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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這樣她才能死心。」為自己倒了杯茶,他輕啜一口,神情淡然,俊龐沒有一絲罪惡。

  「既然對人無意,又何必撩撥人心?」季小環看著他,不掩眸底的鄙視。撩動人心後再來弄碎,可恥!「你跟那採花賊有何不同?」

  「當然不同。」把玩著摺扇,黑眸睨向她,「那採花賊是存心,而我則是無意,環兒,我總不能阻止別人對我動心吧?」他一臉無辜。「而且她醒來後羞憤欲死,我總不能眼睜睜看她死,當然要救她,見她心情鬱悶,怕她又去尋死,所以這幾天我都陪在她身邊,逗她開心,讓她心情好些,我只做這些事而已,誰知她會動心?」攤開手,他滿是無奈。

  「聽你這麼說,你還真是無辜呀!」季小環冷嗤道,風流就風流,還為自己找藉口。

  「當然。」看著她的表情,君燁宸笑了,「我說環兒,盤問成這樣,你不會是吃醋了吧?」

  「吃醋?呵!」季小環看了他一眼,回以一聲不層的冷笑。「不是吃醋的話,怎會問這麼多?」君燁宸走上前,伸手支起粉顎,「三天不見了,是不是很想我?」低下頭,他輕聲低語。

  「戲弄人很好玩嗎?」這次她沒有拍開他的手,無畏的與他相視,兩人的臉近在咫尺,氣息交錯。

  君燁宸眯起眼,「我沒有戲弄人,我說過了,旁人動不動心不是我能決定的。」那不是他的錯。

  「傷了人心是事實。」她沒忘記夏梅眸底的傷心及怨恨,傷人的是他,受怨恨的人卻是她。

  「你在氣我利用你?」君燁宸皺起眉。

  「環兒不敢,一名小小的婢女豈敢氣爺。」季小環往後退一步,垂下螓首,態度恭謹,語氣卻滿含諷意。

  「是嗎?」君樺宸也冷下眼,再好的耐性也會被她的態度弄盡,「你想怎樣?要我為不是自己的錯道歉嗎?還是接受夏梅的心意,娶她為妻?」

  「爺不是一向任性狂恣,根本不必在意環兒的意思,不是嗎?」季小環拾起頭,「當然』更不用在乎傷別人的心。」

  「夠了,別忘了你的身份。」握緊摺扇,君燁宸冷聲道。

  「環兒逾距了,請爺恕罪。」季小環低下頭,冷聲回答。

  「你!」君燁宸怒瞪著她,不懂自己幹嘛自找罪受,留這麼一個人在身邊,「哼!」他冷哼,拂袖離去。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季小環閉上眼,不懂自己怎麼了,竟然又跟他杠上了。她知道夏梅對他動心並不是他的錯,正如他所說,他不能阻止別人愛慕他,可是就是看不慣呀!他憑什麼在遊戲人間之餘,視別人的真心於無物,卻又強要她的心呢?望著樓外楓葉飄零,季小環一時茫然了。或許,就連她自己也不懂自己的想法了……

  秋夜,涼如水。

  季小環漫步來到小橋旁,流水潺湲,彎月映於水面,隨著波紋晃動,如她的心般,欲靜卻不止。

  想起昨天和君燁宸的對話及最後的不歡而散,她唇瓣不禁逸出一聲歎息。

  自吵完後,他又失去了蹤影,直至今天用膳時才看到他,不過他卻對她視而不見:心裡不能不感覺怪異,畢竟這是他頭一次不理她。

  看來是真的惹怒他了,季小環淡然一笑、垂首望著流水。

  明天就要離開夏府了,照他這麼氣她的情況下,他還會帶她離開嗎?他最好氣到忘了她,自己一個人走。

  「太危險了……」她低喃,她愈來愈容易被他撩撥:心情不再像以前一樣平靜,他,太瞭解她了,比她自己還要瞭解,再跟他接近下去,難保她不會輸了自己。

  咬住下唇,季小環緊擰著眉,她絕不能輸,也不敢輸,他不是她所能抓住的,他太風流、太多情,把心給他,蠢的人是她,最後受傷的人也是她,就如夏梅一樣。

  看著流水映出的倒影,季小環在心裡告戒自己,她絕對不能讓自己輸了心,絕對!深吸口氣,瞄了河面一眼,卻赫然發現河面映入另一張模糊臉孔,她嚇了一跳,趕忙轉身,身子卻一滑。

  「小心。」君燁宸伸手環住她的腰,「想下去沖涼也別挑秋夜,再染上風寒,就得繼續待在夏府了。」他低頭笑看著她,「我可不想再待下去。」「你!」季小環怔然看著他,小手抓住他的手臂,藉以穩住身子,「你怎會在這裡?」走路無聲無息的,什麼時候在她身後她都沒發現。

  「這是我想問你的,大半夜的,你不待在房裡休息在這幹嘛?」君燁宸皺眉看著她,「還穿得這麼單薄,你真想染風寒呀?」他低斥著。

  「沒。」季小環搖頭,對他的態度一時反應不過來,他不是還在生氣嗎?怎麼現在又一副沒事的樣子?「你?」她懷疑的看著他,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明白她的疑問,君燁宸主動回答:「我剛去找夏姑娘,跟她道歉了。」

  脫下外衣披到她身上,他沒好氣的說著。

  「耶?」季小環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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