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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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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先告辭了,這織譜你先收好,別讓人看見。」離去之際老人又不放心的交代一句。「還有,千萬別對任何人說起今天的事,就算是靖堡主也不能說。」 「好。」春織照例又是一個好字,老人這才放心,如煙般的消失。 「老丈人——」 很快地,春織發現自己叫也是白叫,老人早一溜煙不見人了。 好怪哦,這些江湖中人。 春織聳聳肩,看看手中的織譜,趕緊將它收起來納入寬袖內,腦中已經開始想像提花機運作的模樣。 三梭、五梭,兩梭輕、一梭重…… 春織邊轉身邊熟念上織的方法,未料會碰上一堵人牆。 「哎喲!」她撞疼了臉,覺得鼻子都快扁塌了。 「你在這裡做什麼?」靖軒不悅的聲音自春織的頭頂傳來,她抬頭一看,不期然看見他的臉。 「欣賞風景。」她揉揉撞扁的鼻子,將它拉回原位。 靖軒不明就裡地瞪著她,覺得她的動作好像白癡。 「這兒的風景有什麼好欣賞的,笨!」他越看她越覺得生氣,怎麼這個女人這麼不害臊,一直盯著他瞧。 「我的臉上長了什麼東西是不是,要不然你怎麼一直盯著我看?」靖軒難以克制地低吼,全身的火氣都快被她點燃。 春織搖搖頭。「我只是覺得你的臉長得很像織譜,很好玩。」 她不怕死的實話實說,果然引來一陣狂吼。 「我的臉長得像織譜?!」這是哪門子說詞?靖軒氣極。「你說,我的臉哪一點像織譜了?」今天她要是不把話說明白,他非將她用丟的丟回京城不可。 「嗯……這麼說好了。」她偏頭想了一下。「你的眼睛大而明亮,嚴肅中又帶孩子氣,像極了織譜中的眼紋;而你的鼻樑挺直,恍若織譜中的直斜紋;至於你的唇呢?寬闊而薄厚適中,又如織譜中的格跳紋。如此三種紋路交織成一幅最宜人的織畫,所以我說你的臉像織譜,一點也不假。」而且是最高級、最迷人的那種。 經她這麼一說,靖軒也不知道這把火該往何處燒了。他長這麼大,第一次被人說成長得像織譜,一般人都會用相貌堂堂來形容他,今天算是開了眼界。 罷了,別跟她計較。 他才剛想寬大為懷,不期然又想起之前落敗的事,火氣迸然又起。 「你一定很得意吧,三兩下就擺平了一件武林大事。」靖軒越想越不甘心,想他堂堂一個堡主,說死說活都沒用,最後居然還得淪落到用織布來解決問題,他不嘔才有鬼。 「還好吧!」春織不以為意地說。「我只是希望大夥兒別吵架,坐下來好好談。」 他也希望大夥兒坐下來好好談,但可從來沒想到用比賽織布這一招。 「我還以為你是為了想留在這裡才這麼做。」畢竟靖家堡怎麼說都是武林大家,況且他又身為堡主,不攀他攀誰? 「這……恐怕你誤會了,我沒打算留在這裡。」事實上她挺想家的。 「你的意思是……你打算退婚?」靖軒咬牙切齒地吐出這一句,男性自尊深受打擊。 退婚?她能算過門嗎?他們根本連天地都還沒拜過,哪能算夫妻。 「呃……這我還沒想過。」她只是覺得回家的感覺很好。 「不用想了。」靖軒氣極。「就決定退婚好了,反正你也不想留在這邊。」 反了,一切都反了!原本該是他大聲吼著要退婚,怎麼反倒成了被拋棄的人?不過……諒她也只是說說而已,哪名女子不盼望乘龍快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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