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席絹 > 相思已是不曾閒 | 上頁 下頁
五〇


  「滾出我的地方!如果你還想動什麼念頭,儘管衝著我來!」耿雄謙摟著妻子上樓,不讓妻子與「故友」道別或者是安慰。

  在龍焰盟保鑣人員的看守下,陸湛終於走了。

  耿雄謙與妻子站在二樓樓梯扶手處目送他出門,奇怪的是,陸湛並沒有再自詡天神地放話要他對葉蔚湘好一點。

  這模樣——可以說他終於死心了嗎?耿雄謙衷心地希望著。男人之間的戰爭可以打到死,但他不允許再有人干涉他與妻子的生活。

  她突然問他:

  「如果今天我嫁的是陸湛,你會為了我而做這些事嗎?」

  他肯定地搖頭:

  「我不會增加妳的困擾,更不會以種種自殘的方式引得妳終生愧疚。不,我不會像他那麼用心。」他會愛她一輩子,但也會讓自己過得更好,否則蔚湘永遠會因他的幸福而坐立難安;像如今,她怕是背負定了陸湛這情債過一生了。

  在他看來,這是陸湛的自私,比任何人都多。

  「他會讓自己快樂嗎?」

  「誰能說他不是以自己的方式快樂著呢?」耿雄謙完全漠不關心,聳肩的同時筋骨開始發疼。該死的混蛋!

  她勾住他頸子,輕道:

  「如果可以,我希望他恨我,恨到遺忘,不願再想起。到那時,他心中就會有空間去容納別人。」

  他無言地歎氣,不願回應什麼,其實心中開始對會成為陸湛生命中可能存在的女子哀悼。

  「雄謙——」她拉長了聲音喚他。

  「什麼?」他沒好氣,覺得自己的右眼眶需要冰敷,然而他老婆卻滿心滿口別個男人的名字。

  她拉下他的頭,吻了下:

  「我愛你。」

  他老臉泛紅潮,將她往房中帶去,只想好好與妻子共享溫情時刻。

  「我不要妳提起他。」他再次聲明。

  「我還是會提起他。」她安撫著丈夫打結的濃眉。「但我獨獨會為了你無怨無悔等待一生,即使你對我的愛不再,我還是愛你,願用一生的相思等候你。」

  耿雄謙動容,小心摟緊她,不敢傷害到她肚中的胎兒一丁點,連用力也不敢。

  「謝謝妳,但不會再有另一個二十年了。相思的滋味我們還嘗不夠嗎?即使妳願意,我也不同意,我愛妳不比任何人少。」他口氣中有著激動,而他的情,只對妻子訴。

  「我知道,所以我從不後悔跟了你。負了陸湛我很愧疚,但不曾後悔過。」

  他笑,禁不住細吻她面孔,深刻地承諾:

  「我們再也不會分開了。」

  過了這麼多年的辛苦日子,他也該為自己而活了。小輩們足以掌理一切,無須他擔心;妻子依然愛他、守在他身邊,陸湛求也求不到的幸福,他卻擁有了,豈能輕忽這種難得的幸運?

  他的妻子愛他呵!而他有的是時間去珍惜,這才真正是老天厚愛。

  再也不分開了,生生世世,永不!

  §故事之後

  我相當喜愛這個故事,所以考慮了四年才決定讓它成為一本故事。

  必須承認我最大的缺點是,永遠不滿意自己對故事呈現出來的手法。每一個我喜愛的故事完成後,通常面對的是自我嫌棄,因為我希望我能寫得更好。

  項姊說的對,這是自找麻煩,俚我寧願說這個毛病使我永遠都必須為了自我挑戰而更加用功,然後——看著烏黑的秀髮掉得更快;我懷疑自己會在四十歲以前養成尤勃連納的同志。去年剪去長髮的原因之一,就是不想讓掉髮的數量看來那麼的龐大。您知道,三公分與五十公分的長度在同樣掉五十根的情況下,感覺是差很多的。

  對於喜歡的故事向來患得患失,好與壞的落差更為巨大,不是令人贊同,就是出乎意料外地令人失望。我不知道你們看完的評語是什麼,其實也不頂在意,因為在交稿之前,我早已自己批判過一回了。而且我將故事放在心中四年了,他們未曾成為主戲,該是配角的人卻早已粉墨登場了數回,不是吊人胃口,而是不忍把它輕易割拾出來。既是割捨出來,便不擔心評價,也許表硯手法未盡如人意,但依然是我喜歡的故事之一。

  不知朋友們會不會問我是否還有故事藏了私,始終不肯下筆,不願與朋友們共享?

  是的,我有。

  會讓我動容的故事不見得符合讀友胃口,所以向來我藏私得沒一點愧疚(反正你們大概也不想看)。

  我只寫有把握的題材,因此可以說放在心中多年的故事,並不容易如心中所描繪的那般,順暢地訴諸於文字。這當然也是為你們好啦!是不?

  什麼樣的東西會令我動容呢?一顆石子、一陣輕風、夕陽、人潮——只要乍然有所感動,故事便已具了雛形。我也曾為了書名去創造一個故事,像是《君須憐我》,像是還未下筆的「點絳唇」。

  我確實習慣自找麻煩。

  近來筆調或許慵懶,但也戎慎許多。讀友們大可省了許多猜測,沒有失戀、沒有戀愛、沒有種種天災人禍(感冒是小case,不算)。

  絹天天過著太平日,啥麼事也不曾發生過,除了掉髮之外。後記字數少了,是因為要認真找資料、寫小說,明白嗎?

  下回見,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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