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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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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 「本店啊,對那些沒錢又輸不起的王八羔子,那就甭說了,直接一棒子打發了出去,可對你阮少爺,那就不同了……」 「是是是……」阮光宗淨瞪著那五千兩。 張魁撇撇嘴,奸詐一笑,又說道:「您阮大爺是什麼身分?在賭桌上輸了,自然還得在賭桌上贏回來,這五千兩,就是我張魁的一點小意思。」 「給……我?!」 「嗯!」 阮光宗聞言,登時伸手去搶那張五千兩銀票,不料在此同時,張魁的手輕輕往上一抬,阮光宗抓了個空。 「不過……」 「不過什麼?!」 「明白話說在前頭,阮大爺輸光了不打緊,就是贏了,我張魁也不吃紅,就拿回您這五千兩。要輸了,再向櫃上商借也行,只是公私分明,我張魁可以沖著老交情,雪中送炭五千兩給您翻本,櫃上的賬……就得立個字據了。」 阮光宗此時此刻早是鬼迷心竅,殺紅了眼,一心只想趁早回到賭桌上去贏錢,哪還管得了那麼多?又想,有張魁那五千兩,不花白不花,要翻本還不容易嗎?哪還需要到櫃上借錢?就算借吧,他也覺得自己不會那麼倒楣,搞不好借個幾兩,下一輪就連本帶利全贏回來了! 想到這裡,他再也顧不得什麼,直向張魁連聲答應,討了那張銀票後便沖回賭桌前,畢竟別人的錢輸起來總是爽快得很。 「來來來!咱們再賭過!」只見他一副豪氣干雲樣,沖著場子裡的大家吆喝著。 張魁站在原地,冷冷地使了個眼色向莊家示意,一邊則不明所以地露出了一抹詭異的微笑。 多寶閣。 胡氏在家丁的攙扶下,正前往玉作坊巡視。照道理這麼晚了,她實在不應該出現在作坊裡,但礙著宮裡訂制玉器的期限即將到來,玉匠們只得紛紛加緊趕工,身為主子的她,說什麼也要來看一看。只見胡氏才踏入作坊前庭,一個看似總管的中年男子便由裡頭迎了出來,見了個禮。 「夫人,都這麼晚了,聽說您近來身子不好,怎麼不在家裡歇著?由我去呈報就好?」 「不放心,來看看。」胡氏簡短地道,微微皺了皺眉。「福伯,進獻給宮裡的幾樣玉器做得怎麼樣了?我記得去年進的插屏和筆筒都要求再多進幾件,還有雲妃娘娘,她那時還特喜愛一個長方爐,上頭有白玉獅鈕的那一件……」 「有有有,咱們都在趕工了。」總管福伯連忙道。「請夫人看看,這是半成品。」說著,將她領到了一張桌子前,拿起一個玉山子。「您瞧,這可是上等和闐玉,晶瑩潤澤,質感堅密,觸手生溫,我們準備雕成松鶴常青……」 「嗯……」胡氏點了點頭。「不錯,還有其他的嗎?」 「當然有。」福伯攙扶著胡氏入座,而後回身取出了一隻小玉杯,放在盈盈晃晃的燭火前,只見它剔透瑩潤,幾可透光。「這件玲瓏彩玉杯,乃是本次珍品中的珍品,您瞧它玲瓏剔透、光彩照人,用來品茶是再好不過了。」 胡氏拿過來看了看,嘴角也忍不住露出滿意的笑紋。 「好……」 就在這個時候,李大形色匆匆的走進作坊,福伯看到他,笑道:「喲,李大也來了。」 胡氏正欲品茶,聽見福伯的招呼,於是抬起頭來,看見李大凝重的神情時,心中不由一緊,但畢竟是見慣了世面的,表面上仍文風不動。 「怎麼啦!慌慌張張的。」 李大苦著臉,附耳到了胡氏耳邊,悄悄說了句話。 胡氏柳眉一蹙,手中的茶也不喝了,重重地又擱回桌子上。 「夫人……」 胡氏霍然起身。「走!跟我回去!」 「是!」李大慌忙跟在身後,福伯卻拽住了他。 「李大,夫人怎麼走得這麼急啊?」 「哎!」李大一副天塌地陷的模樣,不知道該怎麼說。「唉,你別往外頭說去,家裡出事啦!」 「出事?!」福伯一愣。「什麼事?!」 「家裡能惹事的,也就這麼個主兒,一宿都沒回來,你說,會是什麼事?」李大一邊說,一邊比了個大拇指,福伯見狀,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這時外頭傳來胡氏的聲音。 「李大,你還磨蹭什麼!」 她那麼一喊,李大登時醒了神,慌忙道:「不說、不說了,我得走了。」 「好走好走,作坊的事就交給我啦,你告訴夫人,請她別操心。」 只見李大一邊點頭,一邊慌忙地朝外頭跑去。 城郊,孫家。 方才重逢的兩人,此刻仍是癡癡相望。 是否相見爭如不見,有情不如無情?? 此時此刻、此情此景,十年前也曾上演過。 也是這個距離,卻更添無數心事。 阮飛香與佟曉生看著眼前人,均有不可思議的幻夢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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