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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第八章

  在段培風的悉心照顧以及身旁朋友的「監視」下,鄔曼綠過著十分規律的生活,早睡早起,三餐定時定量,假日騎腳踏車、爬山。簡直跟退休老人沒兩樣,不過,正因為有這麼多人關心她,她才能如此快速恢復健康。

  現在的她,整個人看起來光采動人,連她自己也覺得神清氣爽,仿佛回到學生時期的體力與衝勁。

  而且,有段培風在身邊,耳濡目染下,她的脾氣也收斂不少,最能體會當中差異的莫過於已擔任她助理三年的阿花。

  「以前是肉食性的暴龍,現在是草食性的羊咩咩。」阿花如此比喻讓永晴跟耀文瞭解。「所以,你們現在進來真的很好命啦!」

  「羊咩咩是還不至於啦……」鄔曼綠認為自己沒那麼溫馴可愛。「不過,看阿花這麼不怕死,敢形容我是暴龍,就知道我已經不吃人肉很久了。」

  「哈哈,師父說話真的好好笑喔!」永晴很愛笑,很捧場,不管師父說什麼她都可以笑到「流目油」。

  鄔曼綠是永晴的偶像,而永晴則是她的寶貝愛徒。

  其實,人哪有那麼容易轉性的,急性子永遠是急性子、脾氣火爆的再怎麼修身養性還是比一般人更容易肝火上升,只不過她有機會也願意學習段培風看事情的角度,於是「輕重緩急」的順序慢慢產生變化。

  現在就算再遇到令她抓狂的事,無論如何也吞不下這口氣時,只要把事情來龍去脈告訴段培風,然後問他:「換作是你,你氣不氣?」

  如此一來,她的氣就消了。

  因為,他的反應永遠是平心靜氣,用那張溫柔的笑臉,不疾不徐地說:「氣。」

  當他附和地說「氣」,她反而哈哈大笑,因為明知道這種事對他來說根本就不值得動怒,他純粹為了她而「氣」,多可愛。

  只需聽他說這麼一個字,她已經得到莫大的安慰。

  這男人,簡直像是她的「百憂解」。除了低沉渾厚的嗓音具有安撫作用,他的人本身就擁有與世無爭的氣質,相處久了,看事情的角度不再那麼尖銳,心情自然而然也就不會大起大落。

  唯一的缺點就是,以往她一個人生活慣了,像脫韁野馬,無牽無掛,瀟灑如風,現在只要一天不見他,就像患病一樣無精打采,食不知味,凡事都提不起勁。

  這種病大概就是江湖上傳說的「相思病」吧!

  鄔曼綠躺在段培風舒服的床上,抱著他的枕頭滾過來又滾過去,久久無法入睡。

  他這次出國先是回加拿大探望父母,然後才到巴黎與一同組團參觀車展的車商會合,今天才第三天,也就是說她至少還有一星期見不到他。

  「嗚嗚嗚……怎麼熬啊……」她長籲短歎,感覺自己像苦守寒窯的王寶釧,好可憐。

  喀……

  「咦?」她似乎聽到大門門鎖轉動的聲音。

  是因為太想念段培風而導致幻聽嗎?

  喀啦喀啦……

  沒錯,真的是門鎖轉動的聲音!莫非他感應到她的思念,也受不了分離之苦,身騎白馬,提前回國了?

  對厚,她從門內上了另一道鎖,所以他有鑰匙也開不了門。

  鄔曼綠興奮地從床上跳起沖出房間,想也不想地扭開內門鎖,打開大門。

  不過,門外站著的不是段培風,而是一個模樣像極了芭比娃娃的年輕女孩。她留著一頭金色長髮,五宮帶點東方輪廓,但更立體、更精緻,皮膚就像水蜜桃般掐得出水來,身材玲瓏有致,既是天使也是魔鬼。

  「你是……」鄔曼綠看到傻眼,真漂亮,害她幾乎要犯職業病,想拿起相機留下這個美麗畫面。

  年輕女孩用她那雙又圓又大又亮的美眸直直盯著鄔曼綠,沒什麼表情,真的就像個洋娃娃。

  「請問你找誰?走錯樓層了嗎?」她以極慢的速度說話,還想著,要不要用英文再問一遍。

  不對呀!剛才大門外面的那一道鎖明明已被打開,那就表示她手上拿著的確實是這間房子的鑰匙。

  問題是,她是誰,為什麼會有段培風家的鑰匙?

  「你是誰?」那個洋娃娃反問。

  「我叫鄔曼綠。」洋娃娃看起來像混血兒,不過,幸好能夠聽說中文。

  「就是你……」

  「什麼意思?你知道我?」

  「知道……」

  「呃……你怎麼了?」阿勒,洋娃娃終於有了表情,只是這表情看來不大妙,她似乎快哭了。

  洋娃娃眨了眨眼眸,晶瑩剔透的淚珠便順著臉頰滑落。

  鄔曼綠呆愣住,訝於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人能夠三秒內落淚,忘了前一刻還納悶著洋娃娃為何有這房子的鑰匙。

  「你別哭……先進來坐……」她連忙將這個淚汪汪的美人帶進屋裡。

  她泡了杯溫熱的花茶給洋娃娃,然後才坐到沙發上。

  整件事有夠撲朔迷離,她實在無從聯想,無法猜測,這人是誰,怎麼會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出現?重點是,居然還認識她。

  「你還好吧?」鄔曼綠關心地詢問。

  洋娃娃搖頭。

  「發生了什麼事?」

  洋娃娃望著她,淚水還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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