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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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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人府的個性不算大方,尤其對於感情的事更是小心翼翼。這或許跟他老是占上風的習慣有關,就像白曉舟講的,他是天之驕子,很自然就踐踏別人的感情,就算是面對他心儀的女性也一樣,依舊是死性不改,照踏不誤。 照完了鏡子以後,他打開衣櫥,拿出牛仔褲和襯衫穿上。雖說這已經是兩人第二次上床,但赤身露體在屋子裡面走來走去總是不好意思,對方也會臉紅。 他是如此體貼,然而當宗人府來到客廳,遍尋白曉舟的身影卻不可得時,他領悟到一件事。 那小妮子又趁著他睡著的時候逃跑,而且還把他們一起合拍的相片帶走! 宗人府氣得雙手握拳,當場對天發誓。 這次他要是不能及時給她教訓,以後他就不叫Peter,任由別人叫他宗人府叫到死! 然後他就匆匆出門。 好毒的誓言…… 話說白曉舟趕在天際最後一絲光線沒入黑暗之前回到家後,就直接被拎到廚房打奶油。 「你一個下午都跑到哪裡去了,給我混到現在才回來?!」平日深具溫柔形象的白媽媽,不發威則已,一發威驚人,就連白爸爸也閃一邊去。 「我、我去……」她本來想推說去李嘉兒家,但說不出口。「我有點事……去那個、那個……」 「算了,不用說了!等到你說出來,天都黑了。」白媽媽瞪她。「你爸臨時接了一筆大生意,明天要交兩百塊蛋糕出去,你趕快去廚房幫忙打奶油,快點!」 懶得聽白曉舟支吾兼辯解,白媽媽於是下達命令,硬是把她推進廚房,負責打奶油的工作。 兩百塊蛋糕聽起來很多,實際做起來也不過八寸大小的蛋糕大約十來個而已。但這對目前狀況不是很好的白氏蛋糕店而言,已經很不錯了。 白曉舟拿出所有打奶油必備的材料,專心打奶油,越打思緒越飄。 她這樣逃跑,真的可以嗎? 她不安的問自己。 臺灣不比韓國,宗人府又來過她家,隨時找得到她,要像在韓國一樣逃亡是不可能,至少她媽媽第一個不答應。 但話說回來,他有可能根本不會來找她。 嘉兒也說過,只有女孩子倒追他,他還沒主動追過女孩子。上次來她家是因為要參觀蛋糕製作環境,不是特地為她繞過來,嘉兒想太多了。 白曉舟漫無邊際的自卑感,從韓國延伸到回國,沒一刻斷掉過。說要全怪她也不公平,到底宗人府的態度過於曖昧,什麼話都沒講清楚,她當然要逃跑。 不過,像她這樣逃跑,真的可以嗎? 她一直問自己這個問題,電話也在這一刻響起來。她膽戰心驚地看著響不停的電話,又期待又怕受傷害,唯恐是宗人府打來的。 「喂……喂?」她盡可能拿穩話筒。 「曉舟,我是李白。」 結果很讓她失望,是前任男友打來,他的聲音較下午平和,但多了一絲靦覥,不知道什麼原因就是。 「有什麼事嗎?」害她興奮了一下。 「我……你現在有空嗎?」他聽得出她不是很高興。 「有一點忙。」她是不高興,因為不是宗人府打來的。「如果你是來跟我哭訴你被女朋友拋棄的事,對不起,我還要打奶油,恐怕沒時間聽你抱怨。」自己劈腿,還要被拋棄的對象聽他哀嚎,這是什麼道理? 「我不是來跟你抱怨的。」李白連忙阻止她掛電話。「我是想問你一件事。」 「哪一件事?」不是哭訴那最好,本來她還不知道他劈腿,是他自己跑來說明跟她分手的原因,她才曉得自己為何被甩。但他之所以會告訴她的理由,也只是要她安慰,說穿了就是自私。 「我們……我們複合好嗎?」 就算是天打雷劈,也不可能有比這更令人驚訝的提議了。 「複合?」為了怕聽錯,再確認一次。 「沒錯,曉舟。」李白誤以為她認真在考慮,急急忙忙補充道:「我想過了,過去都是我的錯,我向你道歉。我不該鬼迷心竅,被其他女人勾引。但我可以跟你保證,再也不會了。畢竟我們兩個才是最相配的,想我們在吟詩社一個外號李白、一個杜甫,都是——喂,曉舟,你有在聽嗎?」 李白久等不到回應,以為白曉舟是過於興奮才不回答,殊不知還有其他原因。 「宗、宗人府……」她不是不回答,而是沒有辦法回答。她的話筒被突然閃進廚房的宗人府搶走了,現在正瞪著她。 「你說什麼,誰是杜甫?」宗人府用著極端忍耐的聲音,冷冷回答電話那頭的李白,差點沒把他嚇死。 「曉、曉舟啊!」這人該不會是她爸爸吧? 「曉舟?」宗人府瞪白曉舟的目光,越趨兇狠。 「是、是的,伯父。」李白誤以為宗人府就是白爸爸。「曉舟在我們吟詩社的外號就叫杜甫,滿懷壯志,憂國憂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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