,眼看就要將他拖進去。 「不!」她尖叫,伸長了雙手,拼命想將他拉出來,可卻碰不到。 「紅豆!」她聽見他絕望的呼喊,急得快要發瘋,就在此時,他的身後出現了一個龐然大物,是一隻水獺。 「都是你害我的,都是你害我的,我恨你……」 她眼睜睜的看著衣冠勤被水獺一口咬住衣領,丟進漩渦之中,她才瞭解,那是地獄。 「不要——」她揮舞著手,死命的尖叫。都是她不好,都是她不好!要不是她沒用,破不了師兄布的局,他也不會被拖進地獄,還說恨她…… 「紅豆、紅豆,你醒醒!」 現實中的衣冠勤早已被她吵醒,而她還在繼續做夢。 「快醒醒,那只是夢!」 見她依然不醒,衣冠勤乾脆賞她一巴掌,將她擾人的夢境趕走。 啪! 陡然張開眼睛,映入崔紅豆眼簾的,是衣冠勤那張焦急的臉,和她被攫住的手。 「冠、冠勤!」她激動地抱住他的胸膛猛哭,好高興她只是做夢,他不是真的恨她。 「別怕,我在這裡。」他撥開她額前的瀏海,吻她的額頭讓她安心。 「我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噩夢。」她心有餘悸的告狀。 「你做了什麼夢,瞧你哭成這個樣子?」他溫柔地拭去她眼角上的淚珠,柔聲地問她。 「我夢到——」她原本想告訴他夢裡的情節,但話說了一半又突然打住。 不行,她不能告訴他水漱穴的事,這是她自己的問題,更何況……如果他知道他最近之所以諸事不順,都是因為她沒事先防範好,他會怎麼看她?會不會就像夢中那樣,瞠大著眼說恨她? 「你夢到了什麼,嗯?」 他越是溫柔,她就越覺得不能講,可又覺得對不起他。 「我夢見你要拋棄我,所以我就哭了。」最後她選擇撒謊。 「傻瓜,我怎麼會拋棄你呢?」沒想到她哭泣的理由竟是這麼離譜,衣冠勤抱著她輕搖。 「如果我真的要拋棄你,當初我直接選擇汪秀雅不就行了,幹嘛這麼費事?」他捏捏她的鼻子。「你可知道當時我為什麼會突然決定不娶汪秀雅,出現在你面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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