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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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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那位女子就是我向您提起的羅敷。」把她獻給知府大人,他飛黃騰達的日子就不遠了。 「是很美。」知府眯起雙眼,極力想從簾縫中再多看兩眼美人的背影,「她身邊的男人是誰?」他可不要人家穿過的破鞋! 「大人放心,那個男人只是羅敷家的長工。」鎮長趕緊回答。 「最好只是個長工,接下來,你該知道怎麼做了?」知府細長的眸子裡閃爍著貪婪和陰險的光芒。 「大人放心,羅敷的娘是鎮上出了名的財迷,只要多花些銀子……」鎮長聰明地打住。 「銀子大人我有的是,只要人到手,自然也少不了你的那一份。」 「謝謝大人!」鎮長大喜過望,跪在地上猛磕頭,「大人放心,不出七天,小人定會把人送到府上任大人享用!」 「嗯。」知府滿意點頭,放下布簾,閉上雙眼靠向身後的軟墊,緩緩說道:「啟程吧!」 轎子搖搖晃晃地繼續前行,知府滿心想的都是羅敷美麗嬌嫩的容顏。 「放他的屁,老娘什麼時候要靠賣女兒為生了?氣死我了,要不是看在幾十年老鄰居的份上,老娘早就去把他家給拆了!」羅大娘氣呼呼地坐在籐椅上破口大駡,「他安的什麼心?要我把如花似玉的女兒送給一個快踏進棺材的知府做小老婆?我呸!他怎麼不把他女兒送去?」 「娘……」羅敷有些擔憂地看向娘親,再看看一旁面無表情的阿木。 原來阿木的擔憂不是多餘的,她那時候還怪他多疑,難怪阿木這幾天對她愛理不理的。 「乖女兒,你放心,只要你老娘還有一口氣在,他想都別想!」羅大娘安撫地拍拍羅敷的手。 「老闆娘,那我們該怎麼辦?」老陳愁眉苦臉地問,看來羅家是惹上大禍了,現在世道不好,外面兵荒馬亂,那些當官的個個都跟豺狼似的,見什麼搶什麼,搶不過就殺人放火,他該不該…… 「不怎麼辦!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就不相信這青天白日的,他敢搶人不成?」 「他確實敢。」阿木冷聲說,抬頭看向羅大娘,斂眉問道:「鎮長是怎麼對你說的?」 「他開始說盡了好話,見我不答應,他便給了我一個選擇。」 「什麼選擇?」阿木追問。 「讓我們染坊在七天內染出五百匹上等花布,當做是給知府的賠罪。」 一想起鎮長那張豬臉,她就恨不得給他兩個大耳光,竟然威脅到她羅大娘頭上了,說什麼如果七天之內見不到東西,就等著送人過門。 想讓她羅大娘屈服,門都沒有! 「七天?五百匹?」羅敷蹙起柳眉,「就是日日夜夜不停地趕七也很難做完呀,鎮長是故意的!」 「對,他是故意的,但我們也只有這個選擇了。」阿木雙手緊握成拳,無論如何,他都要保護好她,「就從現在開始!」 「等一下!」老陳攔住阿木,「你太心急了,先不說這五百匹布能不能按時染完,你有沒有想過染料的問題?」 阿木沉默了。 「是呀,藍草生長的季節快過了,而藍草浸泡出的染液很容易變質,在很短的時間內就會形成沉澱,一但沉澱,這染液也就毀了。」羅敷歎息,這莫非就是她的命? 可她該認命嗎? 不,她不會,哪怕只有一線希望,她也會去努力。 「不管怎麼樣,我不會讓別人把你帶走!」 阿木看著她,琥珀色的眼裡赤裸裸的都是對她的狂熱,他是如此堅定而充滿力量,讓她的心都跟著顫抖。 「我上山去采藍草。」阿木說走就走,背起竹筐就出門了。 羅敷追著他高大的背影,目送他走出大門。 大雨來得突然,阿木怕打灦筐中的藍草,便把外衣脫下蓋在竹筐上。 雨水沖刷過的山間小路,又濕滑又泥濘,阿木管不了那麼多,一心想著要儘快趕回去。 遠遠的,只見家門口有一個纖細的身影在徘徊張望。 是羅敷! 她打著一把紙傘,手裡拿著另一把傘,一見到阿木的身影便小跑步奔過來。 「你都淋濕了!」她努力想把傘撐在他頭上,雨水很快便淋濕了她大半片肩。 「你等了很久?」 阿木拿過羅敷手中的傘卻沒有撐起,他把她摟近身前,用自己寬厚的胸膛為她遮風擋雨。 「沒有。你呢?你冷不冷?回去要快點擦擦身子,喝一碗姜湯,否則會受風寒的。」 阿木掃了一眼她早已濕透的裙腳和繡鞋,「你在發抖,是不是很冷?」 她抬起被雨水打濕的小臉,綻開一朵美麗的笑花,「我不冷,我們快點回去吧。」 「嗯。」 阿木摟緊羅敷,兩個人相擁著快速跑回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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