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夏梔子 > 寧夏的天空 | 上頁 下頁 |
| 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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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接過來,身子不自然地動了動,這樣的接近心如擂鼓,「《讀者》?」笑了笑,「我很喜歡。」 「我也很喜歡。」 他低低地說,溫熱鼻息幾乎噴到她臉上,不用抬頭,也能感覺他專注的眸光是鎖著她的,心跳得更加不穩了,怎麼……怎麼氣氛突然就變得這麼曖昧了?剛才,還好好的啊! 手心明明感覺在冒汗,但握著書的手卻略微有些乾澀,怎樣矛盾的一種感覺?詫異自己竟然希望他再近一點,又想,若他再近一點,就把他推開。 莫名地,情生意動。空氣中曖昧氣息懸為一線,蓄勢待發。 「是嗎?呵呵……」她壓抑著緊張地乾笑,一個勁地瞪著書,嘩啦啦地翻到了「漫畫與幽默」那一頁,那是她看《讀者》的切入點。眼前是一片白茫茫的,心緒也是一片混亂,不過她還是很本分地笑了出來,手胡亂一指,「這個笑話好搞笑啊!」 「是嗎?」他仍舊緊盯著她不放,欲言,又止。過一會兒,才歎息,「舒涵,我……」 她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砰!」 隔壁突然傳來了摔門的聲音。 「成筠!」隔音不好的小旅店裡,傳來謝儒言一聲大吼!大力摔門的聲音過後,是腳步匆匆遠去的聲音。 曖昧氣氛煙消雲散。 甯冼玉和夏舒涵對看一眼,他眼裡有遺憾,她眼裡是疑惑。但更快的,兩個人同時站起來,他更快一步地拉開門,她跟在他身後,奔了出去。 夜幕裡的走廊,黑漆漆,空無一人。 車在高速公路上飛馳,她卻一直不停地回頭看——成筠佔據了車最後一排的三個位置,整個人橫躺在上面,沉沉睡著。一夜未眠,加上車子的微微晃動,成筠就如同回到搖籃裡的嬰孩般,睡得安穩甜美。 夏舒涵垂眸,眉心是淡淡的憂慮。昨晚,不,確切地說是今早,日光破雲而出的那一刻,找了一夜的她和甯冼玉才在金頂看日出的人群中看到了成筠——一個人,遠遠地坐在一邊,雙手抱膝,目光雖投向日出的方向,卻迷離憂傷。 百米開外,是默默看著她的謝儒言。 松了口氣的同時,也有些氣這兩個人。就這樣走了出來,也不管別人會不會擔心。然而她和甯冼玉僅是對看一眼,什麼也沒說。 下山時,大家也只是默默走著。昨夜發生了什麼,她和甯冼玉都沒問。也許那兩個當事人自己也回答不出。 「你要不要休息一下?」甯冼玉順著她的目光,看了看熟睡中的成筠,問著她。 夏舒涵搖頭,「不了,就快到了。」雖然她的眼皮的確很沉重,不過還是笑了笑,「這還是我第一次通宵不眠呢。」自己也想不到現在精神還這麼好。 甯冼玉默然地看她一眼,不語。 「你呢?」想起他也是一夜無眠,夏舒涵問道,「不休息一下嗎?」 「沒關係。到家就可以睡了。」他目光放在坐在駕駛副座的謝儒言身上,過一會兒,才湊近她,低低地說:「這一趟,似乎錯了。」 夏舒涵詫異地回望他,「是……是嗎?沒、沒有吧,其實,也還好啊!」自己邊說邊結巴。 「這樣的話,聽起來倒挺像安慰的,」他笑了一下,略有些嘲諷的,「你再說流利一點我就相信了。」 「呃,」她回避他幽深的眸光,沉默了一下才道:「也不是,其實……要發生的,始終都會發生的。」並不會以是不是旅遊而轉移啊!「你……好像自責一樣,其實不必的。」 「的確是有點,」他坦然承認,只是壓低了聲音,大概是怕坐在前面的謝儒言聽到,「畢竟提議旅遊的是我不是嗎?」 「你也是好意啊。」這次是真的安慰。 「你以為而已。」他這樣說。 啊?什麼意思?她看他。他笑笑,卻不說話了。 夏舒涵等了一下沒等到解釋,看他好像也沒打算再說什麼,只好轉頭看窗外。和去的那天相反,儘管早上還是看到了日出,然而下午下山後,峨眉山卻下著細雨,倒是近了成都,反而見著了陽光。 傍晚六點半,車子先到達了學校門口。夏舒涵拿著背包下車,想不到謝儒言也跟著下來。 「師兄,麻煩你送……她回家吧。」謝儒言看了看仍舊在後座沉睡著的成筠,然後抿唇,「我今天不回家,就這樣吧!再見。」 然後,不等夏舒涵和甯冼玉道別,他關上了車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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