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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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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了徒兒,可真是盡心哪!只是口氣可否好些?」晏郡平搖頭歎息。 「你救是不救?」 「記住你的話,有一天我會向你討。」飛快說完,他彎身欲扶謝寧香。 璩若影卻搶先一步將她抱起,轉身疾走。 「前面不遠便是縣城,到那兒的客棧再行醫治吧。」拋下話後,人已行遠。 他似乎很清楚毒發的時間,不,正確地說,璩若影似乎非常瞭解炎天雪這味毒? 這使晏郡平益加好奇璩若影的身份。 還有,他對謝寧香的保護姿態,令人玩味。 但為何他竟還有種詭異的感覺,好像璩若影早已摸清了他? 聳聳肩,暫且將這些念頭壓下,他運起功力,跟上璩若影如飛的步伐。 「如何?」 許昌縣的迎賓客棧內,璩若影望著專心把脈的晏郡平。 「有個問題。」晏郡平總掛著笑容的臉上,難得地浮現了苦惱。 「什麼問題?」璩若影倚在床尾的牆邊,閒散地靠站著。 「藥已喝下,正慢慢與炎天雪融合,但想逼出此毒,卻得運氣入寧香體內,在毒逼出後,又得馬上將她全身所出的水氣拭盡,否則,當藥揮發,毒氣一樣又再順著全身孔竅侵入,到時候,任誰也救不了她。」 也就是說,命撿回來了,名節卻結結實實地一點也無剩。 璩若影看著桌上的那幾盆清水,沉思半晌,而後對上晏郡平看戲的神情,輕聲問道:「需要我請你出去嗎?」 「你是她的師父,于禮不合,還是……」他蹙眉。 沒等他將話說完,璩若影毫不猶豫,也毫無預警地,一掌將晏郡平送出客房,並關上房門。 「你確定她醒來後不會恨你?」晏郡平一個空翻,在合上的房門外立定。 「她不會介意。」不高不低、不揚不抑的冷淡聲調從房內透出,並奇異地含著某些情緒。 這……男未婚、女未嫁,就算是性命攸關,總也有些不妥。 但卻是唯一的辦法! 罷了!摸摸鼻子,他瀟灑的一回身。 禮教,禮教,若是一味遵循,到頭來,只會苦了自己……不想再看到類似的悲劇發生了,也許,當個冰人,撮合他倆也不錯。 一切等謝寧香醒後再說吧。 晏郡平下了樓,叫上幾碟酒菜,打算好好犒賞自己近來奔波的辛勞。 舉起酒杯對空為敬,他將酒酹灑在地。 季燕,也許你已惹上不該惹的人……敬即將到來的結果一杯! 「感覺如何。」晏郡平拉來椅子坐在床沿,溫柔地問著正苦著臉喝藥的謝寧香。 「非常之好,所以,可不可以別再讓我喝這些苦死人的藥了?」一口氣將濃稠的藥湯喝完,她恨恨地回答。 「為了完全清除炎天雪餘氣,你得再忍忍。」接過謝寧香手裡的空碗,他遞給她一塊形狀略方的藕色酥糖,而後執起她的手診脈。 「正所謂自作自受!」她歎氣自嘲,將糖放入口中含著,感覺那甜味和香氣在口中化開。 「寧香,你可曾習過武?」 「怎麼你與師父都這麼問我?」她的眉心打了好幾個結。 「沒有?」看她疑惑不解的模樣,他訝異地挑眉。 「身為官家兒女,別整天被關在房內繡花就屬萬幸了,哪來機會習武?」 「那就怪了……」 「到底是哪兒不對?」這個疑惑,她老早就想問了,只是師父總是什麼也不肯說,害她夜夜抱著好奇與不甘入睡。 「可知你體內有一股真氣?」 「呃?」 「炎天雪在毒發與毒初解之時,都可讓人痛苦到將自縊視為解脫。你卻因為有這股真氣護住心脈,才能免除餘毒攻心之苦。但以這股真氣的走勢與力量看來,如果不是武學修為高深的人,難以擁有。」 「是嗎?」她張大菱嘴,滿臉無知,彎彎柳眉皺成一直線。「那……為何我體內會有?」 「連你也不知曉,又該問誰?」看她嬌憨的模樣:他不禁失笑,忍不住伸手輕撫她頭頂。「或許有人過渡予你。」 「也許……」她開始思索,將記憶力拉回久遠以前的迷惘。「也許與我喪失的記憶有關?」因為這份遺失的記憶,令她莫名地排拒親事,無法甘心下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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