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心寵 > 丫頭換心 | 上頁 下頁
三十九


  「才幾個月啊,連自己的夫君都不認識了?」賀珩揮了揮她的右頰笑道。

  她瞪著他,一把抓住他的大掌,狠狠地抽在自己臉上。

  「玉惑,你這是幹什麼?」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倒把賀珩嚇著了。

  「打我……讓我知道這是真的……」多少次在夢中,她看到他就像現在這樣坐在她的榻前,對她微笑……她害怕從夢中醒來……

  「傻瓜!」他攬住她的腰,俊顏貼至她的耳際,「你說說,是不是真的?」

  他的體溫,熟悉的味道,暖人的鼻息,同時圍繞著她。仿佛冰山遇見春光,她的眼淚轟然決堤。

  她掄起拳頭,一下又一下打在他堅實的胸膛上,像在撒嬌,又像在撒氣。

  「你騙人……騙人……」

  是呵,騙得她好苦,以為他已經死了,讓她自責愧疚,夜夜煎熬。這幾月他卻不知在哪裡逍遙。

  「我總要打理好一切,再來接你。」賀珩笑著,一點也不感到疼似的任由她撒氣。

  她抬起淚眸,怯怯地問。「你……不怪我了?」

  「又犯傻了,我哪裡有怪過你?」他寵溺地刮刮她的鼻尖。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出賣你,我從沒告訴任何人那條秘道的事……」雖然解釋已經毫無用處,但她還是想澄清,「是趙闋宇他冤枉我……」

  急到直呼睦帝名諱,可見她有多急迫。

  「我知道,是月媚。」他點住她的唇,不讓她太過激動。

  「你知道?」她意外。

  「呵,不是說過嗎?宮裡我有許多朋友,重金之下必有人助。」他笑了又笑,「比如,方才的薛太醫。」

  原來如此。他其實遠比自己想像的聰明強勢,她怎麼又忘了?

  「這幾個月,我已替咱們尋到一處好地方,賀家的人馬也準備安置在那裡。」他詳細解釋道。

  「可公公他老人家……」憶起賀世勳臨死前的慘狀,她就打一個哆嗦。

  「好在父親的遺體已經風光大葬了。」他的眼中亦滿是悲痛,但明顯堅強了許多,「即便賀家自此家勢式微,不若以往風光,但從今往後,我會代替爹爹好好打理賀家,不致讓我們這一族滅亡。」

  那日父喪時他固然一臉悲痛,但他當下對帝姬的冷絕,其實也是他演出的一出大戲,為的是能在他打理好一切將帝姬接回他身邊的期間,別讓睦帝為難他們母子倆。

  「賀珩……」她心疼的看著他一臉神傷。

  「父親不從我勸執意謀反,這也是他選的路,身為人子的我,已盡力保老父周全,但他卻執迷不悟;有這樣的結果雖令我心悲痛,但至少賀家沒因此被冠上叛國大罪,也算不幸中的大幸。」他娓娓道來,這陣子他已想開了,不再為過去緬懷,重要的是他和她的將來。

  如此艱辛沉痛的事情,在他嘴裡卻輕鬆而淡然。

  她知道,他若出此言必會實現。

  蘇巳巳依在他的胸膛,終於可以放心微笑。倏忽間小腹再度胎動,這一次除了喜悅,再無其他。

  他們終於可以在一起,執子之手,白頭偕老,仿佛上蒼對這數月艱辛的補償。

  她此生再無其他奢求,如此她已心滿意足。

  蘇巳巳走進養心殿的時候,趙闋宇像在榻上睡著了。

  這位所謂的皇兄,她得親自向他道別,順便談一筆交易。

  此行她瞞著賀珩,否則他不會讓她冒險前來。不過,她有把握能達到目的。

  「你來了……」他睜開雙眸,似對她的腳步聲萬般熟悉,「太醫請過脈了?」

  「請過了。」蘇巳巳道。

  「聽說,薛太醫帶了個學徒去?怪了,以前薛老從不幹這種事的。」他笑道:「太醫院招了什麼得意的學徒嗎?朕如何不知?」

  呵,果然一切都瞞不過他。

  他畢竟是皇上,可以隻手遮天。

  「聽說儷妃娘娘有喜了,」蘇巳巳卻道:「皇上不是因為周丞相謀反之事遷怒儷妃,還將她打入了冷宮?這會如何是好?」

  「儷妃是儷妃,她娘家是她娘家。」趙闋宇神色不悅,很少見他為一個女子如此。

  「賀世勳是賀世勳,賀珩是賀珩。」蘇巳巳趁勢道:「假如,賀珩還活著,皇上會放過他嗎?」

  「朕知道今天去給你請脈的到底是誰了。」他語帶雙關,「賀世勳雖然亡了,但死忠賀家的將士餘黨卻仍有不小勢力,光聽憑他們調動的兵馬,就夠讓朕頭疼的了,你說朕該如何是好?」

  「臣妹可以保證,賀家兵馬不會動我夏楚江山一分一毫。」

  「你如何保證?」

  「南國主。」她微笑,輕輕吐露。

  這三個字讓趙闋宇變了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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