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喜格格 > 竹馬是只笑面虎 | 上頁 下頁 |
| 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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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你女兒交給我兒子,准沒錯。」闕父臉上表情很是得意,只是原本精神奕奕的雙肩一垮,神情突然變得相當疲憊。 「你還有閒工夫扮紅娘,那件事真不打算告訴你兒子?」陳媽媽雙手扶著他,兩人慢慢走進屋裡。 她口中的那件事,指的是他大腸癌末期的事。 他還真不是普通頑固,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好勸歹勸就是不肯讓兒子知道,只准在他真的不行時,才讓兒子去醫院見他最後一面。 「今天你不該這麼累,醫生交代——」陳媽媽深深歎口氣。 「醫生交代當參考就好,說不定這是我人生最後一個除夕夜,絕對不能毀在那個醫生嘴裡。」闕父冷哼。 「人家醫生也是為你好。」 「我告訴你,醫院再怎麼樣也是營利機構,昨晚這樣搞,我不覺得累,只覺得爽快,這是我強撐著身體,要辦的最後一件事。」闕父累癱在沙發上,神情極為疲累。 「今天你也看到了,那小子可是護著你女兒。」 「我都看到了,只要他們年輕人點頭,我馬上把他們送進禮堂……」 *** 過完年的第一個禮拜最難熬,放假放到全身骨頭發軟,工作一星期後的六日休假,最是讓人感慨假日一去不復返。 陳紫洛窩在被嵩裡看書,視線不自覺飄向床頭上的玉鐲子,再往左邊看,是自己先前買的那本《幸福,可以練習》。 下個禮拜,她就要開始整理東西,搬出這天堂般的屋子,離開他的領地,展開新的生活。 這星期她已經開始不著痕跡放出他們已經分手的消息,再搭配上搬出他家的事實,將會讓兩人分手的傳聞更添真實性…… 陳紫洛伸手一抓,書卻像長了翅膀似的,落在她枕頭邊,拿起一看,又是寫著「幸福,不是生活擔子變輕,而是終於學會面對」那一頁。 「又是這句話。」她在嘴裡嘟囔,抬起右手,在書頁上輕輕彈了一下,發出清脆響亮的聲響。 她雙手把書抱在身前,看著天花板發呆。 「聽說如果沒有完成一項人生課題,老天爺就會讓相同問題不斷出現,直到人學會這個課題,才能往下一關前進,是真的嗎?」 陳紫洛看著天花板發問,天花板當然不可能回答她,於是她就這麼怔怔看著,發著呆,直到門外突然傳來一記東西撞到椅子的聲響。 怎麼了? 她從床上彈起身,赤裸的雙腳踩在地毯上,快步穿過兩個打包到一半的行李箱,拉開房門,看向餐廳。 只見闕律澤高大的身影頹坐在餐廳椅子旁,雙手支著額頭,好像很痛苦的樣子。他撞到椅子啦? 「律澤,你沒事吧?」陳紫洛走到他身邊,見他一聲不吭,維持原本姿勢不動,她困惑皺眉,伸手碰了他背部一下。 好燙…… 「別碰我。」闕律澤低喝,嗓音粗啞難辨。 她眨眨眼,被他粗嗄嗓音嚇了一跳,很快反應過來,他正在發燒? 「你是不是在發燒啊?身體好燙。」她蹲到他面前,用力抓下他的雙手,將冰涼的小手放到他額頭上。 要死了,很燙耶! 「我說過,別碰我!」闕律澤直覺想閃,抬起手,想要揮開她雞婆的碰觸。這幾天她已經開始到處放風聲,公司裡有不少人知道他們分手的消息。她怎麼就這麼迫不及待? 額頭傳來冰涼的觸感,讓他心裡籲了一口長氣,想揮開她的手,就這麼僵在半空中,不上不下,一如他心。 「生病就要有病人的樣子,我不只要碰你,還要把你丟上床。」陳紫洛見他抬起手,二話不說,雙手一抱,讓他站起身後,拉過他手臂,橫過自己肩頭,打算把身形大自己兩倍不只的男人扛進他房裡。 「陳紫洛,你給我差不多一點。」闕律澤太陽穴隱隱抽痛,粗喘著熱氣,身體泰半壓在她嬌小的身上。 他抬眼,看著落地窗戶上兩人的倒影,她在他胸前的模樣好嬌小,他高大黝黑,她小巧白皙。 猛然咬緊牙關,他多想將她緊緊摟入懷中,她到底知不知道他的心情?不乖乖待在房間,還跑出來關心他,她在試探他的忍耐極限嗎? 「走啦!」陳紫洛扛著他,努力想要往前移動。 「不要管我,小心我把你拖上床。」他似真似假的抗議,炯目直勾勾盯著她,同時察覺撐著自己的她顫抖數下。 會怕就好,她最好快點乖乖回自己房裡去,少來煩他! 「神經,要是你敢,我就當場咬死你。」她想抬高下巴,可身上壓著他的重量,直不起身體,只好折衷一下,說話頂回去。 「都燒成這樣還在那邊開玩笑,快點走啦!不乖乖聽話,我就打給你爸,把他請來教訓你一頓。」 聽見她的威脅,闕律澤愣住數秒後,隨即低笑開來。這個瘋女人,把他的威脅當耳邊風,還反威脅他? 「等等,你先回房間穿鞋,不然等一下換你生病,誰來照顧我。」眼見她不受威脅,他只能深深歎口氣。 「誰說我要照顧你,少往臉上貼金。」話雖然是這樣說的,但她依舊撐著他,只是先繞到自己房門前。「先靠著門,等我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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