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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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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巧!」常相思喊住她,神情忽然有些靦眺。「左永璿……他有沒有再捎來任何消息?」 「除了那封通知他已經平安返家的信之外,沒再收到他隻字片語。不過你別擔心,抵達京城後,我也會去找他。」 「你知道去哪兒找他?」常相思難掩意外,畢竟連她都不知他家住何處。 「嗯。不說了,為怕刑期有變卦,一刻都不能耽擱。相思,我走了,千萬保重!」 「嗯,你自己也要小心。」 雖然不舍又擔心,但安七巧還是頭也不回地飛快離開大卒。 她明白,光靠自己之力根本無法救出相思,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趕赴京城,無論是相思她哥或是左永璿,只要能找著其中一人,相思就有救了! 一晃眼,已到了行刑當日。 大雨連下了五天,今早才稍停,從牢裡到刑場一路泥濘不堪,上了腳鎳手銬的常相思,因許久末見天日而益發蒼白的臉蛋,看不出任何情緒,即使摔了跤,卻沒喊痛,步上行刑台的神情波瀾不興,無驚無懼。 看著劊子手持著亮晃晃的大刀一步步定上刑台,行醫多年、見慣生老病死的她沒有一絲懼怕,心裡只有無限遺憾。 結果,她還是沒能再見到大哥一面。 她並不奢望大哥真有能耐救她,只是如果他真還活著,她好想看看他長得是何模樣?那記憶中溫柔慈愛的哥哥,是否一如當年?還有,左永璿究竟會不會在今日趕回?臨死前,她才發現自己寧願承受失望、傷心,也希望能親眼目睹他是否會守諾歸來,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癡心錯付,這顆心,究竟給得值得還是冤枉?可惜,一切全來不及了…… 「時辰已——」 「秦仁恭!」 沒料到始終緘默無言的常相思,突然開口喊他的名字,秦仁恭身子一震,手中的行刑令牌差點抖落地。 眼見圍觀百姓交頭細語,心虛的他連忙擺起官威怒喝:「大膽!竟敢直呼本官名諱——」 「狗宮!」死不足懼,可死前她必須為自己的清白辯駁。「你心知肚明,秦夫人並非死于我誤診,而是你禽獸不如,毒殺髮妻——」 「住口!」 「你堵得了她的口,也瞞不過你的心、騙不過天地神明!」 這聲音——那仿佛從天而降的宏亮聲嗓方停,一抹紫色身影已翩然落定在她面前,如光燦爛。 「相思……」左永璿蹲下身與她平視,不舍地輕撫她憔悴的容顏。「對不起,讓你受苦了。」 「大、大膽狂徒,竟然擅闖法場!來人,快將他拿下!」 不只一般平民百姓,連秦仁恭都是生平頭一回瞧見有人使輕功飛入法場,呆愣了半晌才驚慌喝斥,怪的是,所有宮差竟然全像木離般呆杵不動。 「王捕頭!還不快拿人!」 蓄著兩撇胡的王捕頭摳摳耳朵、仰頭望天,像是沒聽見秦仁恭的話,不只場外群眾譁然,連常相思也詫異那些官差的反常。 「嘿,你眼裡只准有我。」左永璿捧住她的臉,敦她只能望著他。「相思,我守約回來了,為瞭解我的相思病,叫聲『相公』來聽聽?」 瞧見那嘻皮笑臉的模樣,聽到那死皮賴臉的語氣,直至此刻,常相思終於相信一切不是幻影,而是左永璿真真切切地回到她身邊了。 她笑了,淚卻不爭氣地在眼眶裡打滾。「我下一刻就將身首異處了,鬼妻你也要?」 「無論你是人、是鬼,都是我左永璿今生唯一的妻子。相思,允了我,嫁我為妻。」 當他獨闖法場,她的心便已完完全全飛向他,現下見他不顧眾目睽睽,向身為死囚的她求婚,這份癡情深深撼動她,她心甘情願自毀終身下嫁的誓言,一生不悔。 「嗯。」常相思噙淚頷首。「我願嫁你為妻。」 左永璿聞言喜出望外,樂得一把抱住佳人,這才發現她身上縛繩未解,便抽出腰問寶劍,只見銀光一閃,長繩立刻斷成十餘截,看得眾人再度瞠目結舌。「大、大膽狂徒!竟敢私放死囚!」秦仁恭嚇得結巴,卻仍端起宮架子用力拍桌,氣呼呼地指著宮差大喊:「你們想造反了是不是?還不快將人拿下!劊子手,把那兩人全給我砍了!」 官差終於動了,卻是上前把一得令便舉起大刀的劊子手一把拉下行刑台。「哼,秦仁恭,你好大的狗膽!堂堂定遠王世子和世子妃你也敢動?」左永璿扶著佳人站起身,亮出手中的九龍令牌。「先皇御賜免死金牌在此,見此牌如見先皇,還不跪下!」 「吾、吾皇萬歲萬萬歲!」 一見縣令和官差全跪下,圍觀群眾就怕跪晚了不知會不會招來什麼橫禍,只能莫名其妙地跟著雙膝落地。 「怪了,你跪得還挺快的嘛!」左永璿冷哼一聲。「不怕我拿假的蒙你?要不要先押下我再求證?」 「下、下官不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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