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昕語 > 刀絕狂情 | 上頁 下頁 |
| 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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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焰冷眼望她,不再多說。現在她明白他就是這般噬血殘暴之徒了吧! 其實她該要瞭解武林弱肉強食的鐵律,像她這麼天真的小女娃,看到殺戮場面就四肢發軟,怎能立足江湖? 她不知道自己早已置身險境了嗎?那些人傷害的目標是她,他怎能不對他們殘忍? 舞沐裳生氣地離開他的身邊,在她的想法裡,江湖是充滿情義之地,就算有人該死,也是作奸犯科之徒。她不知道他殺的人是不是都是壞人,但他下手未免太無情,除非是萬惡不赦的暴徒,否則也該留些餘地給對方啊! 她是怕他,為何如此殘酷絕情;也怨他,為何毫無惻隱之心。 一日之內,經歷了家園被毀、至親離蹤,又目睹血腥的畫面,讓舞沐裳的情緒陷入前所未有的低落,甚至在夜裡數度驚醒,不覺淚濕汗巾。 火苗徹夜溫暖,驅走夜的淒寒,她一次次的哭醒,又一次次疲憊的昏睡,他始終陪伴在旁,深眉緊鎖地望著睡夢中依然倔強地皺著眉的她,緊閉的眼眶仍不時淌著淚的她。 她明明害怕,卻裝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明明心系著姐姐的安危,就是倔強地不求他幫忙;明明笨得要死,卻有時又機靈得令人頭疼;明明蠢得可以,竟教人如此難以抗拒…… 怎麼有這麼可愛的女孩?這麼肆無忌憚地,就狠狠打進了他的心湖…… 忍不住臺上眼,他看見的不再是水月美麗的容顏,而是一具破碎的白骨。 月兒……這是我第一次離開你身邊這麼久,你一個人寂寞嗎?會想念我嗎?我……居然沒辦法丟下她啊…… 「三哥,你也來了!」水月一見冉煙,眉宇間立刻染上了喜色。 「嗯!剛到不久,二哥大概練武去了,還沒看到人影呢。」 二哥在不在對她而言是次要的,能夠單獨與三哥相處,才是最令她雀躍。 寒月軒過去是寒焰獨居之地,如今是四人聚首的共居之所。 「花都開了。」水月驚喜地望著滿地搖曳生姿的鮮花。 「是二哥照顧得好。」 水月回過頭,一陣嬌嗔。「是我親手種的呢,二哥只是燒燒水罷了。」 「是。」冉煙笑道。「人美種的花也美。」 「你不摘朵美麗的花送給我嗎?」 「你下了苦心種的花,我怎忍心將它摘下呢?」 「至少在它還盛開時,能留住它的美麗,若等到枯萎了,就無人欣賞了……」她的暗示還不夠明顯嗎? 冉煙倒無所謂,她喜歡就順她的意了。他彎下腰折下一朵紅花遞給她。 水月漾開了甜美的笑容。「謝謝三哥。」 這溫馨的畫面納入了寒焰眼底,他冷眼望著他們,心中有股難言的酸澀。 「二哥回來了。」冉煙看見了他,立刻迎了過去,瞬間被冷落的水月笑容一褪,較淡地喚了聲: 「二哥。」 「你成日遊手好閒,幾乎以寒月軒為家了。」寒焰冷淡地對冉煙說。 冉煙好無辜地回道: 「我不像大哥、二哥在江湖上盛名遠播,功夫又爛得可以,不如窩在這裡,有摯友,有美景,還有美人陪呢!」 水月紅著臉嬌笑,寒焰卻繃著一張肅容。他不喜歡他太過輕浮的態度,明知月兒對他有情,他其實不為所動,就不要用曖昧的言語挑撥純潔的月兒。 「你若真心與美人作陪,就該以誠相待。」 水月靠了過去,小臉微愁。「二哥,你怎麼了?」 他怎麼了?平時他話不會這麼多的,他只是看不慣冉煙明明不喜歡月兒,又擺出一副情聖姿態。若是大哥在此,總能圓場,但此時只有他們三人,方才的畫面令他心痛,所以他禁不住說了語氣帶溫的話。 單純的月兒,寒焰只怕她受了傷害。他默然地轉身進屋,冉煙立刻跟了過去。 「二哥,你心情不好儘管跟我說,有什麼事小弟我一定為你赴湯蹈火!」 他還是不說話,拿出乾淨的布條擦拭他的刀。冉煙笑得俊朗,貼近他的臉低聲道: 「你是不是討厭我常來煩你?要不我以後不來嘍?」 還是不回答,那他就當作不是這回事! 「還是……你嫌我對月兒太好?那我以後少理她好啦!」話一落,一把冷冽的刀立刻架在他脖子上,嚇得他一愣,正跑到門邊的水月也倉皇一叫: 「二哥,你在做什麼?」 寒焰怒視著他,冷聲啟口: 「你可以玩弄任何人,就是不准戲弄她!」 「二……二哥,我只是說笑而已,我雖然紅粉知己眾多,可沒玩弄過誰,月兒只是妹妹,我豈敢戲弄。」 那句「月兒只是妹妹」,狠狠地傷了水月的心,她不知為何二哥突然對三哥生氣,她只知道,三哥對她,只有兄妹之情。 「月兒……」水月傷心地轉身而去,寒焰才驚覺自己出言不當,立刻收刀追了過去。 房中的冉煙,眼中閃爍著深沉的寒芒…… 「月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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