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夏蕗 > 相公難纏 | 上頁 下頁 |
| 四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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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磊慢慢的將視線轉移到胡大爺身上,露出一抹陰邪冷笑。 「你姓胡是吧。」他眯了眯眼睛,只覺眼前這人長得和他認識的某人有些相似。「同樂堂的胡啟豐是你什麼人?」 「就是本大爺的老子!順便告訴你,當朝內務總管大人還是本大爺的乾爹,怎麼!嚇著了唄?」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齊磊原本只是隨口一問,沒想到還真的歪打正著! 那胡大爺見自己已報出名號,齊磊卻還面無表情,於是便道:「怎麼,還真嚇呆了?」 齊磊冷笑。「是嚇呆了,沒想到胡啟豐的兒子竟是這麼個草包,怎不教齊某驚嚇萬分?」 「你這張臭嘴,噴的是什麼屎尿」聽到他直接挑明瞭自己是個草包,姓胡的氣得肝火直冒。「本大爺願意花錢買你的畫是你的榮幸!你誑人也就算了,居然還罵老子!來人啊!把這不識抬舉的臭小子給我拖出去教訓!」 「教訓誰啊」一個男子的聲音施施然自外頭傳來,齊磊和那姓胡的均是一愣,紛紛回過頭去,只見大廳裡頭,那男子正一邊拂手,像是在抖落灰塵似地,一邊朝他們的方向走過來。 「是你?」齊磊沒想到容禺玄竟會突然出現。 「沒錯,是我。」容禺玄站在房門口嘿嘿一笑。「我是跟在碧紗姑娘後頭過來的,不過看到她一直沒出來,又聽見裡頭吵吵鬧鬧,索性進來一探究竟……」 見他跟齊磊旁若無人的「話家常」,胡大爺氣道:「你你你!你把我的手下怎麼了」 容禺玄聽到聲音,這才看向胡大爺。「怎麼了?您自個兒瞧吧!」說著他便往旁邊站開一步,只見外頭幾個保鑣竟早在不知何時就被擺平在地上。 「你們這些狗娘養的!」那胡大爺氣得無處可發,突然想起手上還押著一個女人,於是想也不想便啪地賞了元碧紗一個熱辣辣的巴掌!元碧紗嘴角登時被他手上戴的戒指給刮破,鮮血立刻流了出來。 齊磊左眼微微一眯,狂怒難抑,容禺玄看不過去要挺身而出,他卻突然舉起手攔住他,面對容禺玄不解的神情,他並沒有回應,只是冷淡地對著胡大爺開了口。 「拿女人出氣,您還真是下得了重手啊,大爺。看到你,齊某還真不得不反省一番……」他作狀歎了口氣。「看來我也該認真的考慮是否該扛起家族擔子,否則要是像同樂堂的你一樣只會敗家業,宏聞軒也撐不了多久了。」 原來齊磊口中的同樂堂,即是京中另一間規模略小的書肆,早先它比宏聞軒更早開幕,是京城裡數一數二的老字號,經營的人更與朝中權貴極為親近,勢力盛極一時,只是後繼者缺乏經商的天分,又加上年輕一輩吃喝玩樂,根本無心家業。因此同樂堂也就逐漸被後起的宏聞軒給追趕過去,最近更有謠言傳出同樂堂已經撐不下去了,正打算要跟宏聞軒商量著頂讓店鋪的事情,雖然老是有人出來辟駁謠言,但只有內部的人才知道這傳聞其實是真的,而且兩家的老闆已在私下進行磋商。 「宏聞軒?」胡大爺聞言,眼都瞪圓了,過了幾秒鐘後,他似乎才將這三個字和齊磊的名字聯想在一起。「你你你你你……你是齊家的人」 「沒錯,正是。」齊磊點點頭。 胡大爺臉色一變,連忙立起身子,手勁也軟了,元碧紗感覺到箝制的力量一松,立即癱滑到桌下,她想走,卻無論如何也動不了,只有不停的流眼淚。 