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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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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公子……」她一臉迷惘的看著仲裕之,像是還陷入夢境。 「我不會幫你贖身。」他平靜地告之事實。「雖然我不知道你這念頭是打哪兒找出來的,但我可以明白告訴你,我不會幫你贖身,你可以去了這個念頭。」 「可是、可是你找人治好我的病,還幫我付清了醫藥費。」紅蘭不懂,他若是對她全無情義,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那是因為我同情你。」仲裕之歎氣。「我可憐你生病了還沒人照顧,才會找人幫你醫病,並不表示我就想幫你贖身。」或是有更進一步的企圖。 「你的意思是……你從不愛我,對我沒有感覺?」紅蘭大受打擊,怎麼也想不到事實竟是如此。 「對,我從沒愛過你,只把你當成一個朋友。」他無奈的搖頭。 朋友! 這兩個字有如炮彈一樣,把她打得連連後退,理智全失。 她等了這麼久,盼了這麼久,竟然只盼來朋友兩個字,這叫她情何以堪? 「我不相信……」真相一定不是這樣的。「我不相信!」他一定是愛她的。 「我在你心中,一定有著特殊地位。不然你不會找人幫我治病,還幫我付醫藥費!」 「信不信由你。」他一句話就戳破了她的春秋大夢。「在我心中,只有嬋娟才有資格稱得上特殊,她是我這一輩子最愛的人。」 「你是在告訴我,你愛藺嬋娟?」紅蘭的表情漸漸變得瘋狂起來。 「對,我愛她,非常非常愛她。」他大方的承認。 聞言,紅蘭先是睜大眼睛,露出不相信的表情,而後恨恨地啐道。 「你竟然真的愛著那個賤人。」枉費她對他一往情深。「早知如此,當初我應該直接把她害死,而不是設那個勞什子陷阱。」一點用也沒有。 紅蘭最後一句話,引來仲裕之強力的關切。 「你說什麼?」他捉住她的手腕,握得十分大力。「當初那個陷阱是你設的?」可惡! 「對,不敢相信吧?」紅蘭面目猙獰的笑著回答。「當初你們之所以會關在一起,完全是我出的主意。是我跟那個燒房子的人說,只要破壞你們的名譽,你們就再也幫不了洋鬼子。誰知道你們竟然成親,還把洋鬼子安全送走!」只能說人算不如天算,她這一著棋,走錯了。 原來這一切都是她布的局,這個女人的心腸當真是…… 「惡毒!」他狠狠地打她一巴掌,把她的頭打偏到另一邊去。「嬋娟什麼事都沒做,你居然如此對待她——」 「她破壞了我的夢想!!」她跪坐在地上大吼道。「我作了大半輩子的夢就讓她這麼給打散,我不該恨嗎?」 「你這個女人簡直是……不可理喻!」狠狠地甩開她的手將她甩到地上,仲裕之根本不想理這種人。 紅蘭披頭散髮地跪在地上,目光怨毒的看著仲裕之。 「我不可理喻嗎?我不可理喻嗎?!」她先是冷笑,而後突然轉為大笑。 「好,我就讓你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不可理喻,咱們走著瞧!」 狂笑之後,緊接著狂奔。 但見紅蘭瘋狂的身影掃過仲府的圍牆消失在街頭,遺留滿地陰森。 初春的早晨,寒意甚濃,輾轉散落在每一戶人家門口。 藺嬋娟打開店門,同往常一樣把門板一一擱置在一旁,就要開始一天的工作。 春天來了。 不經意聞到枝頭捎來的清香,藺嬋娟佇足停頓了下。 許是氣候產生變化,今年的春天來得特別早。 將冒出頭的嫩芽留給大自然創造奇跡,藺嬋娟轉踏入店,才走了幾步,後腦便受到一個重擊,將她打得頭昏腦脹。 誰、是誰……從她的背後偷襲她…… 藺嬋娟睜著模糊的雙眼,努力想看清偷襲她的人。入侵者正帶著歹毒的笑容,對她微笑。 「是我,紅蘭,你還記得嗎?」她笑法詭異的問。 「紅、紅蘭……」竟然是她…… 「不錯,是我,仲裕之的老相好。」她一邊微笑,一邊點頭。「來,把這個喝下去,免得待會兒太痛苦。」 紅蘭手裡端著一碗不知名的藥水,捉住藺嬋娟的下巴,就要灌進她的嘴裡。 「這是什麼?」她掙扎,卻由於頭暈的關係,爭不過紅蘭。 「毒藥。」紅蘭陰笑。「不過雖說是毒藥,但是你放心,它的毒性不強,只會讓你小小昏睡一下,然後安穩的上路。」 上路。她的意思是…… 「你想殺我?」藺嬋娟拼命躲避擱在她嘴唇邊的碗,但仍抵不過紅蘭瘋狂的力氣。 「我早該這麼做。」她捉住藺嬋娟的下巴硬灌。「誰叫你要和我搶仲裕之,這是你的報應。」 「你……你瘋了!裕之要愛誰是他的自由,你就算把我殺死也得不到他。」藺嬋娟雖然又踢又打,仍無法避免地被紅蘭灌入半碗毒藥。 「但相對他也得不到你。」現在紅蘭才不在乎他的愛,她要的是公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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