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心寵 > 丫頭換心 | 上頁 下頁 |
| 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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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她不認為他是迂腐的男子,但清晨醒來卻不見他的蹤影,這讓她頓時心寒戰慄。 本來期待的綺麗人生,這一刻卻變成信心全失,就連方才飛舞如螢的炫目晨光,也驟然暗淡下來。 「玉惑……玉惑……」 煙雨之中她看見他騎著白馬,馳策而來,臉上滿是焦急的神情。 終於他不再稱她「帝姬」,而是喚她的名字。但這個名字更讓她心酸。 立在郊道旁,她全身濕漉,像寒風中瑟縮的幽魂。 已經漫無目的走了這半日,也不知何去何從,只是發洩情緒般一直走著,就連下雨了她也沒察覺。 「玉惑,我找了你兩個時辰,」賀珩翻身下馬,將輕而暖的披肩覆在她身上,「出什麼事了?」 「能出什麼事?」她嘴角浮現一絲諷笑,「每次出門身後至少十個隱衛跟著,無論我去哪裡都不會出事。」 只不過沒她的吩咐,隱衛們皆不敢上前,所以就算她獨自淋雨,就算她一聲不響離開退園,也只能由她任性。 賀珩凝眸,輕撫她淋濕的髮絲,愛憐地低語問她,「到底怎麼了……昨兒個還好好的。」 是啊,一切都還好好的,如果不是她鬧脾氣,他們可以這樣若無其事地恩愛下去。但她真能當什麼也沒發生嗎? 那豈非成了虛情假意? 「賀珩……」她正視他的雙眸,微微歎息,「一個男人,最不能容忍的是什麼?」 他眉一擰,仿佛不解。 「我以為,是妻子的清白。」終於,她低下頭徐徐道。 賀珩眸中迅速一閃,頃刻間什麼都明白了。 「玉惑……」他拉緊她的披肩,「誰跟你說我會介意?」 「你不介意?你不介意就不會叫月媚來更換床褥……」她心頭一激,淚水猛地湧了出來。 「月媚?」他似乎頭一次聽說此事,眉心一蹙。 話語凝住,他倏忽笑了。 蘇巳巳不懂他為何忽然發笑,這種莫名的反應讓她有些惱怒。 「我是不記得了……」她咬了咬唇沙啞說:「否則,昨夜絕不會跟你……」 「上馬。」他忽然朗聲道。 「什麼?」蘇巳巳一怔。 「先回府再說。」他躍上馬背,伸手一拉將她帶入懷中,桎梏在兩臂之間。 她霎時雙頰通紅。的確不該在這光天化日之下談論如此話題,不過讓她心跳加速的,其實是他的體溫…… 他修長的身軀自身後擁護著她,與她緊緊貼在一起,仿佛昨夜入睡時一般,這樣的姿勢勾起了她的胡思亂想。 情不自禁動彈了一下,試圖掙脫他的懷抱,不料他卻更加用力地將她納入胸膛,下巴抵住她的頭頂不許她胡鬧。 男人的下巴生著淡淡胡碴,平素看不出來,此刻卻紮著她的頭皮,癢癢的,麻麻的…… 蘇巳巳不禁微顫,身子縮成一團。 「很冷嗎?」他感到了她的顫抖,俯在她耳邊低聲問。 細雨仍舊成串落個不停,飄落在兩人身上,四周一片霧濛濛的,咫尺之外看不清楚,讓她覺得天地間仿佛就剩他們倆。 如果能一直這樣平靜走下去,該有多好?無人打擾,不生事端,就算一直活在細雨中她也願意…… 「玉惑,你知道我剛才在笑什麼?」賀珩的聲音淡淡傳來,伴著雨聲有些含糊不清。 「我哪知道……」她正在氣頭上,懶得與他猜謎。 「我笑,是因為我高興。我的妻子終於吃醋了……為了我。」他的語意中似有一絲輕快。 吃醋?她有嗎?為什麼連她自己也沒察覺到? 「你獨自在雨裡走了這半日,或許因為接受不了那件事,但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賀珩自信道:「你氣我不該讓月媚去處理此事,你覺得夫妻兩人的私密不該讓旁人插手。你覺得我信任月媚勝過信你,所以吃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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