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夏洛蔓 > 離婚才說愛 | 上頁 下頁 |
| 三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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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說去哪裡,也不曉得要辦什麼事,只交代她初上最舒服輕便的衣服、鞋子,他自己也一派休閒,像是準備到郊外踏青。 不過,她偶爾從後視鏡與司機強叔對上視線時,總覺得他臉上掛著一個十分微妙、耐人尋味的笑容,像是有什麼事在前方等著她。 她也不問,看看身邊英挺俊逸的男伴,這旅程無論目的地為何、路程有多遠,都不怕枯燥。 離開臺北市區後,她很快便發現車子往貓空山上行駛,這路她太熟悉了,整個夏天,只要她休假,他們兩個就往山上的別墅跑,比較奇怪的是這一趟什麼東西都沒準備,難不成上山喝西北風? 「要不要在前面便利店買些食物帶上去?」她問。 「不用。」他伸手將她攬進臂彎。「有你在就夠了,我什麼都不缺。」 「我都不曉得自己這麼好用。」 「因為通常都是我用,所以你自己不知道。」他語帶雙關,開起黃腔。 「喂……」這傢伙,愈來愈不正經了。 他笑,作投降狀,表示知道錯了。 她偎著他,望向車外美景,滿足地籲了一口氣。 貓空夜景固然讓人驚豔,但白天放眼望去一片浩瀚山林,綠意盎然,更有一種遠離塵囂,置身仙境的寧靜之美。 「每次一走進大自然,就會突然覺得能夠在臺北市住那麼久實在不可思議,簡直不想回到人間了。」 「要不,我們搬到山上住?」對他來說這絕不是難以達成的願望。 「可是,我又捨不得都市里豐富的各種資訊,可以遇見那麼多形形色色有趣的人,還有美味的小吃、設計得很有特色的小店……我是不是很貪心?」 「你已經是我見過最不貪心的人了。」他凝視她說:「那麼平常住都市,假日我們就逃到山上避難,與世隔絕?」 「呵,避難,的確不錯。」 車子彎進別墅最外緣的林蔭大道,緩緩駛向大門,梁夙霏終於發現哪裡不對勁了。 「停了好多車子,」她轉頭問他。「你還邀請了其他客人?」特別是這些車子都好眼熟。 「是。」雷拓點頭。 「有什麼特別的活動?」 「有,很特別而且非常重要。」他像打啞謎似的,就是不肯一次把話說明。 不過,隨著車子愈來愈接近別墅主建築,梁夙霏的一顆心就蕩得愈來愈高,好像整個人踩在半空中,不真實。 她看見了架在大門旁一副如同真人般大小的畫,畫布上畫的是她和雷拓,穿著婚紗和禮服。 然後,她看見了花園右側的草坪上,兩排白色羅馬花柱排出了一條走道,走道盡頭是一座以粉紫色鮮花佈置而成的證婚亭。 而這陣子突然間很有默契,通通消失不見的朋友們,已經站在前方等著迎接他們。 此時她已明瞭,今天是她和雷拓的婚禮。 「猜到了?」他見她感動得眼底泛淚,伸手緊緊握住她的。 「我很怕這種場面的……」她激動地輕顫了起來。 「幸好一般人不會經常遇到這種狀況,我們也才兩次,還好啦!」他促狹地說道。 她哭笑不得。 車子在門前停下,梁夙霏才下車,見到黎致,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人已經懸空被半架著進到屋裡了。 「快,化妝師,先化,接著是髮型……」黎致精神抖擻地指揮房間裡一大票工作人員。她瞄了眼像還狀況外的梁夙霏,輕皺了下眉頭。「設計師,麻煩你來量一下,看看禮服尺寸會不會太大,可能要稍微修改一下。」 「你怎麼又瘦了?」黎致責怪地對梁夙霏說。 因為有好幾隻手在梁夙霏臉上、頭上、身上「上下其手」,她根本無法說話,頂多只能對著鏡子朝身旁的好友給個無辜的表情。 「要不是我知道雷拓有多愛你,光是把你愈養愈瘦這件事就夠我跟他杠上。」黎致終於肯定雷拓是真心疼愛梁夙霏。「這陣子為了籌備這個婚禮,他忙翻了,雖然我們這些人也已儘量幫忙了,但大部分的事還是得由他決定,很累。」 梁夙霏輕點頭,她能夠想像。一場婚禮,多少瑣碎事,一個男人,有事業要照顧還得分神處理這些事。 「是因為你要結婚、要度蜜月,我怕守不住秘密才把你辭掉的,可不是真的不要你……」黎致接著抱怨。「如果以後他膽敢對你不好,我會跟他單挑,再把你搶回來。」 梁夙霏笑了。 「不過,我知道你跟著他是對的,你會很幸福,會很好命,會愈來愈快樂、愈來愈美麗,我知道我做不到,只好把你讓給他。」 梁夙霏聽完,紅了眼眶。 「喂,你可別哭花了臉,好了、好了,我不跟你說話,我是伴娘,也得去好好打扮一下,看看能不能騙到一個願意把我帶回家的男人。」 梁夙霏破涕而笑。 一個小時後,梁夙霏的畫畫老師將她帶到花園,交給新郎。 這場婚禮只有邀請少數兩人都熟識且十分親密的朋友參加。 會場佈置雖浪漫唯美,但整個婚禮進行的過程卻是狀況百出,頻頻出現爆笑場面,完全失控。 「雷拓,你這人生性浪漫不拘小節,放著家裡穿金戴銀的舒服日子不過,整天跟我們這些窮困潦倒的藝術家鬼混,這輩子恐怕難成大業,你確定你有能力娶老婆,不會誤人一生嗎?」證婚人捧著一本燙金記事本,有模有樣,沒想到內容卻如此勁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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