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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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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麼辦?」秦儀愁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什麼怎麼辦?」嚴堂看她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心都疼了,連忙坐到她身旁擁著她。 「嚴堂……」秦儀抬起一雙淚眼仰望他,「我今天到醫院檢查,醫生說……我這胎是女兒。」 「哦,那很好啊,我們家的人都喜歡女兒——」嚴堂像是被魚刺鯁到了,突然住了口,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然後困難地開口問她:「你……剛才……說……女兒?」 秦儀看見他毫不掩飾的震驚表情,馬上就哭了。 「我知道你不喜歡女兒,可是連你的家人都不喜歡,我……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女兒……真的是女兒……」嚴堂傻兮兮地活像在瞬間變成了白癡。 「嚴堂,我們還是不要結婚吧,我真的沒有勇氣進你們家的門。」秦儀啜泣地說。 「女兒……我生了女兒……就要有女兒了……」嚴堂咧開嘴笑成一個憨樣,口水都快落下來了。 「嚴堂……」秦儀狐疑地審視他,愈看他愈覺得不對勁,他不會是受刺激過度而變傻了吧?秦儀一顆顆豆大的眼淚頓時滾落下來,「你就真的這麼喜歡兒子……可是,我也沒辦法呀,又不是我能夠控制……」 秦儀悲慘的哭聲終於喚醒了沉醉在喜悅中的嚴堂。 「秦儀,你怎麼哭成這樣?你應該高興才對,你將成為我們嚴家最有地位的人,而且還馬上就成了富婆,你知道嗎?」嚴堂興奮地抓起身上的衣服為她擦滿臉的淚。 不擦還好,他愈擦秦儀的臉愈髒,灰灰土土的一層,本人看不到也就算了,居然連眼睛沒瞎的嚴堂也「沒看到」,看來女兒出生後,秦儀的「第一位」恐怕不保。 「你別哄我了,剛才你說得清清楚楚,你們都要兒子,我……」秦儀的眼淚又掉了下來。 「秦儀,你聽我說,我們嚴家百年以來沒有人生過女兒,凡事物以稀為貴,在我家乏人生下女兒的情況下,你當然可以想像生下女兒將在嚴家造成多大的轟動,我家的祖先們為此立下一條規定:凡生女者,黃金百兩;到現在甚至還增加了五棟別墅、十輛骨董轎車,另外,你這個母親在嚴家還享有種種的特權,是你絕對意想不到的。」嚴堂摟著秦儀又親又吻。 「那剛才你為什麼說……」 「剛才我說全家人都喜歡兒子,是以為你這胎也是兒子,我怕你以後生不出女兒傷心,才騙你的。」嚴堂嘴角都快咧到耳朵後了,真是有女萬事足。 「你說的都是真的?」秦儀抹去眼淚,好看清楚嚴堂的表情。 「秦儀,從頭到尾我說的話沒有一句虛言,你從我對你的愛懷疑到我說的每一句話,再這樣下去我可要生氣了。」嚴堂拿不悅的眼神嚇她。 前一秒才親口承認騙過她,這會兒卻說沒有半句虛言,他這不是自掌嘴巴嗎?還威脅她不准懷疑呢。不過這都無所謂,她相信他。 秦儀終於破涕為笑。嚴堂也跟著揚起嘴角,不過只一刻—— 大門「碰」地被推開,兩個人同時望過去。 「姊,你要的東西我都幫你買齊了。」仲儀提著大包小包的日用品進門,然後視線落在嚴堂身上,錯愕得瞪住他好半晌,手上的東西滑落一地。 嚴堂看見仲儀時,簡直沒駭掉了下巴,由沙發上跳起來就呆住了。 「仲儀,他是——」 「姊,你過來!」仲儀很快地把秦儀拉得離嚴堂遠遠的,好像他身上爬滿有害的細菌,然後指著門口對嚴堂說:「你出去!再不出去我要報警了!」 完了,看仲儀這麼生氣,一定是想為秦儀打抱不平,他這個好男一向不與惡女鬥,還是先溜——不,先離開,等秦儀將她安撫好後再回來。嚴堂乖乖地走向門口。 「仲儀,他——」 「姊,你也真是的,你現在是孕婦,還一個人住,怎麼可以放一個亂七八糟的流浪漢進來,你不知道這很危險嗎?」仲儀義正辭嚴地對秦儀說教。 「流浪漢?!仲儀,你該不會真的把我當成流浪漢吧?」嚴堂在門口煞住腳步,轉回頭質問她。 「咦,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姊,你怎麼可以把我的名字告訴一個陌生人?這很危……」 「我是嚴堂!」他氣急敗壞地吼。怎麼搞的,這兩姊妹都有健忘症不成? 仲儀愣了一下,眸中閃過一抹詫異,轉向秦儀。 「仲儀,他真的是嚴堂。」秦儀笑著道,在她耳邊悄聲說:「一開始我也以為他是流浪漢。」 「我聽到了。」嚴堂沒好氣地皺眉。 秦儀伸了伸舌頭,沒敢再說。 「你真的是嚴堂?」仲儀走近仔細一看,還果真是他,馬上就口無遮攔,「你不是在美國嗎?怎麼變得這麼落魄?是不是事業搞垮了回來要飯啊?」 「我這個樣子像要飯……」嚴堂嗤笑地朝仲儀拉起衣服,然後便頓住了。他的灰色大衣什麼時候變成黑色了?奇了,白色毛衣居然無緣無故地變成灰黃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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