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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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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所謂。」他聳聳肩。 「以後,萬一我……幫我多照顧她……」 左桀吸了一口氣,梗住,沒有答應他,拉開椅子就走了。 左康生失神地望著他離去的背影,他這輩子一直很忙,做了很多事,匾額、感謝狀擺滿了整間辦公室,到頭來發現,最重要的……他卻忽略了。 一個月後左康生出院回家了,左桀也就不再半夜到醫院看他。 他的生活依舊放浪、我行我素,平日靠打麻將、玩柏青哥、撞球,偶爾幫戴光榮修修電腦,雖然頹廢卻也不愁吃穿,再怎麼窮,他都不想用左康生的錢。 父親匯給他的錢,他大都以左康生的名義捐給慈善團體了,他是這麼想的——老爸奸商幹久了,幫他做點善事,免得禍延子孫,他不幸的剛好是他唯一的兒子。 「喂……小煤炭,等等下班去吃宵夜,阿達今天神秘兮兮地,要我一定得帶你去吃面,又想請客了吧!」左桀近來愈來愈喜歡耗在花茶店前找許樹茵聊天。 她的笑點超低,隨便胡謅兩句就能引出她的獨門笑聲,笑到左桀也忍不住跟著笑,真的很寶。 「不要吧……人家辛辛苦苦賺一點打工錢,還讓他請客,上次他領薪水已經請過了。」許樹茵搖搖頭。 「他難得請,而且很想請,捧個場吧!」 阿達每天晚上要去面攤前都會先買個便當放在他房裡,如果他在睡覺就下樓來找許樹茵聊天,好幾次他都聽見許樹茵鼓勵阿達的話—— 「阿達,你們面攤的碗是我見過最乾淨的,你很認真洗,對不對?」 「阿達,我聽老闆說你們面攤生意愈來愈好,我猜一定是你都笑臉迎人的關係!」 許樹茵笑起來笨笨的,眼眸清亮正派,說的話就給人一種誠懇、真實的感覺,阿達愈來愈有自信,現在說話也不結巴了。 「那不能叫小菜喔!」她警告左桀。每次跟他去面攤吃宵夜,他總是叫一堆鹵菜,最後吃不完都讓阿達包回去。 「你很小氣巴拉欸……」明知道許樹茵是想幫阿達省錢,故意鬧她。「加鹵蛋可以吧?」 「一顆,我們一人一半。」 「感情才不會散。」他邪氣地挑著眉,瞅著她的眼。 「才不是這個意思——」她被瞧得心慌慌。「那我吃蛋白,你吃蛋黃。」 「呵……怪胎,有這種吃法的嗎?」他伸出大手,在她發頂上揉啊揉的,這女孩怎麼這麼可愛。 許樹茵一顆腦袋就隨著左桀的手前點後仰,可是……好高興。 只是這樣跟他說說話、看他勾起的笑容、聽他帶點寵愛的口吻念她,她就覺得開心,那是任何一種物質享受都無法取代的感覺。 比考滿分還雀躍,比作品被老師稱讚還感動。 「欸……這裡黏到什麼了?」左桀的拇指拂過她的左眼下方。 「不是黏到什麼啦……是愛哭痣。」那是一顆小小的、淡褐色的痣,大家都笑說那是愛哭痣。 「你很愛哭?又愛笑又愛哭?」他唇角微揚,寵溺地看著她。 「小時候吧……我媽說我想睡就哭、沒睡飽也哭、肚子餓的時候哭得更厲害,我哥說我是跟屁蟲,每次跟同學去釣魚不讓我跟,我就躺在地上邊哭邊滾……我都不記得了,一定是他們亂說。」 「哈,還邊哭邊滾咧!」他想像她小時候的模樣,不知怎的,好希望那個時候他已經認識她,可以在一旁安慰她。 她不好意思地抓抓腦袋,又嘟起嘴巴說:「最近常吃宵夜,我胖了兩公斤。」 「是嗎?你過來我看看。」他們總是隔著不銹鋼台聊天。 許樹茵從後方走出來,拉拉上衣的下擺,蓋住小肚肚。 左桀兩隻手擱在她的腰間,量了量。「好,我記住你的腰圍了,以後變胖我會提醒你,現在才二十四腰,剛好。」 「欸——好神!」她瞪大眼睛,昨晚自己才用布尺量過,從二十三半胖到二十四,他居然用手就量出來了。 「要不要順便量胸圍?」他張開大手。 「不用!」她趕緊護住自己的胸前。「這邊不會變大,不用量。」 「噗……」左桀笑得彎下腰去,她可愛得讓人忍不住想將她抓到懷裡,朝那像蜂蜜般甜甜的臉頰揉捏幾下。 「聊什麼這麼開心?」溫怡芬騎車過來,停在門口。 因為晚上想多陪陪孩子,加上對許樹茵的信任,漸漸地,溫怡芬將店裡的事交給許樹茵,只在打烊的時間過來關門。 「這個天兵……」左桀笑著指指許樹茵。 「溫姊,小堯怎麼沒來?」許樹茵看看溫怡芬的身旁。 「玩到睡著了,不忍心吵醒他。」溫怡芬從皮包裡拿出一把新打的鑰匙。「樹茵,以後打烊可能要麻煩你關門了,小堯現在活動量大,玩累了就睡。」 「沒問題。」許樹茵將鑰匙收進口袋裡。 「怡芬,等等要不要一起去吃宵夜?」左桀問。 溫怡芬看向他,臉上閃過一絲複雜情緒。「小堯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要趕回去。」她雖然才二十八歲,但是,感覺青春、玩樂的歲月已經離她很遠了。 「喔……那你先回去,我會幫這個天兵把門關好的。」左桀要溫怡芬放心。 「謝謝,那我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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