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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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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不停蹄地趕路,一回莊不是如往常地進書房而是趕至玉蓮閣。這其中的原因,明眼人一看便知。 這種種的跡象顯示,爺是在乎蘇夫人的,但為何在得知她有喜之後反而大發雷霆,狠心地要打掉孩子?這其中緣故他百思不得其解。 「我不是一向如此嗎?」他照前例而為,還需要理由嗎? 「爺一向是這樣沒錯,但……但這次是發生在爺寵愛的蘇夫人身上,而不是其他可有可無的夫人。」他不敢直接說出爺愛蘇夫人,怕會讓他惱羞成怒。 「寵愛」二字聽起來挺刺耳的。 「我並不寵愛她,她也是可有可無的。」他絕不承認他寵愛她。 「既然可有可無,為何不像對待從前的夫人們那樣將她趕出莊?」主子過於執迷不悟,席緣不怕他惱火,執意要點醒他。 為什麼?席尚錦也自問。 因為他不想讓她離開他的身邊,因為她和他的身體非常契合。他還要她的人,因為她的秘密他還沒發覺完、她的一顰一笑觸動了他的心弦、她的美讓他愛不釋手,因為…… 有太多的因為讓他無法放開她。 「爺,明眼人都看得出你是愛她的,你難道還要繼續騙自己嗎?」他再下猛藥。 席緣的話讓席尚錦一驚。 「我愛她嗎?」他自己都不知道了,為何別人會知道? 「是的,爺是愛她的。」席緣給他肯定的答案。 覺得他的話很可笑,席尚錦想要哈哈大笑地嘲笑他的亂點鴛鴦譜,但不管他怎麼拉開嘴角,卻都笑不出來。 「不可能的,我不可能愛上任何人!」他狂吼地駁斥。「我擁有那麼多的侍妾,怎麼可能獨獨愛上她?」 「弱水三千,爺只取一瓢飲。」席緣不厭其煩地為他解答。 「你愛說笑。石崇擁有無數的侍妾、歌妓、舞妓,卻從沒愛上任何一個女人。我只不過才擁有七個侍妾,怎麼可能會愛上其中一人?更遑論是愛上有殘疾的她。」 再和席緣說下去,他一定會因他的話而誤以為自己愛上了她。 席尚錦不想再理會席緣,轉身要避開他。 「爺,石崇最後還是愛上了綠珠!」席緣大聲地說,為的是讓主子聽個清楚。 「你說什麼?」他不敢置信他聽到的答案。 「石崇愛上綠珠,所以,他寧願被孫秀陷害而腰斬於東市,也不願為了苟活而獻出綠珠。」若不是至情至愛,沒有人會因為一個人而選擇犧牲自己寶貴的性命。 「不,你說錯了,石崇不愛綠珠,他是愚蠢,為了不讓她去侍候別人而害了自己。」在他的眼中,石崇是個愚不可及的笨蛋。 「就是因為愛一個人才會想要獨佔她。愛是自私的,無法與人共享。」怕他不懂這其中的道理,席緣好心地打個比方,讓他容易明白。「假如說某個位高權重的大官想要蘇夫人,若你不肯給他,爺的性命、家產全要受他的威脅,爺是讓或不讓?」 要他將琴愫送給別人,他絕對做不到。 「肯讓,那就表示爺根本不愛她,或是愛得不夠深;反之不讓,那定是極為愛她,將她看得比自己的性命還要重要。」 她比他的性命重要! 「不可能的,我怎麼可能愛上一個城府極深的女人?」席尚錦恍惚地喃喃自語。 他的細語沒逃過席緣的耳朵。 「爺,你是不是誤會了?據我的觀察,蘇夫人毫無心機、極為單純,甚至可說是生性淡泊不懂得爭寵。這樣無邪的女人,爺怎麼還會說她的城府深呢?」席緣不知這話是從何而來。 「你被她的外貌給騙了。其實,她滿肚子壞水,以退為進來奪得我的注意,然後再趁我不備時故意不喝避孕藥汁以懷有我的子嗣,想以這來得到正室的地位。你說這樣的她還不夠心機深沉嗎?」 他原本是不想說的,但為了證明他不會愛上她,他不惜將心底的話說出。 避孕藥汁?他從沒要人端去給蘇夫人喝過啊! 「爺,不是蘇夫人故意不喝避孕藥汁,而是,我從沒要人端給她喝過。」 「你說什麼?」席尚錦激動地扯住席緣的襟口。 「她從沒喝過那種藥汁,所以,她會懷孕也是正常的。」見主子眉梢一挑,他知道主子生氣了。 沒喝過?這怎麼可能? 「明明每一位夫人和我交歡過後,你都會命人熬煮避孕藥汁給她們服用的,為何她沒有喝?」他以為席緣是替她找推託之詞。 「爺,你忘了?你曾說過每位夫人繼續或停止服用藥汁都需經過你的同意,蘇夫人入莊之後,你從沒要我為她準備藥汁,我以為爺允許她受孕,所以,從沒給蘇夫人喝過。」 該死的!他誤會她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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