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夏梔子 > 逢君大事喜 | 上頁 下頁
十五


  「可是……我不會用這個。」全英文的啊!不能裝個中文的嗎?

  「你不會用?」丁沛轉頭看她,眉毛糾結起來了。

  她說錯什麼嗎?「之前用的那個好像不是這種。」明明有記得在龍晴電腦上用的是一種中文的系統在錄入數據,做統計分析的。

  「一樣的。」同一盤光碟能裝出兩種系統來嗎?

  是嗎?她站到一邊,不說話了。目光老放在那張兇惡面孔上也沒什麼意思,她四下望望,就看到龍晴仍舊蹲在文件櫃前翻弄,好像找什麼一樣。

  「哈,果然藏到這裡來了。」

  她正準備偷看一下龍晴在找什麼的時候,就見龍晴站起來,手裡拿著張光碟,臉上笑盈盈地站起來,還沒站穩,就好像因為蹲太久而腿麻晃了一下。

  「找到了?」林君玉撇一眼,問道。這樣問完,除了正裝著系統的丁沛,其他人的目光都看了過去。

  「是啊,消失那麼久,我還以為被清潔阿姨打掃走了。」她坐回位置,一邊檢查光盤一邊捏腿。

  「裝好給我。」林君玉說道。

  「我也要。」謝翰接口。

  米寧抬起頭,「還能用嗎?乾脆人手一份算了。」

  到底是什麼?好像大家都很期待的樣子。佘景伊望了過去,只見龍晴正將光盤放到電腦光驅裡。

  正準備安裝的時候,龍晴忽然看到佘景伊一個人站在辦公室中央,目光裡帶著好奇地看著她。

  「你要不要?」龍晴挑起一邊眉毛。

  啊?好突兀的問題。

  ☆☆☆

  「是什麼?」

  龍晴看了正在忙著的丁沛一眼,再看看她,「自己過來看。」

  可以嗎?佘景伊猶豫了一下,還是走過去。什麼東西大家都這麼感興趣啊?看起來比較像遊戲的樣子。她走近,就看到擺在龍晴桌面上的光盤封面,上面幾個大字,可能因為盜版的緣故,所以印刷得很模糊。

  她拿起那個封套,定睛一看——「成都麻將(血戰到底)」,下面三個小字標注:單機版。

  啊?!

  她嘴張了張,這個……麻將?

  呃,臉色白了白,怎麼沉寂了幾年的詞匯又出現在了眼前?其實,在這麼一個把國粹發揚光大的城市,根本沒辦法避免吧?每天上下班都必須要穿越的那條小巷子,一張張小方桌上擺放的條條長城,總無時無刻不提醒著她,過去,怎麼也走不遠。

  走不遠,真的走不遠啊。

  而如今,本來就叫她自心底討厭的詞匯,又冠上了這樣血腥的說法:血戰到底。

  到底,是誰和誰的血戰?又是誰,一定要將它進行到底呢?

  「你怎麼啦?」不至於吧?龍晴凝看她莫名其妙突然蒼白的臉色,就算看到有這樣的遊戲可以玩,也不至於興奮得血色盡失吧?

  果真要血戰到底啊?先從自己的臉色開始?

  「我……」她正要答,忽然,手裡握著的封套被人一把奪過。

  裝完系統的丁沛看了看手裡拿著的東西,臉色陰沉地站在她的身後,「這個東西,在哪裡找出來的?」

  沒理由!一年前就被他丟入垃圾桶了!

  「文件櫃裡啊。」龍晴沒覺得什麼不對。丁沛從來不會干涉他們在電腦上做什麼的,就算是安一個麻將單機版的遊戲,也不至於反應這麼大吧?

  何況,有的時候大家無聊,還會到經理家裡去小聚一下,打個麻將當娛樂啊。

  奇怪噢,這兩個人的反應似乎都很奇怪噢。

  丁沛蹙緊了眉頭,目光轉到了佘景伊蒼白的臉色上。該死,這女人為什麼又是這樣的臉色?

  就是一個寫了麻將兩個字的封套,都讓她接受不了?

  她和麻將,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

  一語不發地,他轉身走入辦公室。到門口時,忽然聽到佘景伊似乎喃喃念著什麼,細聽,不過四個字而已。

  「血戰到底。」

  該死!什麼意思?

  第五章

  「你醒了?」

  眼簾才這樣微微地顫動幾下,耳邊就傳來這樣溫柔的聲音。他……還在這裡呢?被子下的手悄悄握緊,考慮要不要張開眼,還是繼續裝睡。

  「起來吧,我買了稀飯過來。」

  可惡,不得不張開眼了是吧?不知道睡過後,眼角會不會有眼屎給他看到?這樣可恥的想法啊……不理了不理了,她沒什麼退路地張開眼,正巧丁沛側過身將塑料日袋裡裝著的稀飯倒人她的飯盒裡,大助她也,連忙用手在眼角一擦。

  丁沛回過身,望住她,不知為何先愣了愣,才溫柔地笑道:「好些了嗎?」

  她點頭,止不住臉紅。雖然笑起來還是那樣兇惡,可是他端粥給她的樣子好溫柔。她接過來,力圖用很溫柔平靜的聲音道謝:「謝……咳咳,咳咳咳……」

  好討厭,咳得眼淚都出來了,醜死了的樣子被他看到了。

  他大手伸過來,在她背上拍幾下,這是她住院一個星期來。最貼近的動作。她錯愕,捧住飯盒的手微微顫抖,仰頭,望進他眼中,「你……」

  ***

  「喂?」帶著濃濃鼻音的女聲從聽筒裡傳來,好像是在三更半夜被人吵醒一樣。

  「姐姐?」 站在公司大門外窗口處,佘景伊怔了一下,這個時間,她還沒有下班,姐姐卻在睡覺?

  「嗯?是你啊,什麼事?」是一貫不太熱絡的口氣。

  佘景伊沉默了一下,然後看著窗外,「姐姐,我……」沉默著,那端也沒有開口問,倒是她自己接著往下說,「我又遇到他了。

  沒有人可以傾訴,就只好想起自幼就和她不熟悉的姐姐了。到底,是血親啊。

  「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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