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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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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哧一聲,琉璃猝不及防的笑了出來,「哈!你整張臉都白了,好像是捏面人、白無常……」 朱延熙覆著白粉的臉看不出英俊的痕跡,神色成謎。「你笑起來真好看,好看到本王非常想剝下你的臉皮,貼身珍藏!」他親切的回道。 琉璃頓感陰風侵襲,毛骨悚然。「別、別胡來!」她的身子猛地騰空。「我不亂來了,啊——」 在驚叫聲中,朱延熙將琉璃攔腰扛在肩膀上。 她一陣眼花,頭尾顛倒,臉蛋突兀的砸向他的後背——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不期然的竄到鼻端,琉璃定睛一看,訝然發現,朱延熙的背部傷痕累累,有幾道血淋淋的口子,像是利石所割出的傷口。 「你受傷了?」琉璃讓針刺到似的畏縮了一下。 他的傷口如此猙獰,血色染紅了她的眼睛,令她的身子不自覺的泌出痛感。「放我下來,我帶了點傷藥……」 朱延熙置若罔聞,扛著她遠離河岸,走向前方的空屋。 走動中,他後背的傷痕流溢出源源不絕的鮮血。 琉璃看得萬分不忍,放軟嗓音勸道:「你放開我,我答應你暫且不逃,真的,我只想幫你處理傷口,敷些藥、止止血,二王爺!」 相遇至今,朱延熙初次體會到琉璃嬌柔示好的魅力,使他幾乎控制不住自己,他維持怒容,聲調平淡的說道:「前面有空屋,先進去避風,瞧這天氣,多半要開始降雨了。」 話音稍落,天邊的濃雲像是要迎合他一般,密集起來遮蔽了日光。 兩人進了廢置的木屋,朱延熙輕輕放下琉璃,力道適中不失禮。他的傷勢算是嚴重的,卻不曾皺過眉頭,喊過苦。 琉璃很是佩服他的耐力,如此偉岸堅韌的男子,與她欺善怕惡的爹,與家中見高拜、見低踩的下人截然不同。 她愈是打量他,愈是移不開欣賞的視線。 「不是有藥,還不拿出來?」朱延熙瞧她呆著不動,好似一隻初到人間的小動物,張著迷惑的眼光,端詳著未知的物事,「發什麼呆,看我看傻了?」 他好笑的問,諧謔的音調引起琉璃不好意思的紅了雙頰。 「你做什麼?」一閃神,又見她莫名其妙的提起裙擺,手探入潮濕的裙內不知在摸索什麼? 這個不安分的姑娘,令他永遠捉摸不出她的下一步舉動,吸引了朱延熙的所有注意。 「我有乾淨的裡衣。」琉璃神奇的取出——綁在腿上的貼身小包袱,拆開一層油布,抽出全新的白色裡衣,遞給朱延熙。「雖然小了一點,但很乾淨,你背上有傷,不宜沾水,快換上。」 她很介意他的傷勢,是內疚,或是有一點捨不得? 朱延熙希望看見琉璃更豐富的表情,「說實話,只要你不趁火打劫,我已心存感激了,不必再擺出一副懇切醫救的態度,我看得有點怕呢!」 「你那是什麼話?」一片善心被狗咬了! 琉璃氣得雙眉倒豎,沒發現朱延熙柔和的臉色並無諷刺之意,出口的戲言純粹是逗弄她而已,他甚至已不稱自己為王了。 「衣服好像黏在傷口上。」欣賞她發嗔的神態,朱延熙深感暢快。 「什麼?」琉璃偏了偏頭,看他姿勢艱難的拉扯著殘破又潮濕的衣裳。 「你倒是快幫我啊!」懶得換裡衣,朱延熙一臉純真並期待的看向琉璃。 她撇撇嘴角,繞到他身後端詳—— 他的衣衫破裂了幾道縫隙,缺口處的布片正好因傷痕的存在,與傷口泌出的血液凝結在一起,必須將布片從傷口撕開,才能為他敷藥,換裡衣。 琉璃找到破布邊緣捏住,輕輕一扯,「痛嗎?」 「還好。」黏在傷口的布被拉開,露出血紅的皮肉,他的傷痕稍微擴大。 「痛嗎?」琉璃小心翼翼的撕,努力處理所剩無幾的殘布。 「你快點行不行?」扯一下、停一下,存心刺激他嗎? 琉璃憋足力氣,用勁一撕,「痛嗎?」 「玩夠了沒有!」他寒著聲質問,背上一片殷紅。 「痛的話告訴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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