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向玄纁 > 烈情逐香 > |
| 三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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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暗來襲之前,他回頭望向懷中的人兒,滿意地確定她除了面色慘白之外,是真的安好…… 「師父,我沒力氣走回屋子,勞煩您了……」被急速提升的體力已經耗盡,謝寧香也跟著雙眼一翻,昏了過去。 「師兄,你可以嗎?需不需要我幫忙?」璩若影抱起謝寧香的身子,眼光在嚴擎烈魁梧的身材和晏郡平的纖逸之間來回溜轉著,戲謔笑道。 「別告訴他我是怎麼做的,就算是你最好的幫忙了。」晏郡平無奈瞪她一眼,而後雙手使力,原本讓他扶坐著的魁梧男子頓時像軟軟的綿袋一樣被甩上肩,毫無意識地讓人給扛入屋內…… 「已經第四天了,今天他就會醒來嗎?」謝寧香望著躺在床上的男人,滿臉憂心。 「嗯,毒性大致已解,不需要再讓他服食助眠藥湯,我想剩餘的藥性在他體內維持不過酉時。」晏郡平溫聲開口,收起泛著玄色的銀針,丟入某個皮囊內,順道捧起一個裝有微黑血液的盆子。「我去處理這些毒。」 「晏大哥,謝謝你。」 「算起來,你是我們的第一個傳人,何必客套呢?」他輕笑著,臉色和煦。「記得等他醒來後,讓他服藥。」 「好。」她乖順地回答,轉過頭,卻見璩若影雙手環胸,滿臉嚴肅。 「師父?」 「寧香,好徒兒,為師很難得見到完好無恙的你如此乖順的模樣,真是令人不習慣啊!」很嚴肅的臉色,開口卻是很令人氣結的陳述。 「師父愛看徒兒神采奕奕的樣子,徒兒以後定當盡心孝敬左右!」謝寧香咬牙開口。 「那倒是不必,我寧可和師兄繼續過著清閒日於,你就別來殺風景了。」 「師父此言差矣。古賢有雲:『師者,所以傳道、授業、解惑也。』大逆無道、起心造業,徒兒都才體認不久,若不多加運用,豈不是有辱師門?再者,徒兒無論何時何地心起疑惑,師父都應該負有解答的責任啊!」 「是嗎?但為師可不忍徒兒你只為了某些疑惑而受跋山涉水之苦。」璩若影聳聳肩,無所謂地輕笑。 「你和晏大哥要離開?」謝甯香聞言,神色丕變。 「想四處走走,遊覽三川五嶽,短時間內應該下會再回莫離山了。」 「那……一樣會留下線索嗎?」 璩若影專注凝望謝甯香發白的神色。「如果煙花能夠傳遍各處的話,見到了我會趕回。」 傳遍各處?怎麼可能!分明只能碰運氣嘛! 「可是……太久沒見,是會思念的……」嬌美的臉蛋上泫然欲泣。 「我可不敢低估蒼龍幫的能力。」笑得頗為殘忍。 「這徒兒不管,如果師父什麼都沒留下,我保證往後一定擾得你們無論走到哪裡都無法清心!」 「你這可是在向為師保證,」挑高眉毛。「如果我答應往後到哪兒都留線索給你,你就不會隨意打擾我和師兄?」 「是啊!徒兒保證這麼一來,以後絕對不會『隨意』打擾師父和晏大哥。」笑得很甜蜜。 「好,就這麼說定了。」擊掌為誓,一對各懷鬼胎的師徒終於建立起共識。 「師父,」一轉方才古靈精怪的的模樣,謝寧香臉上有著認真。「您愈來愈漂亮,氣質也愈見柔雅了,晏大哥一定待你很好,是不?」 「是呀,你想問什麼?」她並不是喜愛迂回的人,所以直截了當地反問。 「我想問……」眼光又望回床上的男子。「怎樣才能知道,自己到底有多麼喜歡一個人?」 「這需要問嗎?」璩若影有些失笑。「看他的眼,你看到了什麼?胸口又升起什麼感受?在你為了救他而服毒時,心中閃過的最初念頭是什麼?」 「生死與共嗎……」她垂下眼眸,喃喃自語。 「我想,擎烈寧可你永遠保有那種快快樂樂又肆無忌憚的性情,所以你也不用想太多了。」璩若影看著她有些迷茫的神情,伸手撫了下她的頭開口。「好好照顧他,我先出去了。」 「等等!」迅速回神後,她連忙低喊。 「又怎麼?」 「師父,我想再請問,」她轉過身看著璩若影,臉上已經恢復笑容,眸光異常閃亮。「您原先藏在書齋掛軸後面的煙花好美好亮呢,是您和晏大哥一起做的嗎?」 「嗯,我們無意之間發現添入某些東西可以使火藥延遲炸開,並呈現瑰豔的色彩,進而加以漸次改造的。」 「那……可不可以把配方給徒兒啊?」 「你又在打什麼主意了?」 「我只是覺得,這麼好的東西,應該也是樁不錯的生意,或許可帶來豐厚的利潤。」笑得眉眼彎彎。「師父儘管放心,到時候少不了您的好處的!」 「……你這算是嫁雞隨雞,適應良好嗎?」 憑良心說,她一直覺得自己的夫婿外表奇異。 明明是很俊美的長相,偏偏生得如此高壯魁梧的體格,總令她覺得不搭,也因此給人一種詭異的邪魅感。 可是,細細凝望沉睡的他,她卻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張能令無數女子癡狂的面孔。 濃直入鬢的眉、炯亮有神的眼、直長的眼睫、高挺的鼻樑,以及總是緊抿著,看來線條嚴厲,卻也洩露出重情個性的豐潤嘴唇。 謝寧香半跪在床邊,雙手支頤觀察嚴擎烈,渾然不覺自己已經呆呆地看著他將近一個時辰。 這兩片豐潤有型的唇,在那一夜,曾吻她吻得那麼溫柔、那麼令人意亂情迷…… 思及此,血色在她臉上猛然爆開,心情全都是甜蜜與羞愧的混合。 師父問:看著他的眼,她看到什麼? 想到他在昏迷之前的目光,那種奇異的酸澀感又襲上心頭。 她的夫婿,無論在何種時刻,總是第一個顧慮到她…… 某種激越的情緒在心中湧蕩,她伸出微微顫抖的手,輕輕握住他的。 無論最原先促使她懼怕他的理由是什麼,直到這時候她終於能深刻瞭解,這樣一個真性情的男子,她要是錯過就實在太傻了。 而如果願意誠實地服膺於自己的心,她更沒有藉口退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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