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旋心怡 > 芙蓉扣 | 上頁 下頁 |
| 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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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中迅一臉不悅,根本不回答他的問題,只將手中的一本冊子往他們兩人中間的茶几丟去。 「啊?」禦淩拿起來一看。「審世編?你怎麼看起這種三流書冊來了。」 弘胄也是一臉不解。「那不是專門介紹婦女服飾的畫冊嗎?」 「不止,這本冊子還會寫高官貴族之間的私密事,繪聲繪影,極盡聳動之能事。」禦淩邊翻邊說。「這些無聊文人寫了什麼事?竟讓你這個眼高於頂的國舅拿來看。」 中迅還是滿臉惱怒,瞪著他們不說話。 「啊!」禦淩突然驚呼出口。「這……怎麼可能……」 中迅劍眉倒豎、明眸噴火,一字一句地說:「京城人稱第一俊顏安嗣王,夜半街邊行曖昧之事。」 弘胄的耳朵立刻脹紅,紅到就好像要流出血來。 曖昧之事?什……什麼曖昧之事?禦淩想著。難道自己那晚真的醉糊塗了? 不可能!她信得過自己的酒量,不可能才喝那麼一點酒就醉得不省人事。但是……如果說什麼事都沒發生,那弘胄為何要心虛耳朵紅? 原來他是因為這件「瞹昧之事」,所以才會在看到她時感到羞愧而耳尖紅。她轉頭看滿耳通紅的弘胄。唉……這事一定是真的了。天啊,怎麼會這麼衝動,趁醉了就占弘胄的便宜! 她不安地再瞄他一眼。那弘胄知道秘密了? 不過依弘胄的個性,絕不可能就在街邊做起「非常曖昧」的事,她對弘胄有信心! 這樣一想,禦淩頓時安下心來,故意說:「胡說,我什麼時候夜半到街邊去!」 「正月十六日晚。」中迅回答他。 「可是我記得那晚沒到街邊啊,我們不是直接就回府了嗎?」裝傻當中。 她轉頭問弘胄,但見弘胄嚴肅地不發一語。唉,這個死腦筋,不知該隨她的話點頭嗎? 「你們果然在一起!」中迅咬牙切齒地說。 「那又怎樣?我們是一起去喝酒,這違法嗎?」禦淩嗆中迅一句。 「看下去!」中迅怒聲說。 禦淩拿起書又看下去,還邊念出聲:「筆者親眼看見,安嗣王滿臉通紅地由長興樓出來,看似酒醉無力,由某位位高權重人士扶著下階……」 她瞄看弘胄,看到他連黝黑的臉龐也發起紅來。 怎……怎麼會這樣?當時自己究竟做了什麼,她怎麼一點都不記得了。這下慘了,連弘胄都被她拉下水,該如何是好? 「所有人馬離去之後,他們繼續往前行……就在某某店旁的牆邊,安嗣王一把抓過那位人士……由於筆者所處之距離稍遠,看不清細節,以致無法畫出當時香豔畫面……只見那位人士不動如山……」 「別念了。」弘胄終於開口。 中迅轉頭睨了他一眼。「承認了?」 「他哪有!你別胡說!」禦淩說。「我現在想起來了,那是因為我覺得頭昏,所以靠在弘胄的肩膀上稍微休息,根本不是冊上所寫的這樣,對不對,弘胄?」 弘胄額上青筋浮動著,並沒回話。 「如果真無此事,他為什麼要滿臉通紅?」 禦淩甩下冊子。「喂!表哥,你這樣咄咄逼人,看起來就像懷疑妻子紅杏出牆的丈夫,你幹嘛呀!」 「表弟!」中迅眯著眼說,「我是關心你的名譽。他位高權重,別人不敢寫他,可是把你寫得如此不堪,我當然要生氣。」 「我都不生氣了,你氣個什麼?這種冊子頂多當笑話看看就算了,誰會相信。」 「是,大家都不信,所以所有的冊子都洛陽紙貴,銷售一空,這本還是我從我家中僕人手中搶來看的。現在滿朝文武都在看你笑話,還在猜測誰是那個位高權重的人士,各式各樣的猜測都有,你說,大家都不相信?」 真慘了,情形這麼嚴重啊?她怎麼會這樣胡搞! 看來只能把事情全推給酒醉就是了。「好啦,全是我的錯,是我喝醉做錯事,我全承認了,這樣總可以吧?」 「真是太好了,現在大家都在懷疑,你不是好男風就是男女通吃,或是由女子喬裝改扮,你說哪一樣比較嚴重?」中迅的表情更忿怒了。 弘胄皺眉看「他」,眼中有著譴責之意,像是不滿「他」把所有的錯都歸到自己身上。「這名作者分明就是在胡說,既然看不清細節,怎麼會說是在行曖昧之事?禦淩那晚是喝多了,難免不舒服,靠在我肩上休息這有什麼不對?」 中迅冷哼。「別跟我說,去跟皇上說吧,有內侍在皇上耳邊嚼舌根,我才知道這件事。」 這話一出,弘胄和禦淩同時變臉。這、這……內侍是無話可說嗎?連這種雞毛蒜皮的事都要報告給皇上知道! 「因為皇上正好提起,要給你們兩個人指婚,內侍才把這個消息說出來,我也才知道大家都在懷疑你們有曖昧關係。」 指婚?!一陣冷顫從禦淩腳底升起,頓時覺得自己的血都流光了,她轉過頭,發現弘胄也是目瞪口呆。 「怎麼可能!你胡說!」禦淩跳起來,握緊拳頭說。「你年紀比我還大,為什麼不給你指婚,卻要給我指婚?」 中迅臉上閃過一抹不自在。「是給我們三人指婚。」 禦淩張口結舌。這下真的大事不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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