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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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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快到了,這裡靠山,有些路段收不到訊號,別再打了。」他將手機交還她,溫柔的姿態不變。 她軟下姿態,試圖說服他,「大哥,你要的是我,和成醫師無關,我不想牽累無辜。」 他掌心托住她下顎,憐惜地撫摸她面頰,「我要的是你,你肯給我嗎?」 她眨著睫毛,淚光慢慢浮現。她沒有嘗過愛戀情狂的滋味,她連百分之一的迷醉都形容不出來,她只知道,兩個表明想要她的男人,成揚飛的懷抱令她心安;而林庭軒的執念令她驚畏。 他傾首吻住她,她咬緊牙根不放鬆,他再加重施力,她向後仰,淚滑進她唇角,他嘗到鹹味,皺起眉頭,離開她的唇。「他碰過你嗎?」 她搖搖頭,「我們不是你想的那樣。」 「可是小楠,心裡沒有喜歡,誰會這樣吻一個女人呢?」他歎口氣,「你太單純了,就算是表演,也要有臨場情緒,他吻你那一刻,是喜歡你的。」 她目不轉睛,想穿透他說話時的心思,他面色漸冷,眼神陌生。 「你永遠也不會像薇薇,你連她的十分之一都不到。我曾天真的以為,姊妹倆,總有心血相連處,如果你肯配合,就算是假的,總有成真時。我可以像待薇薇一樣待你,我給了你機會,一個重生的機會,不管你如何視薇薇為眼中釘——」 「大哥——我不懂……」她駭睜淚眼,手機匡一聲墜地。 「你懂的,只是你不敢承認罷了。」 疤膚男子突然走進,低聲對著林庭軒道:「先生,成醫師來了。」 她「啊」一聲,連忙站起,想沖出去;林庭軒揪住她上臂,將她拖坐在沙發上。「急什麼?他馬上進來。」 疤膚男子銜命出去,她的心跳驟亂起來,她咬住唇,抑制要出口的盤問,瞪著出入口。 林庭軒觀察著她的表情,浮起了滿意的笑。 成揚飛很快隨著疤膚男子進來,見到她,眉角微微抽動,但臉部沒有任何牽引,鏡片後的眸光內斂著,像進手術房前的篤定。 「林先生,方楠沒有談感情的自由嗎?你這麼做,是不是太偏執了?」成揚飛不卑不亢,靠近林庭軒,不見害怕,反而略顯不耐。對於因未婚妻的驟逝而移情小姨子不得,竟手段盡出的做法,他感到對方太過婆媽,無一絲同情釋出。 「坐!」林庭軒指著沙發,神情沒有商量的餘地。人在屋簷下,成揚飛不在小節上爭氣,揀了張面對方楠的位子坐下。 她怔怔地看著他,用唇形說了句「對不起」。他輕搖首。 林庭軒繞過沙發,在方楠前面半蹲跪,視線與坐著的她齊平。 「你瞧,他這不是來了?他還是很在意你的。方楠,縱然伯母不能把你視為己出,但比起許多外遇的私生子,你能平安無虞的長大,你是不是該慶倖你算是幸運的?」 她一震,抿著唇,沒答話。林庭軒如此揭開她不欲多提的家族隱私,應該是決定切斷所有的情份了,他說的是事實,她無話可說,即使在成揚飛面前,她也未試圖隱瞞過。 「我很愛薇薇,你是知道的,她愛的、她包容的,我一樣愛、一樣包容,包括你。你的生母曾令伯母這麼痛苦,伯父還把你帶回家,認祖歸宗;你和你生母所造成方家的一切痛苦,薇薇從沒計較過,她一直把你當親妹妹看。就算伯母對你和薇薇的愛有差池,那也是人之常情,誰能看著丈夫外遇之女而能心平氣和的?」 透過一層淚光,她看不清林庭軒和成揚飛的面目,她不敢眨淚,她不想在林庭軒面前示弱。 「看在薇薇待你不薄的份上,你為什麼就不能真心的給予薇薇祝福呢?小楠。」他伸出手,拇指擦過她的眼角,一滴掩不住的淚沾上。 「大哥,你在說什麼?」她困惑地搖頭。 「結婚前一天,薇薇為什麼回婚紗店去?」他凜聲問,那曾經柔情蜜意的臉孔,瞬間凍徹。 「姊姊,拿禮服回去修改。」她如實說了,他沒有緩下冷顏。 「禮服是在巴黎量身訂做,空運寄來的,為什麼要拿去這裡的婚紗店修改?」他節節逼近。 「婚紗……裙擺不小心被撕裂了。」她看見他瞳仁裡泛起的恨意,她不解的直視他。 「真巧,前一天撕裂了。小楠,沒了禮服,我們的婚禮就不能舉行了嗎?你的手段,是不是太幼稚了?」 「你說什麼?」她瞠目,所有的疑問漸露眉目。 他手指陷進她兩頰,冷哼,「女人,最欣羡的就是盛大的夢幻婚禮,可惜,無論面貌或愛情,薇薇遠勝你一籌,無論她多心無芥蒂地待你,仍然不能滿足你內心的缺憾。你那天撕裂婚紗時,心裡有沒有好過一點?」 「我沒有——」她倏地直起身,抖著下顎,「我沒有,我從不恨姊姊,你冤枉我。」 「如果不是那件事,她何必出那一趟門?你陪著她到婚紗店,為什麼兩個人過馬路,獨獨她被車撞了,而你沒事?」他追著她的目光,嚴厲的審視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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