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夏娃 > 當時明月在 | 上頁 下頁
二十二


  「嗯……很簡單,我也是只是想要你,這樣而已。」他扯高她的衣服,自頭頂褪下,爬上床壓在她身上。

  「燈……」她雙手抱住胸部,一臉滾燙難掩羞澀,不敢看他。

  「我不想再抱錯人,就讓它開著。」他吻住她的唇,不讓她再有開口抗議的機會。

  她第一次覺得房間的燈光這麼刺眼,這麼令她難堪,她光裸的身子在他的愛撫下顫抖,她緊閉著眼還是能感覺到他灼熱的視線穿透她。

  他說不想再抱錯人根本只是藉口吧?

  「喬民毅……把燈……嗚……」每次她想抗議,就被他的吻給堵住。

  事後,他緊貼著她擠在窄小的單人床上睡,直到天亮才從她的房間離開,離開之前,還抱怨她的床太小,睡得他腰酸背痛。

  隔幾天,她回到宿舍,就看見她的單人床變成了雙人床。

  再隔幾個禮拜,浴室裡掛上了他的毛巾,放了他的牙刷,她的衣櫃裡開始有了「男人」的衣服,書桌上也多了不屬於她的東西。

  她和喬民毅在一起的事,眼睛沒瞎的人都看到了。

  阿獄沒說什麼,當做若無其事,只是從他的眼裡,她看到了一抹不贊同的神色,他從以前就不喜歡喬民毅。

  阿縱不知道是從誰的口中挖到八卦,也知道喬民毅的事了,現在他不只自己一個人往樓下跑,也常拉著阿獄一起在客廳看電視、吃宵夜,更常左一聲「寶貝」、右一聲「甜心」喊她,一會兒拉著她吃宵夜,一會兒拉著她研究西點麵包,找她一起開發新口味。

  後來她慢慢發現喬民毅來宿舍過夜的時間愈來愈多了,從一個禮拜來一天變成一個禮拜來兩天,接著三天,四天不知不覺變成經常看到他了。

  那時已經是隔年初夏,有次她剛洗好澡,穿著短褲、背心,和阿縱在客廳討論即將參加的一場比賽,喬民毅突然走過來,把吹風機塞入她手裡,拉著她回房間去。

  隔沒幾天,她突然在衣櫃裡找不到任何一件背心和短褲、短裙,然後她看到了一堆標簽還掛著的新衣服,有短袖,五分袖,七分褲、長褲、長裙。

  她沒想到他會幫她買衣服,雖然他的品味實在不怎麼樣,她仍然感動到差點哭了。

  只是她的感動沒有持續很久,阿縱發現隨著天氣愈來愈熱,她卻「愈包愈緊」,知道這些衣服幾乎全是喬民毅買的之後,他瞪著她害羞的臉大罵她「太天真了」!

  阿縱說喬民毅買衣服給她,是限制她的穿衣自由,是想霸佔她,管控她,那純粹是他的佔有欲作祟,根本就不是寵愛她。

  阿縱以為她聽到這些話會傷心,沒想到她在驚訝過後卻人笑,甚至笑到飄出眼淚來。

  阿縱不知道她愛喬民毅很久、很久了,她愛喬民毅很深、很深,她一點都不在乎被喬民毅「霸佔,管控」,她只是沒想到原來喬民毅已經開始對她產生佔有欲了。

  即使她知道喬民毅會這麼做,和孟筱夢的「移情別戀」有關係,他內心的「創傷」有多深,對她的「管控」就有鄉強烈,因為她愛他,所以她心甘情願任他「霸佔」

  即使他只是「想要她」,並不是真的愛她,她也願意待在他的身邊,永遠陪著他,直到他不再想要她。

  她知道這麼做很傻,但她無法控制自己癡愛他。

  她輕輕撥著他的發,有一刻怔忡,突然想起她曾經是抱著感動的心情接受他的佔有欲曾幾何時這份感動逐漸變質,她變成了忍受他,默默承受這樣的他了?

  原來,愛一個人的心情是會轉變的嗎她變了這麼多?

  「還沒好嗎?」他低沉的聲音透出不耐和情欲來,雙手在她身後不安分地撫摸。

  「好了。」她發現差點就把他的頭發燒焦了,趕緊關掉吹風機。

  他把她拉下來,坐在他腿上,饑渴的唇迫不及侍欺上她——

  「幹嘛?」他扯起眉頭,瞥一眼她突然擋上來的手,抬眼瞪她。

  「我們之間除了「炒飯」,還有別的事可以做吧?」有點心虛,更多的是複雜的心情,沒想到這幾年來改變最多的是她自己,她已經變得「不滿足」了。

  現在的她,不希望他每次看到她都只是「想要她」,她渴望從他身上獲得更多,她不想再任他予取予求她希望他也能夠付出真心來愛她,她真的很想要和他廝守一輩子,牽手到老。

  「什麼事?」

  「嗯?」

  「你想做什麼事?」

  她想做什麼事?她想要他真心的愛,想要他疼惜的擁抱,寵愛的吻,深情的眼神和呢喃的綿綿情話,但這一切都應該是自然而然的發生,是他出自肺腑的感情,不是她用討的來獲得的「愛情」

  「我還沒想到。」她顰質。

  他們兩個人的開始是她「主動」,是她先開口說她只是想要他而在一起,現在總不能對他抱怨,她已經「變心」了,她想要更完整的「愛情」,再也無法滿足於他只是想要她的「獸性」

  「不過我要澄清,我是愛吃炒飯,並不是愛跟你炒飯。」她想,也許是她一直沒把話說清楚,讓他誤會了。

  「幹嘛跟我翻舊賬?」

  她可一點都不認為這是舊賬。

  「你到現在每次見面還總是只想把我壓倒。」她還是忍不住一絲抱怨。

  「你不愛嗎?」

  他的眼神很挑釁也很得意,她仿佛被他看穿內心裡對他的渴望,雙靨滾燙,硬著頭皮搖頭,有點惱地抱怨他說:「你都沒別的話好說嗎?」

  例如,「我愛你」雖然這種事情應該是他發自內心想說出來,但她還是忍不住想用眼神「提示」他。

  他瞥她一眼,沒甩她眼裡的「期待」,直接將她攔腰抱起,冷冷哼道:「坐而言不如起而行——」

  「喬民毅!」

  下一刻,她已經被丟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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