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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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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嫁!不嫁!不嫁!」魏明嫣氣得直跺腳,「我就是死也不嫁!我要告訴母后!」 說著,她掩面大哭,轉身朝太后宮中奔去。 隨從太監宮女亦一臉尷尬,或隨魏明嫣而去,或立於樹下不敢動彈,怕惹皇上不快。 「何必呢?」玉玄微歎,「又沒什麼大不了,我只想到那宮中看看而已。」 魏明揚抿唇沉默半晌,終於回了一句。「那兒鬧鬼。」 「皇上相信鬼神?」 「不信。」 「那你……」 「我不信,可是也不想你出任何意外。」他轉身,灼熱的雙眸瞅著她,「為你,我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他說什麼?他竟如此緊張她?為了她,寧殺一千不放一毫,甚至不惜與寶貝皇妹決裂嗎? 「皇上……」她想說什麼,可喉間不由得哽咽,心中翻江倒海,不知是感動,還是錯愕,總之,所有矛盾的情緒如潮水襲來,讓她險些抵擋不住。 「來人!」魏明揚忽然高聲道:「明兒找些匠人來,拆了這茹妃宮!」 「這……」太監們臉色頓變,「不可啊!皇上,茹妃娘娘亡靈不散,不可觸怒了她……」 「她若發怒,就讓她沖著朕來好了!」魏明揚毅然道:「但朕絕不能在宮裡留下隱患,讓鬼魅誤傷我心愛之人。」 心愛之人?他指誰?是她嗎? 玉玄忽然覺得有什麼濕濕的自眼中如珠滴落,墜入她的衣領,無聲無息。 「娘娘,你看看這個!」翠萍拿著一張紙條,從門外進來,神神秘秘的,帶著一絲驚恐。 「什麼?」正坐在鏡前梳妝的玉玄詫異回眸。 「我抄的,不知被誰刻在茹妃宮外面的大石上,宮裡都在議論這件事呢。」 「詩?」紙條攤開,只見四行小字,望之似詩。 「不,是詛咒!」翠萍瞪大雙眼,小聲道。 詛咒?玉玄一怔。 「娘娘,你聽著,」翠萍念著那四行小字,「築牆鑿墉,葬於土。開源引流,溺于水。徹夜通明,燃於火。移花接木,死於風。」 什麼意思?雖然短短數十字,玉玄卻聽得一頭霧水。 「娘娘,我逐句解釋給你聽。」翠萍雖然出身貧寒,卻是家道中落的秀才之女,所以識得好些字。「築牆鑿墉,葬於土——就是說,假如有誰敢在茹妃宮挖牆動土,就會被活埋,開源引流,溺于水——有誰膽敢替新宮殿修建湖泊,就會被水淹死;徹夜通明,燃於火——有誰敢通宵打著燈籠動工,驚動茹妃亡靈,就會被火燒死;移花接木,死於風——這個倒不太清楚死法,總之,就是說,茹妃宮的一草一木都不許人動!」 「茹妃的詛咒?」玉玄凝眉,「她身前留下的?」 「不,是自從皇上命令拆移茹妃宮後,就屢屢發生怪事,那些請來的匠人不是病就是傷,都說茹妃娘娘不肯離去,所以陰魂不散,作祟報復。昨兒這首順口溜還莫名其妙出現在茹妃宮外的大石上,嚇得那些匠人紛紛逃跑,再也不敢動工。」 「這麼蹊蹺……」玉玄心中忐忑。 「娘娘,你快勸勸皇上,別拆茹妃宮了!」翠萍急道,「要不是為了討你歡心,也不會鬧出這樣大的動靜。」 「或許是惡作劇呢?」玉玄仍有狐疑,「再說,這順口溜也未必這樣解釋啊。」 「是吳公公解釋的。」翠萍再道:「他可是宮裡最最精通陰陽五行的人,一看就知道意思。」 「好……」咬了咬唇,玉玄終於點頭,「等他下了朝,我去說說。」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可不希望人人都說她恃寵而驕,禍害宮廷。 「按說,皇上現在也該下朝了。」翠萍往窗外看去,「平日總準時往這兒趕,今天怎麼了?」 的確,今日遲遲不見那人身影。 「娘娘——」 正疑惑著,卻見魏明揚身邊的紅人吳公公候在門外稟報,「皇上今日可能遲些,請娘娘先用晚膳。」 「公公,皇上去哪兒了?」知道自家主子一定不解,心細的翠萍代問。 「呃……」吳公公支吾著不敢開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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