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香彌 > 笨妻掌後宅 | 上頁 下頁 |
| 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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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臾後,大夫面露笑意,一開口便道喜,「恭喜夫人,您已有兩個多月的身孕了。」先前她昏厥那日,這大夫也來瞧過她,但那時胎兒還太小,故而沒有察覺這事。 「我有身孕了?!」陶涼玉先是一愣,接著醒悟過來大夫的話後,滿臉驚喜的撫著肚腹,眼裡的喜悅幾乎要滿溢而出。 侍雨聞言也一臉喜色,「太好了,夫人!」 那大夫收拾脈枕,起身叮囑道:「這胎兒約莫才兩個多月,夫人還得多加當心才是。」接著再囑咐她一些孕婦應注意之事,便告退了。 陶涼玉欣喜的站起來,眉開眼笑的拉著侍雨,「我要把這消息告訴相公,他知道後一定會很高興。」他們成親四年來,她終於有了孩子,她歡喜得闔不攏嘴,眉間一掃這些日子來的愁鬱。 「沒錯,莊主若是知道他要當爹了,一定會大喜……」她話都還沒說完,就見夫人往外走去,連忙喊道:「哎,夫人,您別走這麼快,您忘了方才大夫說的話嗎,要慢慢走,來,奴婢扶著您。」侍雨追上去,滿臉笑容,小心翼翼的攙扶她。 「可惜這會兒弄梅去見她姊姊了,要不她得知這事,一定也同樣為您感到高興。」弄梅的父母早逝,自幼與她姊姊相依為命,在她十歲那年,她家鄉發大水,她遂與姊姊失散,直到半年多前兩人才又再重逢,她姊姊已嫁了人,每隔兩個月,她便會去看她姊姊一次。 「嗯,等她回來再告訴她。」走在通往書齋的路上,陶涼玉嘴角深深彎起,行經花園時,瞟見有名頭髮花白的男人獨自站在一株臘梅樹下,怔怔的仰著頭望著樹上的臘梅。 她認出那是前陣子她帶回來的那位大叔,遂過去問候一聲。 「大叔,您這幾日可好?」帶他回來時,她雖然交代了下人要好好照顧他,但因莊子裡近日連續出了許多事,她一時也顧不上他。 好片刻,那男子才收回眼神睇她一眼,見她喜上眉梢,心情似乎極好,不禁多看了她一眼,這一看,不禁又看得出了神。 那含著笑意的別彎眉眼著實像她,他情不自禁的抬手想去撫摸她的眉眼,讓陶涼玉微微吃了一驚。 可她感受得出來眼前這人並沒有惡意,他注視著她的眼神,就彷佛透過她在懷念著某個人。 這時身後傳來宋憶風的嗓音,「涼玉。」下一瞬,他大步上前,揮開那男人,見他十分面生,喝問:「你是何人,怎麼會在樂雲莊裡?!」 那男人驚愕的抓住了宋憶風的手臂,「你剛剛叫她什麼?涼玉?你叫的是這個名字嗎?」 「是又如何?」宋憶風皺起眉,隱約覺得這男人神情有異。 他激動的望向陶涼玉,「你的閨名可是涼爽的涼、寶玉的玉?」 「是,大叔您怎麼知道?」 「怪不得、怪不得,都這麼大了、這麼大了……」男人兩眼直勾勾的盯著她,神色又悲又喜。 「大叔,您是不是認得我?」陶涼玉從他的神情裡感覺出這人似乎認識她。 「認得,怎麼不認得,當年你才這麼大,」他抬手比了自個兒的腰部,接著臉上露出一抹感傷,「這都多少年了,你已長得亭亭玉立,你娘她……她……」說到這兒,他突然哽咽得說不下去。 見他真認識她,她詫問:「您認識我娘?我好像沒聽娘提起過您,不知您是哪一位長輩?」 「我是……」在說了這兩個字後,男人略微猶豫的改口道:「沒什麼,我只是曾見過你們母女幾面,你若是見著你娘,用不著跟她提起我的事。」他叮嚀她。 「大叔,我娘她已經過世了。」陶涼玉黯然道。 「你說……什麼?!」聞言,男人驚愕的瞠大了眼,削瘦的身軀止不住的顫抖著。 「我娘在我十歲那年就病逝了。」 「她、她是得了什麼病?」他抖著唇,嗓音都嘶啞了。 「那年冬天,她染了風寒,沒能撐過去,就這麼走了。」陶涼玉輕聲答道,娘的早逝是她這一生最大的遺憾。 男人聞言淚流滿面,「風寒?竟只是風寒?要是我在的話,她就不會……」他悲不可遏,踉蹌的扭頭離去。 「大叔、大叔,您怎麼了?」陶涼玉在後頭喊他,他頭也不回,削瘦的身軀走得很快,一路往外而去。 陶涼玉滿臉不解,「那大叔他是怎麼了?為什麼聽見我娘去世的事這麼激動?」 宋憶風若有所思的看向她問:「這人莫非就是你那日去酬神時帶回來的人?」 她帶回這男人的事,他曾聽吳管事向他稟告過,他當時以為只是個無依的老者,倒也沒多在意,因此沒見過他。 但今日一見,卻發覺這男人似乎與涼玉有什麼淵源。 「嗯,他那時昏倒了,又無處可去,我才將他帶回來,方才看他的樣子,應當是與我家有舊的。」說著,她有些不放心的吩咐侍雨,「你找個人去跟著那位大叔,別讓他出了什麼事。」 「是。」侍雨應了聲,很快地找了個家丁跟著他。 想起她正要去找他的事,陶涼玉滿臉喜色的抓著他手,「對了,相公,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什麼消息?」從她臉上那掩不住的笑靨,他心知她定是已從大夫那裡得知自個兒懷孕的事,眼神不禁一柔。 她歡喜的朝他道:「我有身孕了,大夫說胎兒已有兩個多月大。」推算時間,約莫就是在他先前送她那顆鸞鳳和鳴珠前幾日有的。 「既有身孕,就不要再亂跑,回去好好養著胎。」他扶著她往回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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