「蕊仙。」齊磊喚了一聲。 蕊仙連忙走了進來,將元碧紗又攙又扶的帶了出去。 「好了,障礙已排除,看來我可以動手了吧?」容禺玄挽起袖子,蠢蠢欲動。 「這是我的事,我來解決。」齊磊一言打斷他活動筋骨的妄想。 「好吧,那……等你使不上力了再叫我!」容禺玄不死心地附上但書,然後就大剌剌地拉過一把椅子坐了下來,準備看好戲。 齊磊將視線緩緩的投回胡大爺身上,只見他眼神呆滯的看著齊磊,顯然适才被嚇呆了。 「怎麼,想道歉嗎?」齊磊冷眼瞧著他。「雖然本少爺從來不想仗勢欺人,不過再怎麼樣,也斷容不得人家騎到我頭上來。」說著說著,他逼近那姓胡的,在他滿是冷汗的耳邊,輕聲道:「你好大的狗膽,連本少爺的未婚妻都敢調戲?」 「未、未婚妻?」不……不會吧?那女的穿得那麼不起眼,一副丫鬟奴婢的模樣,怎麼可能會是宏聞軒將來的當家主母? 「教你一個乖,人不可貌相。」齊磊壓低聲嗓,在他耳邊低笑。「順便告訴你一個消息,你運氣不好,遇上了我,信不信本少爺可以立時讓宏聞軒停止與同樂堂的『合作』?到時教你們一家全到大馬路上喝西北風、當乞丐!」 姓胡的一聽,齒都冷了。「不……不可能的,齊磊……呃不,磊少爺,一碼是一碼,公私怎麼能混為一談……」要知道同樂堂雖已式微,但能吃下它的主兒京城裡除了宏聞軒還真找不出第二家,他爹已經積欠了人不少錢,是最近說好跟宏聞軒合作,才能勉強維持家中現有的排場,他這不管事的爺兒也才能照舊八面威風,但要是宏聞軒中途撒手沒把同樂堂盤清,他們恐怕還有進大牢之虞,連喝西北風都是奢想。 「很不幸的,本少爺器量就是這麼狹小。」齊磊冷哼了一聲。「尤其你剛剛還打了我的女人,這筆賬又該怎麼算?」 姓胡的全身一凜,這才真正感到害怕了,因為齊磊的模樣完全不像在說笑,他是真的想報復! 想到這裡,不由自主的,他就舉起右手啪地一聲在自個兒臉上甩了一個響亮清脆的耳光。 齊磊眉毛一抬。「就這樣?你的誠意就這樣?」 姓胡的一聽,連左手都舉了起來,當下左右開弓啪啪啪啪啪的打了自己十幾個耳光,聲聲都聽得出來下了重手、使盡全力,等到嘴角流出血絲,他力氣也沒了,齊磊這才露出無聲的一笑。 「得了,本少爺沒空跟你周旋,滾你的去吧!」他丟下一句,便轉頭朝外面走去。 姓胡的見狀,連忙在他身後歪著嘴咕咕噥噥地喊:「那那那……那同樂堂的事……」 齊磊聞言,回話只有簡單的三個字。「你、說、呢?」 姓胡的聽到這麼一句完全沒頭沒腦、莫測高深的話,雙腳一軟,癱了下去。 「哇!殺人不用刀、光憑一張嘴,我今天是真正領教了。」容禺玄追在齊磊身後笑道,伸手搭住他肩膀。 「論體格,我可打不過他,更何況我才不想髒了手。」齊磊撇撇嘴,然後看向掛在自個兒肩膀上的那只手。「還有,我跟你有很好嗎?你幹麼把手掛在本少爺身上、勾肩搭背的?」 「唉,別這麼無情嘛!齊公子磊少爺,看你在留春樓好像待了很久,怎麼一點溫柔也沒有學會啊?」容禺玄皮厚賽城牆,當然不會把齊磊的威脅放在心上,反正他很喜歡齊磊這種彆扭的個性。 「少噁心了。」齊磊僵硬地道,這容禺玄是有毛病嗎? 「對了,你真的會要你爹中止宏聞軒與同樂堂的計劃?」見齊磊臉色很難看,容禺玄於是自動岔開話題。 「唬他罷了。」齊磊低哼一聲。「我又還沒正式繼承家業,那些事兒輪不到我插手,不過……」 「不過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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