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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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眠花閣是城裡最知名的妓院,張魁擺明瞭只想玩弄女兒家的清白,順便讓阮家聲譽一敗塗地,再也抬不起頭來!這是什麼樣的居心、什麼樣的王八腦袋,虧他竟想得出來! 「你從哪聽來的這些事?」 「是從李大叔那得來的消息,不會有錯的,老夫人在所有的下人裡最倚重他,凡事都跟他商量,他正因不知道如何解決而煩惱呢!這兩天一直窩在賬房裡頭盤算怎麼挪錢。」原來那探子是在李大身邊跟隨已久的親信。 佟曉生不禁臉色鐵青,緊握著摺扇不發一語,內心的怒濤更是早已排山倒海。 他真想殺了張魁! 那探子當然不會察覺到主子的心事,只是平鋪直述地往下說:「因此阮家現在成日愁雲慘霧的,固然不能糟蹋了大小姐,但作坊是祖宗傳下來的基業,更不能輕易拱手讓人,可是五十萬實在太多了,除非從天上掉下銀兩,否則實在拿不出手。」 「好了。」佟曉生道:「我明白情況了。」他從桌上拿起早就準備好的一小袋碎銀,遞給那探子。「辛苦你了,這些就拿去喝茶吧。」 「謝主子。」那探子接過後,佟曉生又吩咐了一句。 「記住,要是有什麼消息,再來回報。」 「是。」 看著探子退出門外,佟曉生才在桌邊坐了下來。 只是一瞬間,他已決定該怎麼做。 心中浮現的盡是阮飛香以淚洗面的模樣,教他不舍與心痛,即使他對飛香的母親有再多的不滿,此時此刻似乎也顧不得了。 「飛香,你等著我……」同樣的一句話,此刻再由他口中說出,卻已無當年的祈望神態,這回他是有著絕對的自信,要她等著他! 等著我…… 佟曉生像在對阮飛香保證般,喃喃自語著。 「什麼?你要成親?!」喜形於色的是孫尚書,和他異口同聲的,則是滿臉不可置信的孫義昭。 「是哪家的姑娘?」孫尚書迫不及待的問道。 「你腦子沒燒壞吧?」孫義昭倒是覺得很奇怪,明明前兩天還說不想娶媳婦,怎麼才事隔兩日就完全變了個模樣? 「放心吧,我並沒有神智不清。」佟曉生淡淡一笑。「我之所以一直不想成親,其實是心底已有了人的緣故……」 「什麼?」孫尚書可真是一頭霧水。「既然你心底有了人,怎麼不早點跟我說?我作主幫你提親就好了,還一直拖到現在?」 佟曉生一歎。「看來也只好向你們說個明白了。」 於是,他娓娓道出了十年前為阮家所退婚的遭遇,當然,也順便將阮家最近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至於花燈會裡重逢的那一段,他就省略不提了。 只見孫尚書以及孫義昭兩人聽得目瞪口呆,好半晌,孫義昭才吐出一句話。 「好小子,你瞞得我們好苦啊!」 「曉生向義父賠不是了。」佟曉生在孫尚書面前深深一揖。「這許久以來,不是曉生不勝娶,而是無法娶啊!」 「哎……」孫尚書聽了義子那番前塵際遇後,幽幽歎了一口氣。「人間多少癡兒女,你倒也算得上一個了……」 孫義昭快人快語,笑道:「要是阮夫人知道你此番已是譽滿商場,不知道會不會後悔?」 佟曉生苦笑:「這要如何說起?我自己也不曉得今天會有這番局面,阮夫人又如何能得知呢?」 「我相信人生有許多不同的路,不是只有讀書做官才能出頭,你棄文從商,也許就是蒼天冥冥之中的安排。」孫義昭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其實都要感謝義父。」佟曉生道。 「好了,你們別在那裡閒聊了。」孫尚書打斷了他們兩個。「曉生,你打算要怎麼做?」 孫尚書問佟曉生怎麼做,其實已有同意他作主的意思,見孫尚書和孫義昭都如此支持自己,佟曉生只覺心中十分溫馨。 孫尚書與孫義昭給了他全新的家庭溫暖。自從父母雙亡、家道中落,被阮家退婚之後,他已嘗盡了太多世間的辛酸,對人也抱持著不信任的態度,但是老天爺似乎在和他開玩笑似的,讓他又在義父孫尚書的身上看到人性的高貴與無私,他是那麼的疼愛與器重他,將偌大的家業交付予他卻完全沒有半點不信任,孫義昭更始終將他看成手足兄弟。這些無言的情感在在都令他感動,有時甚至會以為不過是一場夢,偏偏這又是再真實不過的了…… 「那麼,接下來就拜託義父了……」佟曉生於是將他的計劃與構想慢慢說了出來,只見孫尚書聽得頻頻點頭,孫義昭則一副興味盎然的模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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