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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爺子來了?」閻皝張大了眼睛,一臉的驚奇,「你陪他來?」

  「你想可能嗎?」殷柏睿白了他一眼。閻皝相當清楚他跟那老傢伙一向合不來。

  閻皝不禁莞爾。「我才在覺得奇怪呢!這麼說他是一個人悄悄來的,而你則是被一家人授命來當保鏢?」

  殷柏睿沒工夫證實他的推測,因為手術室開了,席洛被推出來,送入加護病房。

  「穆老,情況怎麼樣?」在殷柏睿緊瞅著女孩看的時候,閻皝追問操刀的醫生。穆老是院長的兒子,也是他們的死黨。

  聽到他的問話,殷柏睿才轉過身來。

  「如果能儘快清醒,應該就沒大礙了。不過她的腿斷了,身上也有多處骨折,少說有一、兩個月不能走動,而且得休養一陣子才可能復原。」穆老炯炯有神的眼睛瞅住殷柏睿,「老鷹,這件事我會壓下來,不過你們還是要儘快找到傷者的親屬,把事情講妥才行。」

  殷柏睿點點頭,「謝謝你。」

  「我看從機車牌號下手好了,應該很快就有消息。」閻皝確定女孩保住生命後,便離開去調查她的身分。

  「老鷹,那女孩沒這麼快醒來,我看你先回去把衣服換了再說。」穆老瞥了他身上血跡斑斑的衣服一眼,提醒道。

  「也好。」殷柏睿一口答允。他也必須回去把一些事情先處理好。

  好痛……

  痛?!那是否表示她沒死?席洛頓時松了一口氣,安心的揚起嘴角。她急著想張開眼睛看看這原本以為理所當然存在的世界,從未對自己的存在有過這樣的珍惜感。

  殷柏睿俯視病床上的女孩,看見她浮現微笑,長而濃密的眼睫毛動了動,正努力想撐開眼睛。

  「你還好嗎?」他湊近她,深炯的眼睛凝視著一張記憶中熟悉的容顏。

  席洛聽見一個低沉而好聽的聲音在對她說話,她緩緩掀起沉重的眼皮,當模糊的焦距集中起來,她看清楚了在她眼前的那張臉——

  「太陽神!」她的語氣虛弱,沙啞而艱澀的吐出接近低喃的驚呼。

  她……她在作夢,還是她已經死了?!席洛更努力的撐大眼睛,想把他看得更清楚,又期待那身影自眼前消失,證明那只是她一時的幻覺,她並沒有死。

  如果必須要用死來換取和他的交集,那太不值得,她當然還是比較看重自己的生命。

  「你說什麼?」即使殷柏睿全神貫注,讓聽力更集中,也已經捕捉不了那消逝在風中的低語。只有從她的眼神中,可以猜測出她有著驚訝。為什麼?

  席洛屏住氣息,緩緩的把視線挪向四周,「我……我死了嗎?」

  她想看看自己身於何處,周遭是否一片煙霧縹緲……不是,這裡好象是一間特等病房,她的手上還插著針管。這叵麼說她還活著囉?那……為什麼她會看見太陽神?作夢嗎?

  「你沒死,我撞傷了你。那輛黑色跑車,記得嗎?」這一次,殷柏睿聽清楚她虛弱的聲音了。

  他就是開那輛黑色跑車的人?!席洛掩飾不住訝異,這個男人不是應該在英國,怎麼會在這……糟了,她的皮包!她的皮包裡還放著他的照片,他一定翻看過她的皮包了,這下子要模死了!

  怎麼又閉上眼睛了?殷柏睿狐疑地看著女孩奇怪的神色!她該不會不記得了吧?常有人因為車禍失去記憶,莫非她……

  「你還記得自己的名字嗎?」

  席洛很快瞭解他語氣裡的意思,她張開眼睛,「當然,我叫席洛。」

  殷柏睿安心的鬆弛了神經。如果她喪失記憶,那他必須負的責任就更重了。還好不是。

  「席小姐,你沒有帶任何證件,我的朋友從你的車牌號碼查到你的身分和住址,但是聯絡不到你的家人。」

  奇怪,她的皮包裡有證件啊,怎麼會沒……啊,莫非她又把皮包忘在公司了?席洛想起來了,她要離開公司前跟同事說了兩句話,結果把皮包擱在桌上忘了拿。這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但卻是她第一次這麼感謝自己的迷糊——她總算免於在太陽神面前出糗。

  「我……家裡的人,到東部親戚家。」機車牌照的住址是南部家裡的,這兩天她的父母因為東部有親戚要結婚,過去幫忙了。

  「要怎麼聯絡?」殷柏睿瞅著她蒼白的臉色,不自覺地皺起眉頭。

  「不……不要聯絡……」席洛馬上排除他的念頭。

  「為什麼?」他的腦海中閃過無數個推測,絕大多數指向女孩是否生長在一個問題家庭上面。

  席洛當然無法看穿他的想法,她不想讓父母知道自己出車禍,是因為那將使得她再也無法待在臺北;本來兩位老人家就不太贊成她離鄉背井,她可不想給他們藉口強迫她搬回家住。

  「我……不想他們擔心。」她簡單的解釋。

  「那你想聯絡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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