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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你!」韓珞氣得說不出話來,另一隻得空的手用力捶打他。「放開我!」

  「住手、住手!」被捶得疼了,韓毅更火,另一隻手又抓住她的手.「早知道那時我就嘗過你再放手,白白便宜了端木柏人!」

  韓珞怒極,用盡力氣掙扎,卻完全掙不開,見他要吻她,趕緊低頭避開,被他吻在耳際,那噁心觸感讓她快吐了。

  「什麼時候我的宅第可以任人如此放肆了?」突然響起的冷冽嗓音,仿佛將周遭空氣全然凍住。

  韓毅嚇得臉色發白,連忙放開了手。一回頭,迎上的鷙冷視線讓他幾乎軟跪在地。「端……端木……公子……」要命,怎會被他撞個正著?

  不想被他看見狼狽的模樣,韓珞背過身去,咬唇忍淚,用力抹去耳際的感覺。

  將她的動作當成心虛,端木柏人眸色更加沉冷,毫不留情地射向韓毅。

  「我……我……」韓毅雙腿打顫,連句話都說不全。

  「走。」

  平板一字,聽進韓毅耳裡卻似天籟,他趕緊連滾帶爬地逃離原地。

  韓珞握緊泛冷的指尖,緊緊閉眼,不知該用什麼表情對他。這畫面看在他眼裡,會覺得她是自作自受,還是會誤以為她和他糾纏不清?

  沉默的氣氛,像在淩遲她的心。韓珞深吸口氣,鼓起勇氣。

  「我……」一回頭,解釋的話語飄散空中,他已不知去向。

  望著空無一人的庭園,韓珞咬唇,懊喪得直想掉淚。

  他……肯定是誤會了吧……

  她怎麼了?他怎麼想,又有什麼重要?她何必為了這點小事難過?心音不斷呐喊,卻抹不去心頭那股強烈的失落感。

  韓珞怔站著,緊抿著唇,終究,強忍的淚,還是緩緩滑下了臉頰。

  「韓大夫?韓大夫!」迭聲的叫喚,拉回韓珞的心神。

  韓珞茫然抬頭,望進一雙關懷的眼。

  「韓大夫,您還好吧?」婦人擔心地看著她。

  韓珞水眸輕眨,一時間,她竟分不清身在伺處。直至一旁的村民察覺有異全都圍了過來,才憶起,她正在偏院為村民看診。

  村民把生命和健康交在她手中,而她,卻分神了!

  「對不起。」韓珞歉疚道。她竟連自己恍惚了多久都記不得。

  「韓大夫,您若不舒服就暫停一日吧!」婦人勸道。「大夥兒撐得住的,您的臉色比我們還差。」

  「是嗎?」韓珞直覺摸臉,不由得苦笑。

  今早她到他房裡,還在尋思該如何解釋,他卻開始教小草背起三十六計,對昨天的事絕口不提。他的神情,比初會時還冷淡。

  她不知道,自己竟這麼容易受到影響,她摸不透自己的心思,也摸不透他的。

  韓珞強打起精神。「我不要緊的,沒關係。」

  「可是……」婦人還待再說,卻被外頭的吵雜給分去了心神。「怎麼回事?」她探頭望去。

  那是通往主院的方向……韓珞擰眉站起,望向聲音的來源。

  「不好啦!張大嬸跑到府裡偷東西被逮著啦!」一個中年漢子慌張喊道。

  村民們面面相顱,被這突來的消息嚇傻了。

  韓珞臉色一變,趕緊朝主院奔去。村民們見狀,也跟了上去。

  一進主院,即見張大嬸跪在地上,撲簌簌地直打顫。

  「張大嬸……」韓珞走近,輕聲喚道。

  一見是她,老婦羞愧得掉下淚來。「韓大夫,我對不起您……」

  「為什麼要做這種事?」韓珞看到擺在她面前的青玉紙鎮,心頭好沉重。

  「我相公……欠了賭債……要把女兒賣給妓院……」老婦泣不成聲。

  韓珞絞擰了眉,那哭泣聲,抽著她的心。

  「我注意她很久了。」捉到她的門房說道。「她偷了絕對不只這一次。」

  韓珞要開口求情,卻被聞訊趕來的馬總管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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