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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你沒見他進門時一路毀了多少東西?連門板都給拆了!我可不想拿自己的人頭開玩笑,還是等他怒氣消了再說。」

  「你!天曉得他怒火什麼時候才會燒完?我們都在這兒呆杵半個時辰了,他連瞄都沒瞄咱們一眼,這傻病要是犯上一晚,難不成我們就在這兒吹涼風,當一夜門神?」

  「星漢西流夜未央,自從我們三人決定起義,不曉得已有多久沒能如此安詳觀賞夜色,今晚能偷閒當尊門神也不錯,不是嗎?」

  左永璿白眼一翻。「我們兩個大男人看什麼夜色!我和相思約定的日子所剩不多,沒那個閑功夫耗在這兒。」

  「又是相思。」韓東麒側躺著,曲肘托腮笑瞅他。「當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那位女大夫真有那麼好,讓你朝思暮想直想飛回她身邊?」

  「當然好,天底下再也沒有其它女子比得上她。」一想到心上人,左永璿立刻眉開眼笑,彷佛她人就在面前。「若能順利娶得相思為妻,那我真是此生無憾。」

  「誇張!」韓東麒聞言嗤之以鼻。「天下女子何其多,何必單戀一枝花?像你和天齊那樣,都被個女人捏在掌心玩弄,光想就覺得可怕!我啊,這輩子最愛自己,任何女人休想獨佔我的心,多逍遙快活哪~~」

  看他那副沾沾自喜的嘴臉,讓深受相思之苦的左永璿越看越不順眼,忍不住一時「腳癢」,運氣踢起門板,順帶讓躺在板上的韓東麒跟著往院裡那棵參天巨松飛去,嚇得毫無武功的他張大嘴——

  「啊!」

  韓東麒的叫聲短促卻慘烈。

  左永璿雖然在門板撞樹前飛身趕至,以內力擋下,可是坐在門板上的韓東麒反被震落,一屁股摔跌在地,痛得齜牙咧嘴。

  「好你個左永璿——」

  「你們兩個玩夠沒?」

  南天齊實在看不下去兩人的無聊「消遣」,簡直幼稚得可以,只能出聲喝止。

  「玩夠了。」

  左永璿笑開了,伸手扶起還坐在地上唉唉叫的韓東麒。

  「下次再這樣給我試試看!」

  韓東麒那張被百姓說成比佛還慈善溫和的俊秀臉蛋,就算生氣也嚇不了人,況且狠話剛撂完,他又馬上換上一副興奮表情。

  「要飛之前先通知一聲嘛!不過挺刺激的,待會兒再來一次?」

  他從小和左永璿玩鬧慣了,也只有在好友面前不必擺出身為香王的沉穩派勢,能玩得如此瘋癲。

  「門板太重了,費了我不少內力,下次換——」

  「是香濃。」

  南天齊肯定的話語一出,現場頓時鴉雀無聲。

  「你確定?」半晌,韓東麒才蹙眉問。

  「確定個鬼!」左永璿眉一擰,壓根兒不信。「凝香樓的香嬤嬤怎麼可能會是當年的永康王妃?他根本就是憶妻成狂,烏鴉看成鳳凰!」

  「不,我不可能認錯。」南天齊深信不疑。「換成是你,會錯認你心愛的常姑娘嗎?」

  「當然不可能。」左永璿答得斬釘截鐵。「問題是,當年有無數官兵目睹你妻子化為焦屍,否則皇上早已下令繼續追殺,試問死人又如何能復活?」

  「你都說了,當年官兵看見的是一具面目全非的焦屍,誰能確認那就是香濃?」

  韓東麒插話說:「但是南太君和南老將軍的屍體經過確認無誤,剩下的那名女屍除了你妻子,還會是誰?」

  左永璿點頭附和。「沒錯,雖然不曉得當初究竟是誰報信,但是你奶奶和父親有機會遣退所有奴僕,卻選擇自盡以示清白,沒道理就你妻子一個人逃走,就算她真的逃了,也該逃到天涯海角,怎麼可能留在京城,還招搖地開起青樓?」

  「如果是為了報仇呢?」南天齊已設想過各種可能。「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如果想報我南家滅門之仇,手中就必須握有能引誘仇家上的誘餌。馮步勤身為右相,權傾朝野,富可敵國,能引他上的只剩美色。最後,他也當真毀在女人手上,而那個女人,就在凝香樓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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