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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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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友楨早就已經轉身去收攤子了。 夕陽下山,天色很快的陷入一片昏暗。 漸漸點亮的路燈照在一輛停在路邊的藍色廂型車上,車前兩個人影,駕駛座上的人顯得滿臉訝異和掩不住的失落。 「你說……他就是給你戒指那個人……他已經有未婚妻了?」中性的嗓音,多了不常聽見的女人味和洩氣。 「嗯。小友,為什麼你也認識他……連孚王?」輕細的聲音藏著小心翼翼和心虛的心跳。 江友楨歎了口氣,整副心思全用在哀悼剛萌芽就被狠狠摘掉的戀情上。她坦白說:「我在『夜梟』見到他,他說在為新公司找模特兒,然後給了我一張名片。聽說他的親戚就是『夜梟』的出資人,所以他常去,可惜我只見過他一次,後來就不曾遇到他了。」 「小友……難道你是為了他才加入那家新公司當模特兒的?」花喜語吃了一驚,心為她而慌亂疼痛。 「是啊……」她望著花喜語快哭出來的表情,趕緊說:「不過我也不是傻子啦,如果是騙人的公司,我早掉頭就走了。雖然加入的動機不正當,不過那是一家很有制度,很有規畫的公司,好歹我也是經過嚴格考試才能進去的……只是很遺憾,從我進去以後就不曾見過他,也沒有人知道他的來歷,『夜梟』的店長也不肯透露他的身分。」 「夜梟?那是什麼店,我從來沒聽你提過。」小友不管什麼地方都會跟她說的啊。 「那個啊……是大人喝酒狂歡的夜店,你不用知道。」江友楨擺擺手。對她而言,純淨無瑕的小語,是地球上碩果僅存的新鮮空氣,不能夠被污染了。「小語,你可以把連孚王的電話給我嗎?」 「小友……你要做什麼?」 「我要告白。」 「他已經有未婚妻了耶。」花喜語緊緊抓著皮包,第一個念頭想到,即使是小友,也不能去破壞她……小玉的感情。但隨即她又為自己自私的偏袒和狹窄的心思懊惱不已,小友是這個世界上對她最好、最好的朋友。 「我知道,我不會多做什麼,只是我喜歡他,起碼要當面告訴他,被他拒絕,我才能徹底死心。」她最討厭不清不白的感覺了,要死也要死得乾脆一些。 「可是……」連孚王看起來應該是很喜歡風喜玉的,應該是不會變心的吧?但是小友外表亮麗,自信又迷人,不怕一萬,只怕萬一……糟糕,她又來了!花喜語猛搖頭,用力甩掉一腦袋自私和偏差的念頭。 「小語,你在幹嘛?到底有什麼好猶豫,我又不是搶你男人……還是你也喜歡他?」江友楨眯起了眼。如果是這樣,那就另當別論了。 「不、不!不是的……我、我拿給你。」她相信最講義氣的小友,絕對不會去破壞人家的感情。她不可以再胡思亂想了。 花喜語從皮包裡掏出手機和便條紙,從手機裡找出連孚王的電話號碼,抄給江友楨。 「我順便幫你問問他,那個瞎了眼的綠巨人到底是誰?哼!膽敢叫你老婆,亂占你便宜,讓你嚇哭,真是不要命了!你等著,我很快就把他揪出來跪在你面前賠不是!」她把紙小心地摺好,安穩地放進口袋裡。 綠巨人?花喜語抬起頭,望著她義憤填膺的側臉……啊!是在說那個身高不輸給職業籃球隊的人,帶著鏡面墨鏡,頂著刺蝟頭,染著一撮紅發,皮膚黝黑,塊頭很壯,一身黑衣,被她誤以為是來收保護費的「大哥」…… 那個人,為什麼一開口就叫她「老婆」呢?……她真丟臉,當場就嚇跑了,話也沒問清楚。唉! 「小、小友……那個人……雖然很可怕,不過現在冷靜想起來,我想他應該沒有惡意,因為他一直在笑……雖然笑聲很大,很嚇人……啊!我不是說他故意要嚇人,是我自己太膽小,被嚇到了……總、總之……你不要帶棒球棍去哦。」她要記得,回家以後要趕緊把小友常帶出去的那支棒球棍藏起來。 「安啦,交給我處理。」江友楨嘴角噙著自信滿滿的笑意,放下手煞車,一腳踩下油門! 「小、小友,太快了!慢、慢一點啊——」驚聲尖叫,消失在暗了的夜色裡。 咻—— 夜裡,下起雨來了。 紅色跑車興奮地奔馳在人煙稀少的公路,無視于路旁標示的速限,忘情地把油門踩到底! 車裡放著震耳欲聾的舞曲,掌握著方向盤的赫連嘉聿接近瘋狂的狂飆行為,令副座上的白龍再也無法保持沉默。 「堂哥,這裡是臺灣的公路,不是賽車跑道,而且下雨了,是不是開慢一點比較好?」赫連義少臉部的線條有點僵硬,努力提高了音量。 赫連嘉聿瞥了他一眼,掃興地減速。 「好不容易離開歐洲,飛到這個天高皇帝遠的鳥地方來,不大飆一場多可惜。該死的!在老大的地盤上到處是他的眼線,報馬仔特別多,煩都煩死了!」粗大的嗓門輕易蓋過震響的音樂聲。 赫連義少松了一口氣,把音樂的音量調小一點,這才微笑道:「我明白。不過廣仁哥也是擔心你的安全。」 「去!他根本就是不信任我的駕駛技術!」赫連嘉聿眼尾掃著他,「好啦,你不用多說,我知道老大的責任重,他是為了我好。」 「堂哥,我聽孚王說,你已經找到拿赤龍戒的女孩?」赫連義少溫和地把話題帶上來。今天來找他,就是為了這件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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