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田芝蔓 > 再世難為妻 | 上頁 下頁 |
| 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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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永遠無法忘記華磊大受打擊,震驚錯愕的表情。 「你這是承認了母親的話,華煜不是我的親生兒子?!」 「華煜當然是你的孩子,他與我跟淩老闆的事無關。」 「你……跟淩老闆。」華磊沉痛的跌坐在主座上,在他心中,終於是信了安若怡與淩紀凡有染。 淩紀凡還想解釋,卻被她喝斥,「淩老闆,你再說一句,我做鬼都不會饒過你,我就快死了,你想讓我的鬼魂糾纏你一世嗎?」 淩紀凡沉默了許久,終於瞭解了她的用意,他與她相識太久,甚至可說比華磊還要瞭解她。「若怡,你知道我有多不想成全你這最後的溫柔。」 「淩老闆……」 「你……保重。」淩紀凡不忍再看這一幕,轉身離去。 繼而跑進大廳裡的是聽聞消息趕來的華煜,他見母親嘴角掛著鮮紅,坐倒在廳裡,儘管平時再怨她,但她終究是他的生母,他想上前探視,卻被她用力推開。 「你!要不是生了你,我何須被困鎖在這將軍府裡!華磊,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就是為你生了華煜,誤了我的一生!」 這句話,傷害的不只是華磊及華煜,傷得更深的其實是她自己,說完這句話,她虛弱的倒在地上,她聽見華磊怒吼要人找大夫,也感覺到華磊抱起她直奔纖雲閣,但她心裡最後一個念頭就是…… 這樣華磊和華煜就會開始恨她,這才不會應了方外之士的話—— 深愛她的至親,不出十年,亦將跟著去了…… 拖了三天,她最終還是去了。 想著自己前世死前的那段日子,安若怡的眼淚滑下了眼眶,在驚覺有人以手巾為她拭淚,她回神一看,竟是淩紀凡,她嚇得踉蹌連退數步,直到被玉顏扶住。 「淩老闆,我……不能做你的生意。」 淩紀凡再也維持不了笑容,他不明白十年好友,為什麼突然變得如此冷淡? 「你可知整個京城製作頭面的工藝坊如今都在你的名下?」 安安怡想起來了,由於她急著擴大華府的產業,都忘了將會發生淩紀凡這個事件,如今,她該不該接這個生意? 如果不接,不但給淩紀凡帶來不便,更甚的,會不會顯得欲蓋彌彰? 「淩老闆,不是我不交你這個朋友,而是……我有難言之隱。」 「我知道,跟你婆婆有關吧。」 他依然如此善解人意,這讓安若怡維持不住冷顏,終是露出了笑容。「果然是消息靈通的淩老闆。」 看見她笑了,淩紀凡這才放了心。「公主壽辰,皇上召了一個戲班子進皇城唱戲,其中一個曲目是 《貴妃舞霓裳》,這事你可知?」 說到《貴妃舞霓裳》,整個京城表演得最好的就數淩紀凡,這曲目不只要有深厚的唱功,亦要有絕倫的舞技。「所以淩老闆要進皇城表演?」 「是的,所以你該知道這有多重要,我不想假手他人,我要你親手為我製作一頂點翠鳳冠,你有顧慮無妨,我可以與黃掌櫃接洽,唯有鳳冠要你親手製作,你可否答應我?」 安安怡望著他,他可說是退讓再退讓了,他是她的大恩人,她實在做不來過河拆橋這種事,再加上工藝坊是在華磊的同意下開的,華磊總不會阻止她做生意吧。 她仔細思考後,終究還是接下了這筆生意…… *** 將軍府之大,自然有不少人煙罕至的僻靜之處,此時馬夫吳勇正忐忑的跟著陸風來到後花園。 華磊就站在綠蔭下,沒有回頭看吳勇一眼。 吳勇不禁冷汗涔涔,他平常就一個照看馬匹的小奴,哪裡需要將軍親自召見,而且還是在這麼僻靜的地方,將軍要問他的事肯定非同小可。 「吳勇,你可知罪?」華磊依然背對著吳勇,負手而立,沉聲一句幾乎把吳勇的心給震出了喉頭。 「奴、奴才不知……」 「大膽!你還不老實招了!」 吳勇想著馬匹他都照看得很好,沒病沒痛的,將軍問的應該不是馬,可他區區一個馬夫,能讓將軍生氣的還能有什麼事……直到他想到了自己與琴兒那見不得人的關係。 本來琴兒只是一個奴婢,將軍府也不是皇宮,琴兒不是碰不得的宮女,但他們未婚私通,而且還不只一次暗夜苟合,確實敗壞了將軍府的名聲…… 「奴才知罪了,奴才不該、不該與……」吳勇結結巴巴,就是說不出他與琴兒的苟且之事,只得不斷磕頭求饒。 華磊這才轉過身,看清了吳勇的長相。 也難怪琴兒未出嫁就獻身,吳勇雖然是馬夫,但身形魁梧,相貌端正,出身即使不高,但以琴兒這樣的奴婢,自然是將他視為極好的對象的。 「吳勇,我問你,你是否曾與琴兒在大花園裡行苟且之事?」 果然是這事……吳勇一下子跪伏在地,完全不敢抬頭。「奴才該死!」 「你們看見了不該看的事?」 都怪他碎嘴,在花園裡看見了將軍抱著夫人回纖雲閣,向馬房裡幾個馬夫及車夫當玩笑話說,事後一定傳出去了,可他當時只說他跟一個婢女在風流,並沒有說出是琴兒,沒想到將軍竟然查出來了。「奴才……奴才什麼也沒看見。」 「吳勇!你×亂我將軍府,竟然還敢說謊?!」 難不成將軍還要聽他承認他撞見了他們的好事嗎?吳勇不敢抬頭,只怯怯的抬眼看向華磊,最後索性硬著頭皮說了,「將軍要奴才看見,奴才就看見,將軍要奴才沒看見,那奴才就什麼也沒看見。」 華磊與陸風相視一眼,算是確認,華磊才接著問:「你與琴兒看見我跟夫人之後,做了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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