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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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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他久候多時的委屈和失望一下子湧上心頭,老是在不對的時候掉落在他面前的眼淚更是讓她又氣又急,心裡的話再也攔不住的脫口而出。 「你到底怎麼搞的嘛!為什麼一直扯到丁大人身上呢?你跟他亂說了什麼啊?莫名其妙,我等的是你、氣的是你、喜歡的是你嘛!關他什麼事啊?!」 白樂天聽了一愣,片刻間彷佛傻了腦子,完全聽不懂她說的話。待他清醒過來,瞧清楚方才說話的的確是眼前這個淚眼汪汪又忿忿咬著唇的黃寶雀,才急忙問道:「什麼?你剛剛說你喜歡的……是誰?」是他嗎?是他沒錯吧? 寶雀瞪著他,瞧他誠惶誠恐的等著她的回答,她半晌沒說話,卻忽然朝他一伸手——「拿來!」 「拿……拿什麼?」 「玫瑰甜糕!」雖然哭喪著臉很沒氣勢,寶雀還是硬裝出兇狠的模樣。「你不是說只要我生氣就拿一籃子玫瑰甜糕來打發我嗎?拿來!現在就給我拿來啊!」 水道上,船夫撐篙劃開平滑的水面,小船便自石橋下緩緩穿梭而過。寶雀和白樂天並肩坐在船上,望著岸上的熱鬧街景一幕一幕、皮影戲似的過眼而去,而小販的叫賣聲、歌女的吟唱聲、孩童的歡笑聲卻繚繞耳旁,一路上不曾停止。 寶雀抱著膝,滿意的望著眼前那擺了一整桌的白盤子,一個盤子上頭裝了五個玫瑰甜糕,少說也裝了十幾二十盤,滿滿一桌子的香甜。 「一路上只要經過茶樓就替你買一盤子玫瑰甜糕,這樣應該夠了吧?」 「嗯,夠了。」寶雀拿起茶碗小口啜著,卻一塊玫瑰甜糕也捨不得吃。 「那麼……你不生氣了吧?」白樂天小心翼翼的問道。 寶雀搖搖頭,方才哭過的眼睛雖然還有點紅,但是看起來心情的確好多了,應該是真的不生氣了吧。她不生氣了的話,他可不可以再問她一次—— 「啊,剛好趕上!」寶雀忽然伸手指向不遠處的岸邊。「你看,香橋會開始了!」 白樂天順著寶雀指的方向看去,不解的道:「那些人為什麼要點火燒橋?」 「那是給織女牛郎相會用的香橋呀。香客捐香,整座橋都是用香搭起來的,上頭還堆滿了各家各戶送來的檀香包,到了晚上就用香燭點火焚燒,燒的時候香味彌漫、火光映天,表示織女牛郎已經走過人們為他們搭的香橋相聚了。怎麼樣?聽起來很不錯吧?」寶雀興致勃勃的道。「白樂天,你相信牛郎織女的傳說嗎?」 「相信啊,關於他們的故事總共有兩種傳說喔。」 「有兩種?我怎麼沒聽過?」 「我博學多聞呀。」白樂天說得一臉得意。「第一種說法,就是牛郎家裡那頭牛其實是天上的金牛星,因為觸犯天條被玉帝貶到凡間,投胎做牛贖罪。這只牛指使牛郎去偷在河邊洗澡的織女的衣服,要織女嫁給牛郎。後來織女牛郎兩人成了親,還生了一對兒女,過著幸福的日子。不久後那頭老牛快死了,臨死前交代牛郎在它死後剝下它的皮,將來遇到困難時自有用處。後來王母娘娘知道織女流連人間,很是生氣,就派人把織女抓回天上去了。牛郎想起老牛的囑咐,就披上那件牛皮,用一擔籮筐挑起孩子,飛上天追織女去了。眼見牛郎追來了,王母娘娘拔下頭上插著的金簪往地上一劃,劃出了一道橫無涯際的天河,牛郎跨不過河,只能站在河邊和兩個孩子一同痛哭,哭聲震天,驚動了玉帝,便決定讓他們每年七夕之時能相會一次。」 「所以每年到了七夕的夜晚,就會有無數隻喜鵲飛上天去,搭成一座鵲橋,好讓牛郎織女能渡過天河相會。這個我早知道了。另一種傳說呢?」 「另一種說法啊,是說牛郎其實是老牛引薦給玉帝的,玉帝見牛郎忠厚老實,十分喜歡,便把小女兒織女嫁給他,還要他承諾會永遠留在天庭陪伴織女,倘若違背誓言,就會受到處罰。牛郎畢竟是凡人,難免會想念家鄉,終於被玉帝發現他偷偷跑回了凡問。玉帝為了懲罰他,就把他跟織女分隔在天河兩端,除非天河的水幹了,否則兩人永遠不能再見到面。牛郎帶著孩子,夜以繼日的不停舀水,就為了與織女團聚。玉帝最後終於受到感動,便派喜鵲捎去好消息,答應讓他們每七日見一次面。」 「每七日?」寶雀十分驚喜。「那比起每年七夕才能見一次面好得太多了!」 「故事還沒說完呢。誰知那負責傳話的喜鵲說錯了,把『每七日』傳成了『每七夕』,害得牛郎織女還是只能每年見一次面。那喜鵲跟你一樣,是一隻笨鳥。」 「……」寶雀瞪他,心裡不禁也氣那只喜鵲丟了小鳥的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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