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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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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來到二樓,四周馬上出陣陣聲響,顯然二樓的廂房要熱鬧多了。 藺嬋娟從容不迫地從一間廂房的門前經過。房裡很吵,聚集了許多人,顯示裡頭的人正在胡鬧。她原本想快速通過,不過房門不期然被打開,跑出一堆打扮妖豔的女人。 「來呀,仲公子,在這兒!」妖姬們又笑又叫的霸佔住廂房門口,截斷藺嬋娟的去路,將她埋沒在胭脂群裡。 「好啊!你們這些小賤人,居然跑到門外去,看我怎麼捉你們。」仲裕之眼睛圍了條黑巾,左抓右撲地跟著摸出房門口,隨意亂抓。 「啊——」妖姬們笑得天花亂墜,齊聲尖叫,躲得好不快樂。 仲裕之更加用力亂抓。 「捉到了。」終於給他捉到其中一個。「你最好有心理準備,等我拆了布條,鐵定教你生不如死——」 仲裕之意味深長的恫喝,在拆掉布條後,倏然止住。倒不是他捉錯對象,而是瞧見了某位不該瞧見人。 「藺姑娘!」他驚訝的張大嘴。「你怎麼會在這兒?」 「我來收屍。」藺嬋娟也很驚訝,居然會在這裡碰到他。「你怎麼也在這裡?」 「你說呢?」他笑得燦爛。「當然是來找樂子。」 「看得出來。」她輕藐的看了他一眼。「我若沒記錯的話,你現在應該還在守喪期,不應該出來亂晃。」 「沒錯,你的記憶力真好。」他開心的點頭。「只是墨子亦曾說過,儒家的守喪制度是不合乎人情的。我若真的遵守那一套,最起碼十年不用出門,到時就得換我辦喪事。」活活悶死。 此話倒不假。 現今的制度以儒家為本,若要嚴格執行,就得穿衰絰、住草棚,以草為床,以石為枕。晝夜哭泣,嗚咽垂涕。忍饑而不食,薄衣而受寒。面目凹陷,臉色發黑,耳不聰、目不明,手足無力……等等。換句話說,只要把自己搞得三分不像人,七分不像鬼,那就對了。 仲裕之顯然相當熟知守喪那一套,畢竟他親戚死多了,守著守著也守出不少心得,不必她再多言。只是藺嬋娟一時也找不到話反駁,因為若真要按照規矩,依他那種用親戚法,可能得守喪守到下個輩子,還不見得守得完。 也罷,別同他囉唆,相思還在等她呢! 「借過,仲公子,我有要事待辦。」藺嬋娟決定不和他纏鬥,只想儘快脫身。 可偏偏就是不如人願。 「什麼要事?」她越急,他越是不肯放過她。 「我剛剛就說過了;收屍。」她不耐煩地瞪著杵在正前方的龐大身影,神色不悅的冷聲道。 「抱歉方才我沒聽清楚,不知道你是來收屍的。」他還是堵在她面前,不肯移動。 「現在你知道了。」她冷靜以對。「現在麻煩請讓開,讓我完成我的工作。」 「又是工作。」仲裕之歎氣。「小嬋娟啊,你的人生中除了工作以外,難道就沒有別的嗎?」 他無奈地看看她,又看看其他姑娘,周眼神鼓動那些妖姬們同他一超使壞,妖姬們馬上機靈回應。 「對嘛、對嘛!」妖姬們鬧成一團。「老是工作多無趣,不如同咱們一起玩,要有趣多了。」 瞬間只看見一堆青樓女子圍在一起胡鬧,其中有幾個還是打賭那天出現過的老面孔,藺嬋娟立刻知道麻煩大了。 「請你們讓開,讓我過去。」她盡可能保持尊嚴,厲聲要求那些青樓女子節制世,結果她們反而鬧得更凶。 「不是咱們不讓,是仲公子不肯讓。」妖姬們揮動手中的紅絲帕笑鬧道。「其實仲公子也是一番好意,怕你生活無聊,老是和些個死人作伴,你可不要不識抬舉。」 話罷,青樓女子笑成一團,好似她們有多瞭解她似的胡言亂語,一點也不尊重人。 藺嬋娟一句話也不吭,只覺得她們可憐,為了討客人歡心,什麼蠢事都做得出來。 既然她們不讓,她讓,反正從另一頭走也是一樣。 她二話不說,掉頭就想走,卻又被仲裕之眼尖擋住。 「各位,她要溜了,你們趕緊想想辦法,把人留下來。」仲裕之懶懶命令,妖姬們立刻轉向,當場撲殺藺嬋娟,讓她動彈不得。 「這樣好了。」看著藺嬋娟眯起的眼,他心生一計。「乾脆咱們請她一起進房喝酒,順便繼續剛剛沒玩完的遊戲,你們意下如何?」 對於仲裕之這項建議,青樓女子皆呼嘯說好,但就藺嬋娟的立場,當然是反對。 千我沒空同你們喝酒。」她試著突破人牆。「我有要事待辦,讓開。」 「什麼要事?不就是收屍嘛!」仲裕之可不覺得有那麼重要。「我敢打賭,現在仵作一定還在現場勘驗,調查死因,一時半刻輪不到你出場。」所以不用急。 「你對這種事還真清楚。」藺嬋娟不以為然的看著他,很想賞他一巴掌,看是否能將他打醒。 「哪兒的話,看多了。」他聳肩。「而且我猜這人八成是因為馬上風而死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痛快。」 他一邊猜測,一邊還吊兒郎當的勾起嘴角,藺嬋娟頃刻放棄打醒他的念頭。 這人永遠也醒不了。 「姐妹們,還愣在那裡做什麼,還不快請人進去?」 正當藺嬋娟決定不跟他浪費時問的同時,仲裕之突然登高一呼,於是那些青樓女子又包圍過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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