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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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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他當初是因為同情我才跟我結婚的。」想到她就覺得好悲哀。「為了彌補年少時期犯下的錯誤,他選擇跟我結婚,現在又後悔。」嗚…… 「你別聽他胡說,事情根本不是這麼回事。」維鈞這混賬,為了騙她跟他離婚,什麼謊都敢扯。 「那麼他當初為什麼要跟我結婚?」 這可問倒他了。 當初維鈞說要跟她結婚的時候,他也很驚訝。他以為維鈞是因為喜歡她才跟她結婚,現在他也不確定了。維鈞那個人說話真真假假,難猜得很,就算是自己,也沒有把握他現在說的話是真是假,遑論是給她答案。 「我……」糟了,他無法給她答案,她又哭得半死,怎麼辦? 「你看吧!連你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哇!」她趴在他的手臂上大哭特哭,他實在拿她沒辦法。 「你不要再哭了……」 這個時候,屋子裡面突然有所動靜,葉疾風定神一看,突然想到一個好辦法。 「小靈,我帶你去一個地方,或許就可以知道,維鈞當初為什麼娶你了。」依照維鈞的神情判斷,他十足十要去「那個地方」,他們的動作得快,必須搶在維鈞之前到達。 「什麼地方?」如果能如願當然很好,但真的有這種地方嗎? 「跟我來。」葉疾風二話不說拉住程語靈的手,將她拉往車子停靠的方向,一路跑上車。 下一秒鐘,就看見葉疾風開著他那輛杜森伯格四門轎車,在街上狂飆。 「神父,我有罪。」 商維鈞又來到他平日最喜歡來懺悔的天主堂,關在黑色柚木製成的告解室裡,跟僅隔著一塊木板的神父懺悔。 「咳咳!你又犯了什麼罪?維鈞。」金神父用慈愛但略顯沙啞的聲音,指引商維鈞這只迷途羔羊,要他把所犯的過錯,全部說出來。 「我沒有犯罪。」奇怪,神父今天好像有點喘,呼吸極不順暢。 「但你剛剛說你犯罪,是不是又和人械鬥,這次又死了多少人?」金神父是個盡責的神職人員,他甚至還幫忙記錄那些不幸死去的靈魂,只要一有空就幫他們祈禱。 「我說我有罪,並沒有說我犯罪。」這兩者有很大的不同。 商維鈞糾正神父的話。 「隨……隨便啦!」上帝原諒他,他居然讓外人進到告解室,跟他擠成一團。「你有什麼罪?」 拜託,不要再擠了,他快不能呼吸了。 「我愛上一個我不該愛的人。」 隨著商維鈞這句話落下,不能呼吸的人突然變多,每個人都想知道答案。 「老天,維鈞!」金神父第一件事就想到犯罪上。「你該不會是愛上有夫之婦吧?」上帝不會原諒他的。 「我確實是愛上了有夫之婦。」 商維鈞這一句話一口氣扼殺了三個人的呼吸:金神父、程語靈和葉疾風。 「我愛上了自己的妻子,雖然我明知道不該愛她。」 呼! 再隨著商維鈞這句話,三個人同時松一口氣,他可真會吊人胃口。 「你為什麼不應該愛你的妻子?你們在上帝的見證下結合,你本來就該愛她。」不愛才不合常理。 「但是她太純潔、太脆弱,我怕會傷害她。」所以只好把她推開。 「如果你真的怕她受傷,當初就不該娶她。」這句話是在受到程語靈的威脅下,金神父代替她問的,答案很令人滿意。 「我太喜歡她,忍不住想佔有她。」他是個無恥的大壞蛋。「當初我也考慮過,遠遠地看著她,在一旁默默照顧她就好,但我的意志力似乎沒有自己想像中來得強。」到頭來還是玷污了她的純潔。 「愛情本來就很難克制,這並不代表你有罪,你只是聽從你的心,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上帝會原諒你的。」神父雖然沒結婚,但聽了幾十年的告解已成了心理專家,所以商維鈞才會這麼喜歡找他。 「我懷疑,神父。」商維鈞苦笑。「我做過太多的壞事,現在這些報應就要發生在我身上,我真的好痛苦。」 這是自金神父打從聽商維鈞告解以來,第一次聽見他說痛苦,以往他頂多把他做的壞事統統說出來,然後拍拍屁股走人,將痛苦留給金神父承受,所以金神父才會這麼害怕聽他告解。 「也許,咳咳!」不要一直推他的肩膀。「也許事情沒有你想得這麼悲觀,你應該更樂觀一點。」 「我沒有辦法樂觀。」商維鈞笑容滿是諷刺。「如果只是我一個人受苦也就罷了,但我一想到會連累到我的妻子,我就無法忍受。」 「你這麼愛你妻子?」聽到這裡,連金神父也動容,程語靈早已哭成淚人兒,只是強忍著。 「我非常愛她,雖然她並不知道。」他的聲音聽起來好憂傷。「為了保護她,我不得不跟她離婚,因為——」 「嗚……」 突然自隔壁傳來的哭泣聲,突兀地打斷商維鈞的告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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