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曉春 > 大亨公子 | 上頁 下頁 |
| 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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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嚼爛了,藿香忽然又叫,「張開嘴!」 不知何時,藿香手中多了一把鹽,塞向匪寇的口中,又命令,「再嚼!」 蠍子草的味道已夠古怪,再加上一把鹽,匪寇一面嚼,一面淚如泉湧,這真是前世不修,今世又造孽啊,否則怎會落得如此狼狽的境地?! 藿香神色嚴峻,可一旁的白衣女子卻已經笑到不行。這該不是借行醫之名,行整人之實吧? 只見藿香叫匪寇把嚼爛了那幾株蠍子草,一半敷在被螫的創口上,一半敷在腫起的手背上,從匪寇的神色看來,蠍子草的確有奇大的功效,腫痛的地方,逐漸和緩了下來。 藿香這才解釋,「凡是有蠍子出沒之處,一定長有蠍子草,所以很快就可以找到,有了這種草後,一定要被螫的人親口爝爛、加鹽,才有效。」藿香暗自慶倖自己謹遵父親教誨,身上隨時備有救急的藥材等物品,才能適時的拿出鹽來救人一命。 這些話顯然是說給匪寇聽的,事後,白衣女子質疑問起,藿香才嘻嘻笑說:「其實只要『搗爛』即可。」 這個事實若教已經屈服的匪寇知道,一定又要來個絕地大反攻。 原來,藿香也不是一味的正義凜然,既是救人,也頑皮的來個戲弄一下。 話說這名匪寇雖常幹劫盜勾當,但也非無情無義之人,見藿香不計前嫌,仍然替他療傷解毒,心中真是又羞又愧。 這時,風聲呼來,隱約傳來馬蹄聲。 三人驀地一怔,心思都冒出同一個念頭,是夏侯旭來了! 白衣女子牽來她的馬。 「好了,我可以功成身退了。」 「等等!」藿香急忙叫,「白衣姊姊,我還不知道你貴姓?怎麼感謝你才好呢?」 白衣女子笑說:「別急,咱們還有機會再見面的,告辭了。」 說完,牽著馬遠去,直沒人黑夜之中,隱沒不見。 「藿香!」是夏侯旭的聲音。 藿香喜出望外,奔向聲音方向。 「公子!我在這裡。」 夏侯旭策馬到來,一眼瞥見正從地上站起的匪寇,手中的劍鞘立刻指住對方的咽喉,目光盯住對方,口中問:「藿香,這傢伙沒對怎樣吧?」 「他沒機會,因為他被蠍子螫傷了。」 「喔?」 從藿香臉上忍俊的神色,可以看出這整件事情的意外發展,連地這個人質都感到滑稽有趣。 「那只蠍子該不會是你吧?」夏侯旭懷疑的神色中,笑謔說,「張口這麼一咬,人家就毒發下馬了?」 藿香噗哧笑出聲來,又連忙正經地回答,「不是,是一位白衣姑娘搭救的。」 兩人一騎,馳回城去。 回途中,夏侯旭想起了心中的疑問。 「藿香,在賭坊裡有人說你像個女子,你作何感想?」 騎在他背後的藿香,心中一驚,猶豫一會兒,才答說:「很生氣。」 「難道你自己不這麼認為嗎?」 「我當然也知道自己長啥模樣,可是又能怎麼樣呢?我父母就是把我生成這副皮相,我也改不了。」藿香心想,這可不算說謊。 「哎,有時候我在想,你應該是個女子,只是被你的伶牙俐齒給騙了……唉!抓好,跌下馬可不是鬧著玩的。」 藿香出一身冷汗,連忙重新抓住馬鞍。 「公子說話不正經,我才分心的。」 「呵呵,我說你像個女人吧!三言兩語,就被嚇的淚流滿面。」夏侯旭不由得想起在賭坊裡他掩面哭泣的一幕。 「像就像吧,我不在乎。」 「如果我在乎呢?」夏侯旭別頭過來問她。 「唔?」藿香也探身前去詢問。 「你不懂?」 藿香搖搖頭。 「哎,你也十……幾啊?」 「十七了,怎麼了?」 「我懶得說。」 此時,天空初亮,遠處的城門正緩緩的打開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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