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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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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檔期都是那些剛冒出頭,或是冒出頭後卻還不成氣候的設計師,也不曉得他們何時才有撥雲見日的一天?真是殘忍……」 「怎麼,你又在感歎什麼?」這個三不五時就跑來哀聲歎氣的小女生,還真是多愁善感,邵儀鳳簡直被她逗得哭笑不得。「今年又沒將你外派到異鄉,請問你又多了哪些深刻的人生體驗?」 「沒呀,只是聽到同事們帶回風聲,新的消息要拿來和你交流交流嘛。」端起咖啡,她就是特別熱愛出自邵儀鳳手裡的獨特風味。 「少來,你知道我不過問那些事情了。」邵儀鳳將賬本放回櫃檯抽屜。 「你不是特別崇拜Aneiyew Weky?我今天就是特別帶來他的消息耶。」 聽見熟悉的名字,邵儀鳳心跳漏了一拍。「那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你三年前還曾經專訪過他,多麼了不起呀!誰不曉得他低調到跟全世界的媒體像犯沖似的……不過那些都不重要了,你曉得今年倫敦時裝周他的發表嗎?」 「玫言,我轉行很久了。」 「喔,對!」小女生笑了笑,敲敲自己腦袋瓜子。「今年以『she』為名而發表的一系列早春服飾,充滿浪漫古典風格,揭起倫敦時裝周的序幕,而且未演先轟動哪!」年輕臉龐充滿欽羨的光彩。「好浪漫耶,總覺得他設計的作品就像是為了某個女人量身打造,仿佛說:『Aneiyew Weky,只為你而活』……秀場目錄內頁就拿這句話做文宣廣告喔!」 邵儀鳳本是冷靜的心突然激烈的波動起來。「是嗎?真會討好女人的心。」 「儀鳳姐,你不覺得很奇怪嗎?你研究過他的,他往年的設計,從來沒有『浪漫』風格的作品,通常都以都會風格來操作市場……這會是他劃分自我風格的新起點嗎?」 「我不知道,也不瞭解他。」 「他該不會是想愛人想瘋了吧?有才華的人表達情緒都特別強烈。」 「是嗎?那傢伙真的也懂思念嗎?」她笑得苦澀,心頭開始糾結發疼。 這些年沒他消息,邵儀鳳有時都會忘了所愛的人和自己是存在同個時空中。 樊京恩偶爾會來關照她的生活,卻從不曾帶來半點訊息,讓她幾乎都要忘記,認識他是因為尉璟豐的緣故。 鈴—— 木頭色的推門開啟,觸動門上風鈴,邵儀鳳收起情緒,堆起笑容迎接客人。 「歡迎光臨。」 一身西裝筆挺的男人走了進來,魁梧身形融入這片悠閒的寧靜裡。 「今天怎麼有空?」見到熟客,邵儀鳳親切詢問。 樊京恩瞄她一眼,點點頭後算是和她打聲招呼,走向前方吧台。 玫言抬起頭來。「唷,大忙人今天不忙啦?哪來那麼多閒情逸致呀?」 樊京恩走向吧台的右邊,邊疆地區是他的老位置。「小丫頭,你沒事嘴巴就不能饒我一回嗎?這麼大了還像個小孩?」 玫言瞪他一眼,氣衝衝的。 「呐,替我把水拿過去。」邵儀鳳把開水放在吧臺上,著手為樊京恩煮咖啡。 玫言心不甘情不願的端起水杯。「你的水,大忙人!」為什麼每回自己都得送水給他?好歹她也是客人呀! 樊京恩得意的接過手。「謝啦,小丫頭。」 「你的眼睛在看哪裡啊?和人家道謝眼睛還看旁邊,好歹也給我點誠意吧。」玫言哼他一聲,話說完後就掉頭走人,連讓他說明的機會都不給。 樊京恩攏起眉峰,另一側未面對她們的臉龐上,有一圈深紫色的瘀血—— 那傢伙下手,還真是要命的狠! 邵儀鳳忙著手上工作,未留心樊京恩發臭的臉色,直到將咖啡端至他面前,才赫然察覺到他臉上的慘況。 「你……你怎麼了?」 「走路撞到柱子。」他接過邵儀鳳手裡的咖啡。 「真是撞到的?」瞧那半邊臉上瘀血青中帶紫,可見碰上的力道還不小。 低頭撰寫企劃的玫言掃他一眼。「難怪進門就一屁股坐在你的老位置上。」 「要不要冰敷?有點嚴重呢。」邵儀鳳看著那半邊臉,覺得有些沭目驚心。 「死不了人,不用了。」他揮揮手,並不在意。 「大忙人!難道你從不知道『面子』的重要性嗎?你傷到的是臉耶。」 「如果小丫頭肯親自服務,那勉為其難珍惜一回囉。」樊京恩對玫言笑咧了一口白牙。 邵儀鳳笑著去拿些碎冰放在袋子裡,再拿條乾淨的毛巾包裹住,充當起簡易的冰袋,然後遞給玫言。「拿去。」這兩個傢伙湊在一塊絕對沒完沒了。 「大忙人,要忍耐喔。」玫言臉上堆起很甜美的笑—— 樊京恩將受傷的臉側向她,未見到她笑得別有心機。「噢!啊……死丫頭!」 「就說忍耐了嘛,你耳朵今天沒帶出門嗎……」玫言話說得越是輕柔,出手越是帶勁。 「啊——你不會輕一點啊!下手那麼重,你搞謀殺呀……」 身後傳來的哀號聲,邵儀鳳很早就料到了。 「我是故意的嗎?」 濃眉高高揚起,面對眼前想掩飾自己先前罪行的兇手,樊京恩一臉鄙夷不屑。 「我當然不是故意的呀!」合上手裡卷宗,尉璟豐那張招牌笑臉,在三年後的今天,依舊風采未減。 樊京恩此刻很想將手裡抱的文件,全砸在那張笑臉上,尉璟豐那副德性仿彿告訴他,那晚被扁是自己活該倒楣。 「你從來沒和我說過你買下她那間房子。」 「那是因為你沒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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