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蕭宣 > 巴黎耶誕夜 | 上頁 下頁


  「我說不準就是不准!沒有原因!」無痕對著她吼叫。

  盈盈瞪大眼睛,不高興的癟起了小嘴,像存心和他作對似的,「原諒我恕難從命。」

  「你——」無痕真的甘拜下風了,算他服了她,「隨便你了,反正我管不動你。」

  「你別老像老媽子一樣囉嗦嘛!」盈盈視他就如自己的親大哥甚至更為重要,可是她實在有點受夠無痕那陰陽怪氣的壞脾氣。

  她還記得孩提時,無痕的脾氣好得很呢!後來不知道為了什麼原因,上了初中後,他就變得陰陽怪氣了。

  「因為你一點都不長進。」無痕有種想教訓人的衝動。

  「我哪裡不長進了?」盈盈只能攤開手,用一臉受人冤枉的無辜表情看著地。

  「你的心智、腦袋、這裡、那裡……」他故意不看她的眼,揮舞的指頭胡亂指著她身體的每一個部位,「全部都不長進。」

  盈盈以為他嫌棄她身材嬌小,胸部又小,所以故意用這種方式羞恥她,不禁氣呼呼的抗議道:「再怎麼說,人家也有32B。」

  「看不出來耶,我以為你只有32A。」哪壺不開提哪壺,無痕索性將錯就錯的接下話,用著欠打的調侃語氣說道。

  「你少狗眼看人低了。」盈盈用眼角餘光偷偷瞄著他,見他正用充滿研究意味的目光直盯著她的胸部,她假意生氣的雙臂環胸,「夠了哦!胸部小就不是女人哦?什麼態度嘛!再研究我就挖出你的雙眼。」

  無痕邪佞的一下打量了她一遍,「回飯店時,讓我鑒定一下,便知你有沒有料了。」

  「你敢——」盈盈驚訝的瞪大兩顆眼珠子,不敢相信這男人居然變得這麼壞。

  「那走著瞧好了。」他決定捉弄她到底,不給她一點顏色瞧瞧,她永遠不把他當一回事!當他看見她一臉當真的表情,愈看愈覺得好笑,心中緩緩湧起一股報復得逞時的變態快感。

  「可惡!我要告訴你媽說你欺負我啦!」盈盈身體撲上前去,二話不說,潑辣的用尖銳的長指甲劃過他手臂上的肉。

  「很痛耶!」無痕痛得想捶她,可憐的手臂被她劃出一條血緣了。

  「廢話!不痛我幹嗎用指甲割你啊?」她得意洋洋的揚高自己的手,「我留長指甲是專門為了對付你的。」

  「我是看在我們是青梅竹馬的情份上,才願意犧牲我的貴手,免費鑒定你的胸部,換作是別人,我才懶得摸,你不要不識抬舉了。」

  「你少得了便宜還賣乖。」盈盈噘高了小嘴,氣呼呼的別開頭去。

  哼,整天就只會欺負她!臭男生!有什麼了不起嘛,早知道他這麼壞,她就不白白浪費那張免費機票了,寧願挑只豬陪她遊巴黎,也不要他陪!

  「姐姐……」謙謙用一雙無辜的眼神,可憐兮兮的看著我。

  「你知道湘湘快回家了,所以姐姐必須趕回去,明早我再來陪你。」我用手撫了撫謙謙紅腫的臉頰。

  「我渾身癢得快受不了了。」謙謙委屈的看著我,眼眶紅紅的,卻始終不敢掉下淚來。

  「我去叫醫生開止癢的藥給你,一會兒你要乖乖吃藥。」話落,我轉身離開病房,走向醫院的長廊,找到主治大夫後,我關切的詢問著病情。

  「放心吧,謙謙得的是一般登革熱,不會有事的,等白血球指數恢復正常,就可以出院了。」醫生安慰著我道。像逃避什麼似的,我飛快走出醫院大門,前腳一出,眼淚就再也控制不住的溢出眼眶。因為謙謙前幾天跟上了流行,得到登革熱,我在醫院忙進忙出的照顧他,家中事務等著我打點,謙謙病情卻一點起色都沒有。

  這些天來,我擔心的幾乎茶飯不思,所以沒什麼心思寫稿,看到新聞報導登革熱的死亡紀錄,我就害怕的難以安心入眠。眼見天色已近黃昏,我很快就回到了家,開始忙起手邊的工作,正當我在廚房忙得焦頭爛額,一串鈴銀般的呼喚聲已由客廳傳送進廚房。「姐姐,我回來了。」

  透過隔開客廳與廚房兩面空間的那一串旁地長珠簾,我探出頭道:「湘湘,務必洗完手才可以吃飯哦!」我將炒好的菜肴端上飯桌,不放心的叮嚀湘湘一遍,才為自己泡上一杯咖啡。

  「明天我要交午餐費,還有補習班的費用哦!」湘湘說著由浴室裡走出來,慢條斯裡走到餐桌前,端了碗,盛了飯,開始大快朵頤起來。

  「好,等等拿給你。」我隨手拿起手機,查看手機螢幕上是否有顯示未接來電的訊息。

  沒有,今天一整天,都沒有「他」的電話,我感到不安的開始胡思亂想了起來。

  我抬頭看了湘湘一眼,「吃完飯,洗完澡,趕快上床睡覺,知道嗎?」

  「知道了。」湘湘乖巧的回應道。

  我將視線回到手機的小螢幕上,沒,有未接的來電訊息,是否表示他忙暈了頭,當真忘了我的存在?

  我並不否認自己是個敏感到有點兒神經質的女人,經常稍微一點風吹草動,就有可能會令我窒息,但我氣的是男人那不懂女人心的粗大神經,我雖然已過少女情懷總是詩的年紀,然而有哪個女人不渴望被男人緊緊擁抱著?

  當然,我記得若干年前有位朋友,他大言不慚的評定我這個人是小說寫多了,才會走火入魔的,渴望愛情就是要像小說中那般惟美浪漫。

  噢,我不是小女生,怎會天真而愚蠢的認為我非要小說般的戀情不可呢?我只是會塑造角色,編寫愛情,主角的思路雖是我的,但演出的卻是主角本身的故事,又與我何干呢?為何會認為,我會白癡的將現實和夢幻混為一談呢?

  我不想再做毫無建設性的思考。

  「鈴——」家裡的電話鈴聲突然響起,我接起話筒。

  是他……我欣慰的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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