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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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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她只打算嚇唬他一下,料想侍衛們都是他的下屬,不會真的對他用刑,然而她失算了,他竟然親自動手,把自己打成重傷…… 鐵劍一聲一聲擊打在他的胸膛上,仿佛也一聲一聲擊打在她的心裡。 她當時騎虎難下,不敢貿然阻止他,因為那樣會暴露自己對他的感情,可又害怕再打下去,他會真的受傷。 於是她只能背轉身去,一動不動,怕稍微一動,便會現出她的真心。 她以為他有內力護體,不會有大礙,誰料他竟收了內力,一舉將自己打到吐血。 看著他在鮮血噴染中倒下去,她的眼淚禁不住湧出來。 這一湧,便再也停不住,直到淚幹,她仍舊顫抖地抽泣,幾乎泣出眼中的血來。 當南周帝宣佈罰她到慧安寺面壁思過的時候,她痛苦的心情才稍稍得到了緩解。 她將在佛前長跪,為病中的他日日祈禱,懇求佛祖狠狠地處罰自己,不要輕饒自己的罪過。 佛香縈繞眼前,木魚敲打在耳邊,不知不覺,她已經跪了三日,因為一動也不動,所以雙膝已經麻木,再加上滴水未進,身子變得越發單薄。 「娘娘……」宮女端進粥菜,擱在她的面前。 「我不是說過我不餓嗎?」並非強忍,她是真的因為傷心而沒有食欲。 「娘娘,山門外有一個人求見。」宮女怯怯地道。 「誰?」這個時候還有誰會來見她? 「他說自己是京城的綢緞商,從前娘娘喜歡用的那些布料,都是他進貢的。」 文妲聞言一怔。 若說從前在宮中風光的時候,不時有皇商前來求見討好倒也不奇怪,可此刻她被罰面壁思過,這人還來幹什麼? 怔愣之後是自嘲地笑,「我如今在此,綾羅綢緞是用不上了,他來追討從前浪費在我身上的銀子嗎?」 「娘娘,他是真心想見您,您就見一見吧。」宮女勸道。 「一個陌生人,你這樣幫他說話?莫非是收了人家的賄?」文妲挑挑眉。 被她說中,宮女低頭無言。 「好吧,讓他進來。」她緩緩起身,「我對此人的來意倒也好奇。」 宮女默默去了,不一會兒,引進一名白衣男子。 男子面如滿月,笑若春花,一襲白衣瀟灑飄逸,他一進來,便使整個幽黯陰沉的佛堂霎時有了一束明媚的光芒。 「參見娘娘。」他收起水墨點染的紙扇,朝文妲躬身一拜。 「不知閣下如何稱呼?」她淡淡背轉身,燃亮一炷香。 「在下姓花,」來人笑意盈盈,「娘娘直接喚我『亭風』即可。」 「花亭風?」她對這個名字似有印象,「閣下便是京城第一大商家,『風記』的主人?」 「娘娘知道在下?」 「花掌櫃大名鼎鼎,聽說還是南敬王爺的摯交好友,本宮雖孤陋寡聞,卻也略有所聞。」 「呵呵,娘娘過譽了,在下不過一介草民,幸得南敬王爺厚愛,得以在京城混口飯吃而已。」 「不知花掌櫃在百忙之中來見本宮,所為何事?」文妲懶得再與他寒暄,直入主題。 「近日亭風覓得一件奇物,想獻與娘娘。」 「奇物?」她又是一怔,「花掌櫃,本宮在此修身養性,你的奇物我是用不上了,不如獻給宮中其他娘娘,或許還能不負花掌櫃一片苦心。」 「娘娘誤會了,」他上前一步,「花某此次獻寶,並非刻意阿諛奉承,而是想把寶物送給識貨之人。」 「花掌櫃又怎麼判定本宮是識貨之人?」 「娘娘一看便知。」他從袖中掏出一件東西遞到文妲面前。 那不過是一塊尋常的玉珮,但她一看之下,頓時大驚。 因為那玉珮上雕著北梁國戰旗上的圖騰。 「你……」她這才定睛細細打量花亭風的俊顏,壓低了嗓音問:「閣下到底是何人?」 「花某在北梁國的時候,複姓納也。」他唇角微綻。 「王爺……」文妲霎時淚花模糊雙眼,膝間一曲,便要向對方跪下。 「不必多禮,以防四周有耳目。」花亭風連忙扶住她。 納也,北梁皇后的姓氏。 皇后一族在北梁人丁稀少,所以通常聽到這個姓,便知道擁有此姓者與皇后關係重大。 臨嫁之前,北梁帝曾告訴她,皇后的親侄子「西誠王」已潛入南周充當奸細多年,只為將來南周與北梁開戰之時,能與北梁大軍裡應外合,假如她在南周遇到困難,西誠王會出手相助。 她萬萬沒想到,西誠王會是京城巨賈花亭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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