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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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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何素和韓少風重新和好自是樂壞了韓家老爺,白正雖然對他依然不放心,不過有白豈舒作保,女兒又苦苦哀求,再加上韓少風這次也是真心求親,所以才勉強答應了這門婚事。 由於白正的亡妻曾許下心願,希望將女兒的喜筵設在家中,於是三天之後,他們一行人就浩浩蕩蕩地往洛陽出發。 一月之後,白韓聯姻,白正大發喜帖,廣邀各門各派武林同道前來觀禮。 一時間,白府上下莫不忙翻了天,倒是何素成了閒人一個,她要幫什麼總有下人出來阻攔,不讓她插手,只好自己走在白家的花園之中,一路閒逛。 突然,她的視線被地上一樣閃閃發光的東西給吸引了過去。她撥開了草叢,才看見居然是一根發簪,暗綠的光芒仍在閃耀,細細的紋路刻得非常巧妙,不是玉材,倒像是石頭所成,她拾起它,攤放在掌心之中。 這不就是她一直在尋找的簪子嗎?為什麼找了半天居然在這裡出現?它的出現到底是意味著什麼?難不成她就要回去了? 春風突然吹起,一時間迷惑了她的眼,等她睜眼的時候,卻在不遠處看見了一個青衣白髮的人。他很高,卻絲毫不會覺得他威嚴,因為他極瘦,好像風一吹就會倒似的,白色的發沒有梳起,隨意地披垂下來,一直留到腰間,他四處看著,好像失去了什麼東西一樣。 何素不禁叫道;「老人家,您是不是丟了東西?」 男人回頭。 她驚訝得闔不攏嘴。那不是什麼七旬的老人,他的年紀雖然也不是很年輕,可是絕對要比白正年輕一些,這樣的年紀,為何會白了頭?他的模樣非常俊秀,眉眼極為雅致細巧,眼中溫潤,如同清渠,只是唇邊顏色黯淡,像是失去了生命一般。 他一笑,笑容極美。笑容極美?無緣無故想起了母親描述父親的話,是這般的相似,只是差了那一根挽起秀髮的簪子。 「你在找它嗎?」她遞出手裡的東西。 男人接過,眼中刹那間迷茫不已,半晌之後才說;「姑娘在何處拾到它的?」 「就在剛才,在那裡。」她指了指草叢裡。「您在找它嗎?」 男人搖頭,把東西又推了回去,然後攤開了他的右掌,那上面是一條銀色的發帶。「我在找這個。」 河素不知道為什麼,失望的情緒一下子就鑽到生異,她不喜歡這個讓她覺得熟悉的男人否定她的話。 「這樣啊……」 「不過,它好像也是我的東西,只不過二十六年前,我把它送給我的妻子了。」 二十六年前?多麼熟悉的字眼。 他緩緩地說,面容之間有著如煙的輕愁淡淡籠罩。「真像,不過這不應該是我的那個。」 「為什麼?你為什麼這樣肯定?」她問。 「因為這個世界上不會有另外一個奇跡了。」他這樣回答。 聽著他無助而且絕望的話,她心裡只感到酸酸的,有種想哭的衝動。 「為什麼你就這樣肯定呢?」 「二十六年前,我失去了我的孩子,我的妻子。我苦苦思念,苦苦等待,卻什麼也沒有等來。十七年後,我的妻子重回身邊,我以為失而復得,可是最終她還是走了,成為永訣。這世間,沒有奇跡呀……」他悠然一歎。 很巧的數字,不過還是有不對的地方。九年前她十七歲,那一年母親離開了自己,去了天國,如果這個人在九年前重新找回了妻子,那麼就絕對不可能是她要找的人了。 他握住自己的發,想要用發帶將它紮起,可是這一點動作似乎令他極為疲累。 「我替您綁吧。」情不自禁地,她這樣要求。 他又笑了,把手裡的東西遞給了她,然後找了一塊乾淨的石頭坐了下去。 「您是這裡的客人嗎?」何素就站在他的背後,輕輕挽起他如流水一樣的發。 「是的,我叫澈,你也可以叫我澈。我和這家的主人同出一門,也是最好的朋友。」 「那你為什麼一個人站在這裡?」別的客人都在前面由白正陪著,這個人卻獨自站在這異,孤單寂寞。 他把頭抵在腿上,聲音遠遠地由下傳來。「這些年我一直都是一個人,已經忘記如何和人相處了,而且我的身體也不太好,所以才會一個人在這裡。」 何素皺起眉,「難怪你的臉色看起來很差,你不知道長期一個人住,不和外面接觸為話,是會得病的嗎?」 底下又傳來他低沉的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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