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謝璃 > 紅色戀人 > |
| 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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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蹲了幾秒鐘,看他在旁邊緊張地看著自己,不好意思地站起來,試著走一下,痛楚並投有減輕,看來她的大意又造成了二度傷害。 「上來吧!我背你回去。」他寬背對著她,微屈膝蓋。 她望了四周一眼,耽擱了一下,他沒好氣道:「是不是要叫小伍背你?」 「不不!你來就可以了。」她攀上他的肩,他輕鬆的托住她的重量,緩步前移。 她偎在他頸窩,安心的傍著他的氣味,這樣一個寡言冷厲、不時露出嚴苛表情的男人,為了她不在乎他人的眼光,兩次背著她在公眾場合行走,他是真的將她放在心上了。然而,對照其他的女人,他對待她真的很特別嗎?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她決定問出來了。 「嗯?」 「你也這樣背過方曼菲嗎?」 他停頓了一下,繼續往前走。她看不見他的表情,拍拍他的肩道:「你不回答就是默認了。」 「她穿高跟鞋的技巧比你好多了。」還是一樣平板的語氣,卻讓她泛起甜笑。她重新貼住他的背,慶倖著他看不到自己溢滿情緒的臉。 他們在沉默中感受著彼此,那一瞬間,她竟然希望這條路永遠走不完,這樣就可以不必面對他背後的現實,只單純的耽戀在他的寵溺裡。忽然,她驚異的發現他嚴重影響了她,讓她有些想逃避了。 快到家門口時,她拍拍他。「放我下來吧,到了。」 「你確定你能一個人進去?」她又在擔心什麼?謝進根本不在家! 「給我留點面子吧,我最近很少打理家裡,已經被爸爸念了好多次了,不想再多個人念。」 「我派人幫你做家務。」他放下她,捏捏她的面頰。 「不必!家裡多個陌生人多奇怪,你別管了。」她決定面對他的情意後,他便不時接收到她迥異於前的甜笑,那笑容軟化了他的剛硬,讓他想永遠掌握住她。 「走吧,我進去了。」她揮揮手,他點頭,邊後退邊看著她。 她拿出鑰匙開門,他退了一段距離後再度開口:「你不讓我在睡前吻你一次嗎?」 她看著充滿柔情的他,俏皮地笑了。「下一次吧,我不想這麼快太愛一個人。」她佇立著,他若有所思,不見被拒絕的失望。 她再次對他揮揮手,推門進去。 「銘心!我忘了給你一樣東西。」他伸手欲從西裝口袋內拿出東西,她瞥見不遠處有輛摩托車快速駛近,喊了聲:「小心車!」他停下腳步,等車通過。 然後,在電光火石間,她沒有聽到任何異聲,只見摩托車騎士呼嘯而過,他的笑容卻僵化在臉上,右掌揚著胸口矮下身子,半蹲在地。 她忍著腳痛,急奔過去,扶住他的肩,「怎麼了?他沒撞到你 啊!」 然後她駭異地看見了鮮血,從他指縫間汩汩流出,瞬間染紅了他手中那張白色文件,他的臉色慘白,卻還是撐著沒倒下去。 「血,你流了很多血,你別動,我去叫人!」她無可遏止的在劇烈顫抖著,聲音沙啞,視線開始模糊不清。 「別哭!拿去!」他用僅存的力氣將東西塞給她。 她接過那張一片腥紅的白色紙張,她眨動睫毛湊眼一看,那五個在血泊中微弱發出昭告意義的黑字映入視焦中——離婚協議書。 她止不住淚水奔流,串串滑落在他臉頰,他終於萎頓在她胸懷,沒了聲息。 她不斷的抖動、不斷的流淚,在聚積了最高點的能量後,淒厲的大喊:「小伍——」 第七章 謝進頭一次看見青春不解世事的女兒蒼白的臉上流露著驚惶、無助、哀傷、痛苦等諸多情緒,她的手緊握住皺成一團的文件,兩手還未停止抖動,坐在手術室外,怔忡的望著地面。 謝進推推她的手。「你身上都是血跡,待會警察問話別多說什麼,問完回去換件衣服吧!」 她睜著惶急的大眼,捉住他的手臂。「他不會死吧?」 謝進憂心忡忡的搖頭。「不會,他還年輕呢!你早點回去,手術不會這麼快結束,就算結束了也不會這麼快醒來,明天再來吧!」 「如果回去了,萬一他醒來會看不到我——」她低下頭。 「他為什麼要先看到你?他身邊多的是看護!」他有些動氣,她那驚痛的神情,在在證實了他多日來聽到的流言。 他所處的辦公室位置距闕宏喬有五層樓,平日除了會議或密商要事外很少涉足老闆辦公室。他不常見到謝銘心,但耳語可以穿過層層泥牆到他那層樓,舉凡闕宏喬縱容謝銘心在辦公室撒野、謝銘心公然反抗闕宏喬、闕宏喬帶她盛裝出席時尚派對、闕宏喬的新情人是她…… 他聞言並非無動於衷,但一則是女兒的性子他很清楚,她不可能會趨炎附勢;二來是闕宏喬做事一向有定見,容不得人在他跟前說三道四,謝進老成持重,不會拿這種八卦消息質問頂頭上司,因而一直以來,流言歸流言,他並未採取任何行動。 但今晚獲悉闕宏喬竟是在送謝銘心回家時遭受槍擊,謝進當下的震驚多過憤怒。闕宏喬今天下午才從泰國返回,有什麼理由必須立刻和女兒相聚甚至排開下人單獨送她到家門口,依他的性子若非視之珍重,不會親力為之。 然而這種情況絕非謝進所樂見。 他一把抓住謝銘心的手往遠處拖離,小伍在另一角乍見訝然。 「爸——你幹什麼?」她用力扭著手腕,十分不解父親的動機。 「住口!你給我過來!」他不由分說推開樓梯間厚重的門,將她推到轉角處空地,凝重的直視她。「你跟他之間有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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