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蕭宣 > 巴黎耶誕夜 | 上頁 下頁


  「哈!」她將圍巾纏繞上了他的頸項,大聲笑了出來。

  「不要再搞老把戲了,換新鮮點的玩意,可以嗎?」無痕頭也不拍的拉下彼落在肩膀上的圍巾,「況且你邊走路邊唱壁花小姐的壞習慣,老是人未到、聲先到,雖然你總是反復的唱著,我仍要不厭其煩的告訴你,你的歌聲如果稱得上美妙,那用指甲劃黑板的聲音就叫天籟了。」

  「少損人了!哼!」

  「玩得愉快嗎?」無痕吸了一口煙後,捏熄了煙蒂。

  「滿意度——雖然沒有一百分,但至少列入及格範圍內。」盈盈憶起那個吻,就渾身不舒服的吐吐舌,然後一屁股在他身旁坐了下來。

  「那就好,趕快去洗個澡,然後把行李整理好,明天中午我們要搭機回臺灣。」無痕故作輕鬆的對她綻出一抹比哭還要難看的笑饜,對於她這次約會,他絕口不提半個字了。

  他起身走向自己的單人床鋪,佯裝疲憊的躺在床上,兩人這幾天雖然都待在同一間房裡,卻是兩個獨立的單人床鋪。

  無痕是個成熟而且正常的大男人,兩人雖不同床,但兩張床的距離畢竟只隔兩尺左右,當無痕睡到半夜驀然驚醒時,無意瞥見盈盈撩人的睡姿,就有種窒息的要命感覺。

  這些天來,他真的是受夠了,除了要忍受這誘人的撩撥,甚至還得忍受她和別的男人接吻的事實。

  天殺的!如果詛咒真會出現效應,恐怕李慎已死上幾萬回了。

  「巴黎的魅力非凡,令人流連忘返,特別是由巴黎鐵塔上,鳥瞰整個巴黎的耶誕夜,更加美得令人炫目,結果你說睡就睡,對巴黎一點感情都沒有,你還真行,對了,你行李都整理好了嗎?」盈盈將擺在衣櫥裡的私人衣物,全扔在自己的床鋪上,將疊好的衣物塞進旅行包裡。

  「嗯。」無痕挪動偉岸的結實身軀,背對著她,卻無法不思考,投射在窗口的畫面如今仍清晰的留在他腦海裡,他實在是心碎得不能自己。

  「無痕!先別睡嘛!我有話問你。」盈盈丟下手中的衣物,跳到他床鋪上,胡鬧的拍打著他的臉頰。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無痕被她吵到受不了,只好放棄睡眠,坐起身子。

  盈盈正經八百的看著他,「我問你哦,要怎樣和男生接吻才會舒服啊?你們男生和女生接吻時又是什麼感覺啊?」

  無痕蹙起了劍眉,眯著眼打量著她,「沒事問這個幹嗎?」

  盈盈紅著小臉不好意思的垂下頭,「人家想知道嘛!」

  「你和李慎接吻了吧!」本來不提還不氣,她一提,他火爆的脾氣又上來了。如果她夠聰明的話,就聽得出來這不是一句問話,而是一句肯定語。

  「你們進展的可真快,我猜不出一個禮拜的時間,你大概就被他騙上床了。」他冷嘲熱諷的嗤笑著。

  「關你什麼事啊!」盈盈臉紅得不能再紅了,用眼尾偷瞄著他。

  「當然——」算了,關他什麼事,他無權過問不是嗎?無痕做了一個深呼吸,搜尋似的凝視著她閃爍著星光的眸子,「當然不關我的事,我是關心你才隨口問問罷了。」

  盈盈忽然抓住他的手,懇求的看著他,「拜託,無痕,無論如何,你都要幫我。」

  「發生什麼事了?」該死的,倘若盈盈真被那混蛋騙了身,他發誓會宰了他。

  盈盈一副泫淚欲泣的表情,「因為……因為今晚李慎吻了我……」

  「該死。」無痕咬牙切齒的詛咒著,她總算自己招了!

  「該死?對!該死的是我!」她迫切的點頭道。

  「該死的是你?」無痕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的望著她。

  「嗯。」盈盈沮喪的聳著肩,「因為我不會接吻,笨拙的我一直咬到他的舌頭,所以……」

  「所以……嗯?」聰明才智向來過人的他,突然發覺自己居然搞不懂這女人究竟想幹嗎。

  「所以,我想……」盈盈細若蚊蚋的接道:「請你……請你教我接吻,拜託!求求你!」

  「你瘋了?還是今晚磕藥了?!」聞言,那之前被強壓下來的情緒,再也控制不住,無痕激動萬分的爆發了。

  無痕氣得想掐死她、捏碎她,對她,他得二十四小時待命,在臺灣,他是她的私人司機,隨傳還要隨到,在巴黎,還得充當她的愛情顧問,教她接吻,是不是還要教她如何和男人上床,她才滿意呢?無痕憤怒地甩開她的手,情緒完全失控的對她吼叫道:「你以為我懂?!我偏是不會接吻,」

  盈盈嘟起紅紅小嘴,不滿的瞪著他。

  「不會接吻?少假仙了啦!誰不知道你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女朋友還是以『打』計算的呢,結果你現在卻對我說,你不會接吻,你想騙誰啊!」

  「見鬼了,誰說我是花花公子?」無痕真想用膠帶封住那個多嘴公的嘴巴,天知道他是冤枉的,女孩們一個個倒追他,他又有什麼辦法。

  盈盈擺出一副他若不服從,她便要鬧得天翻地覆的姿態,「總之你今天一定要教會我接吻的技巧啦!不然你今晚休想睡覺了!」

  「你擺明是想威脅我囉?」為了那個該死的李慎,她竟用話威脅他,該死的!就算他詛咒一萬遍,也難消心頭之恨。

  「威脅你又如何?反正人家不管啦!快教我啦!」盈盈開始拉扯他的衣衫,拼命的左右搖晃著他,搖得他頭昏腦脹。

  「盈盈,別鬧了!」無痕想推開她,又擔心弄傷她,只好倒頭裝睡,「我很累了,明天還要搭飛機,你也早點上床休息。」

  「不行睡!起來!快起來啊!」盈盈使出渾身解數,企圖把他整個人拉起來,可是他實在太重了,她只好使出秘密武器——搔癢。

  「天啊!」無痕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癢,他被搔到渾身癢得受不了,又是笑又是叫的。

  「求不求饒啊?」盈盈的惡作劇愈使愈壞,直到無痕求饒為止。

  「好,算你厲害,快住手!」無痕實在受不了了,只好委曲求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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