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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他要和她走一個永恆之約,即使是死亡也不能將他們分開。

  不能!

  一連五天,蘇黎的體溫一直是高高低低,真正清醒的時間並不多,看得撒拉弗好心疼,一刻也捨不得離開她,因為他希望在蘇黎清醒的第一時間,看到的就是他,真實的他。

  蘇黎仍然高燒,口中不斷囈語:「爹地,這世界真的有神嗎?」

  撒拉弗立刻抓住她顫抖的手,「有,我相信弛是存在的。」

  她好像聽到了,嘴角微微上彎,繼續昏睡。

  女侍瑪吉這時拿冰枕來,撒拉弗細心地為蘇黎更換,看得瑪吉有些吃味,久久不肯離去。

  撒拉弗頭也沒回地對她說:「你先下去。」

  「少爺,你已經好幾天沒休息了,我……我可以照顧蘇小姐。」瑪吉對撒拉弗有種近乎瘋狂的迷戀,這點他是完全沒感覺。

  「瑪吉,謝謝你。你去休息吧。」他並沒有採納她的意見。

  瑪吉終於忍不住地回了句:「少爺,你真的可以將這種小事交給我。我領有護士執照,你大可放心,不要再這麼折騰自己。」

  他突然轉過身子,睇著瑪吉那張嬌媚的臉,剎那間,某個女人的身影和她重迭。

  她有點像一個女人,一個他一直不願提及的女人——瑪格麗。

  一會兒,他立刻否定這個突上心頭的想法,瑪格麗並沒有姊妹。但他還是再看了瑪吉一眼,探問:「你來這裡工作有多久了?」

  「十年整。」她道。

  「你看過我帶女人回到伊甸園嗎?」他問。

  「沒有,少爺。」

  「這就表示床上的蘇黎對我意義非凡,我只想親自為她做些事。」他回答得非常堅決。

  「你——哦,我明白了,少爺。」她幾乎失態地怒吼出聲,但她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將滿腹的惱怒吞了回去。她從不曾看他這麼疼愛過一個女人,就連那個瑪格麗也沒有,更遑論她了。

  她怒紅了眼,卻巧妙地掩飾,「那需要我時,請隨時通知我。」

  話落,她匆匆退下,回到廚房,用力將用過的冰枕丟入水槽,還瘋狂地將那塊冰枕剪成塊狀。

  看著那些有毒的液體滲出時,她突然陰惻惻地笑了……

  累壞了的撒拉弗,就靠在蘇黎的床畔打盹。

  施打多日抗生素的蘇黎,終於在夜深入靜時緩緩張開瞳眸,微暗的光線讓她分不清自己身在何方,全身骨頭猶如被撞擊般地疼痛,要命的是,她想確走躺在床頭的男子是否就是安爵,偏偏發不出聲音,只能竭盡所能地試著拾起手,輕輕撫著他的頭髮。

  頓時他清醒,旋即抓住她的手,動作快得就像一個敏捷的運動員,「你醒了。」

  她發不出聲音,只好點頭。

  「感謝神。」他說。

  她睇著他俊逸的臉上已蓄滿了新長的胡渣,猜測他一定陪自己很久了,暖流就這麼毫無預警地流進心窩。

  他們彼此僅有幾次交會,但為什麼她對他會產生如此大的感動?就像一眼就可以從茫茫人海中認出某個人般,她跟他之間好像有種特殊的情感與緣分。

  他見她沒有出聲,又問了句:「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她指了指自己的喉頭。

  「來人。」他嚷道。

  她壓下他的手,安撫他的焦慮。

  「你……」他不解。

  她比了個寫字的動作,他旋即意會地遞上紙筆。

  謝謝你,我想是你救了我。她寫道。

  別客氣。他不說話,也跟著用筆交談。

  你到底是誰?安爵還是撒拄弗?我覺得自己認識你好久好久。

  我是撒拉弗。他不再躲藏自己曾經掩飾的真相。

  你就是我的老闆?真有其人,而非一個幻象或是代號?她又問。

  是的。他認真回應她的疑惑。

  那你也是在夜店救過我後又消失的蒙面人?她決心打破砂鍋問到底。

  是。

  她瞠大了眼,趕緊寫下幾個字——為什麼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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